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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甲观海员,上前报道:“都督,不好了,海盗又来扰民了。”陆逊道:“这帮贪得无厌的家伙,昨天抢夺了渔民的不少财物,今日又来了。”海盗船很大,有三艘,他们朝吴船逼近。吴兵道:“都督,此次来海盗甚多,我们撤退吧。”
“我们有保卫海防的责任,怎能轻易退却,叫兵士拿好武器,准备战斗。”陆逊道。吴兵握着了长枪,严正以待,海盗船顺着风势把吴船包围,海盗船长道:“快放下武器,站在甲板上投降。”
“你们是何方人士,竟在海上胡作非为,还敢叫嚣我军投降。”陆逊怒道。
“噢,原来是都督,你屡次阻挠我船员登路,还抓获了我一些兄弟,快把我的兄弟放了,饶你不死。”海盗船长。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看我不撞沉你的船。”
海盗船逼近吴船,陆逊命令弓弩手放箭,而另一边的海盗也拉上了弓,箭支似雾朝双方射过来。双方各有损伤,海盗船长命令海盗撞击吴船,海盗船摆渡猛向吴船船头撞来,吴船侧向了另一边,但还是被海盗船撞上了,吴船上的兵士不能站立,而另一艘海盗船向吴船船尾撞来,吴兵跌倒在甲板上。第三艘海盗船朝吴船船身撞来,吴船不能动弹,三艘海盗船的箭支一齐射出,箭支蜂拥的朝吴兵射来,吴兵被箭支射死,倒在甲板上,落入海中,乱成一团,陆逊喊道:“大家不要慌,快去拿盾抵挡。”吴兵拿起盾牌,抵挡箭支,海盗经过一阵放箭后,朝吴船放上了木板,准备登船。
“都督,海盗人数甚多,装备也比我们好,我们搭小船撤吧。”观海员道。
“我堂堂水军都督,海防总长,撤退岂不是让吴国百姓笑话。”陆逊道。他拿起剑,朝船沿走去,海盗纷纷登船与吴兵决杀起来,吴军处于下风,许多吴兵被海盗刺死,海盗的大刀凶残的砍杀了吴兵,血洒在甲板上。陆逊手持长剑,与海盗拼杀的厉害,但寡不敌众,吴兵退到了船尾。
海盗船长在船沿观战,见海盗节节胜利,露出了豪笑。云飞见吴兵必输无疑,看吴兵慷慨激昂,海盗猖狂嚣张,也替吴兵打抱不平,他一纵身,飞上高空,朝海盗船长刺去。海盗见吴船飞出一个人,朝船长飞来,都一惊,赶忙朝云飞放箭,云飞飞上空中,挥舞着剑,打下了弓弩手,落在海岛船长身旁。海盗船长惶恐,慌忙拿起剑朝云飞刺去,但云飞还未等海盗船长刺来,便打落了船长的剑。他用碧月剑指着海盗船长,船长举起手,求饶的道:“大侠饶命。”
“叫你的海盗停止杀戮,回到船内。”
“是,是。”他命令海盗回到船内,海盗停止了进攻,回到了海盗船。云飞的剑朝海盗船长的脸颊划过,一道血印出现在他的脸上,云飞道:“下次如果还敢骚扰百姓,这一剑就不划在脸上了。”船长道:“不敢。”云飞跃起,回到了东吴船。
陆逊为吴兵上药,见云飞回来,走上前,感激的道:“云飞的武艺果然名不虚传,今次多亏你了。”云飞道:“海盗猖狂,想不到能与军队抗衡。”陆逊道:“海盗骚扰吴民久已,吴国没有良将,要不早就扫清海盗了,我看云飞懂飞翔之术,不如随我去征讨海盗吧?”
“我也想随都督去讨伐海盗,还吴国一个安定的海防,但我恐怕明日就要回蜀了。”云飞道。
“怎么刚来,就要回去?”
“你也听说了,魏国将要撤出偃城军事基地,巩固魏吴同盟,蒋尚书看与吴国结盟无望,打算回去。”
“这事我也听闻,请云兄弟在建业多留几日,我去与吴主商讨一下结盟事宜。”陆逊道,云飞点点头。
陆逊来到吴王宫,见孙权在审阅奏章,他走上前道:“主公,蒋琬在殿外等候了几日,你为何不召见?”孙权道:“我不是不见,而是不能见。”陆逊道:“这是为何?”
“陆逊,亏你还是王公贵戚,郑的心思你怎不懂,我与蒋琬会见,蒋琬定会劝我与蜀国同盟,魏国知道,就以我们撕毁协议为由,攻打我国。”
“难道主公畏惧曹丕?”
“郑纵横沙场几十载,从不知道怕是什么?”
“那为何主公一定要与魏结盟?”
“刘备是无信之人,说是借我荆州,实则霸占荆州,今次他二弟关羽又被我军所杀,我与他结盟,迟早会倒戈相向的,而与魏结盟,魏便不会攻打我,转而攻打蜀。”
“吴国是大国,按照实力排第二,为何要仰仗别人鼻息,主公,你想过没有,魏吴结盟,曹丕肯定会提议两国攻打蜀国,蜀国不是对手,灭亡后,魏国必定会攻打我国,那时他的实力更强,我们难以对付,如果我们与蜀国结盟,进可以入住中原,退也可以三足鼎立。”
“这我也知道,只是怕刘备对关羽之事,怀恨在心,结盟是假,暗度陈仓,夺取荆州是真。”
“刘备刚建立蜀国不久,诸葛亮在国内改革,根本无暇惦念荆州,主公可放心,再说孙氏在吴已有三代,各方面势力,也不是刘备轻易能侵犯的。”孙权犹豫不决,两人沉默一阵,陆逊道:“主公,你知道肖括否?”
“怎能不知,他本是东吴的得力将军,却在战场上临阵逃过,带领兵士来到海边做起海盗,成为海盗王。”
“肖括和他弟弟肖奢领导的海盗已成气候,能与军队对抗,他们常常上岸抢夺百姓财物,猎取渔民捕的鱼,很是猖獗。”
“郑也知道,只恨东吴没有良将,不能扫清海盗。”
“主公我愿带领吴军扫清海盗,擒获海盗王肖括。”
“你是文臣,带兵作战应是将军的事,恐怕――”
“主公,我五岁习武,爱读兵书,虽不为将军,但愿以周公瑾为榜样,替主公分忧解难。”陆逊诚恳的道,孙权想了想,道:“那好吧,就由你去剿灭海盗,不知你要多少兵士?”陆逊道:“五万。”
“这么少?”
“海上风浪大,带多了兵士反而不好,况且扫清海盗要几个月的时间,食物恐怕不能供给。”
“好,我把吴军的精英兵士给你,他们都在海上作过战,熟悉水性,水军都蔚贺达做你的副手,只是我怕肖括的势力太强了,海盗难以剿灭。”
“蜀国新出来一位将领叫云飞,他三擒魏将,会飞翔之术,手中的碧月剑可以以一挡万,如果能让他随我一同去打击海盗,相信定会擒获海盗王肖括。”
“我也听闻此人,上次就是他救了亮儿,我见他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便知他不是一般人,可是他乃蜀人,会否真心助我扫清海盗?”
“云飞是一个狭义之人,上次我与海盗激战,多亏他相助,才打退了海盗,我们可以答应与魏国同盟,然后要云飞助我们扫清海盗。”
“那就按你的计策实行吧。”
孙权召见了蒋琬,两人商议了蜀吴结盟的事议,签订了协议。蒋琬回到住处,和云飞几人围在一起,蒋琬道:“蜀吴已经达成协议,联合抗魏,实现两国第二次合作,吴国海盗猖獗,孙权想你们三兄弟协助陆逊打击海盗,你们愿去否?”
“我看到海盗扰民,也想为东吴扫清海盗。”云飞道。
“海上作战与陆地作战,有很大不同,你们能适应吗?”蒋琬关切的问。
“应该没什么问题。”
“阿亨阿弟你俩愿同云飞一起扫清海盗否?”
“我俩自当随大哥一起出征。”
“好,为了蜀吴同盟,你们要协助好陆逊清除海盗,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孙权以陆逊为都督,张弥为太常,贺达为将军,率领五万吴兵,几百艘战船打击海盗。蒋琬几人去往了海防,蒋琬道:“云飞,你们几人虽没有什么军衔,但也应积极抗战,不能松懈。我在成都等你们。”云飞道:“这请尚书放心,军衔也只是一个虚号而已,况且我是在吴国,并不奢求军衔。”陆逊来到他们身旁,道:“云飞,你们来了。”云飞点点头,道:“都督,海盗的巢穴在何处?”
“离东一百公里的吕良岛上。”陆逊道。
“我们就去吕良岛,擒获海盗王肖括,还百姓一个安定的环境。”
“都督,士兵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启程。”贺达走过来道。
陆逊看看蔚蓝的天空,道:“天气甚好,看来我们能胜利凯旋。”他对吴军发号了命令,登上了战船。云飞道:“此次海战需要1个月的时间,我先呆在建业。”貂蝉道:“好,你要保重,等你回来。”阿亨和狄若兰,阿弟和苗熙霜也讲了许多话,三对情侣依依惜别。
云飞转过身,和阿亨阿弟登上了战船。云飞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来送行的吴国的百姓,百姓不停的向他们招手,此刻云飞心里仿佛没有了国家之分,只有真情,他也向百姓挥手。
几百艘战船在浩瀚的大海上航行,海浪打在船身上,海岸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风吹在航帆上,船速加快,吴将铺开海图,贺达道:“肖括驻扎的吕良岛面积一千两百公里,岛上有海岛将近一万人,肖括兴建了肖王宫,里面被抢夺的财物不计其数,还有很多女子被抢去做仆人,或是妃子,肖括的弟弟肖奢驻扎在吕良岛的前面,他统管了几千名海盗,我们要直捣肖括的老巢,首先必须要歼灭肖奢。”
“我听闻肖奢驻扎的岛屿,海面复杂,常有疾风骤雨,漩涡怒潮,船很难航行。”陆逊道。
“不错,但在东海西郊,有一处港口,叫鹿儿港,却能轻易直捣肖奢驻扎的岛屿,避开风暴潮。”太常张弥道。
“鹿儿港离我们有多远?”
“约五十公里。”
“那我们加速航行,尽快扫清海盗,让兵士能快些回家。”
日头偏西了,像一抹红绸飘在空中,天空像一幅朦胧的水彩画,有蓝色,绿色,黄色,海水也不再湛蓝而成了一种灰色,战舰倒映在海面,静影沉璧,泛出一道道白光。海面烟波浩渺,一圈圈水雾在蒸腾,云飞和迟琳走出船舱,来到船头,看着无限美丽的海边落日风景图。阿弟道:“想不到海的那一边如此美。”
“是啊,人在陆地的视线很狭小,只能看到四角的天空,到了海上,视线没有尽头,人的心胸也开阔很多。”云飞道。
“你说那些人为什么有田不种,有鱼不捕,而要去做海盗。”
“他们在岸上犯了罪,怕受到诛连,就来到海上做起了海盗。”
“我听阿弟说,吴国的赋税很重,很多渔民因交不起税,所以才下海当起了海盗。”
“嗯,谁想来当海盗,海上风又大,浪又高,不时涨潮把一个岛都淹了,当海盗也是身不由已。”
“最苦最累都是百姓,而庙堂之上,哪能体会百姓的疾苦。”
“想不到你一个公主竟能体会百姓的疾苦。”
“我们逍遥城的百姓可没人间的百姓辛苦,最起码他们种田不要交税。”
“哎,不知百姓哪一日种田不要交税了?”
“会来的。”
“那要多久。”
“大概要近两千年吧。”
“要这么久,只怕那时种田不交税了,又有别的税种了。”
“赋税是乳汁,要不王公贵戚,将军武士哪能生存。”
战船在海面上行驶了几日,海上随处可见暗礁,珊瑚爬满了石壁,跳蚤在暗礁旁边跳来蹦去,天一会儿蓝色,一会儿红色,极光四起,海面变幻莫测。接近鹿儿港的时候,海面波涛澎湃,几米高的巨浪悬在海面上,有时朝战船打来,战船颠簸几下,陆逊和几位将领站在甲板上,商讨军情,海盗船向吴船飘来。观海员跑来,道:“都督,前面发现海盗船。”陆逊道:“来的正好,我正要测试一下我的大炮。”陆逊命令吴船放下大炮,准备点火,海盗船渐渐靠近,突然从吴船射出炮弹,炮弹砸向了海盗船,海盗船冒出了浓烟,甲板被炸烂。海盗惊慌失措,忙撤退,吴船穷追不舍,炮弹接连射中了海盗船。海盗船着了火,海盗落入海里,一艘海盗船被击沉,陆逊大喜,道:“有了这种火炮,看不把海盗的老巢剿了。”众将都一笑。
吴船首战告捷,向鹿儿港驶去,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吴兵躺在甲板上睡觉,忽然哐啷一声,一只木船触礁了,捅破了一个洞,海水涌入了船舱。躺下的士兵触摸到了海水,顿时一惊,慌忙要同船救援。陆逊从梦中醒来,穿着睡袍,来到船头,看见一只战船正在缓缓下沉,他立即命令几艘战船救援。战船小心靠近暗礁区,向沉船抛出绳子,但很多吴兵没有抓住,海水漫过了甲板,吴兵大喊救命,形势很危急,陆续要一个熟悉水性的战士登上沉船,把绳子送到船上去。一名兵士自告奋勇,抓住绳头,跳入了海中,他奋不顾身的带着绳子划向了沉船。船下沉了三分之二,吴兵抱着旗杆等待救援,战士登上了沉船,把绳头绑在旗杆上,叫吴兵顺着绳子爬。吴兵爬上了木船,得救了,但战士却被巨浪打入了海底。上岸的兵士落泪了,陆逊为死去的战士默哀,吴兵心情很沉重,为失去的战友感伤,一宿未睡。
云飞三兄弟也没有睡觉,走在甲板上,阿弟道:“见过很多人死,但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死的这么悲壮。”阿亨道:“是啊,一个人换回了很多人的性命。”阿弟道:“对比许多人,他们为了一己之私而送命,落水的吴兵真要比他们崇高上千倍。”
“可这种崇高也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付出了生命,而每个人生命只有一次。”阿亨道。
“乱世生命不值钱,有道是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你看三国每年的战争死了多少人,汉朝从前有几千万人,现在三国百姓加在一起一千万不到,很多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有的父母因为养不起孩子,把孩子抛到深山老林喂狼。”云飞道。
“但愿天下能早日一统,结束一个时代的悲哀。”阿弟道。
“我有时候在想,我应该怎样死去?死在海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阿亨看着海底道。
“你想葬身鱼腹?”
“葬身鱼腹也未尝不可,起码可以喂饱鱼,而不是埋成一堆土丘,让人祭奠。”
“我也不想躺在床上死,让人哭哭啼啼的,然后放入棺材里,如果能死在战场,我宁愿马皮裹尸,总之我不愿躺着死。”
“你们俩都把死看得挺淡的。”云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