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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岛有何难,今次我还要攻破吕良岛,直捣你的老巢。”陆逊道。
“吕良岛可不是不列岛,当初我选吕良岛作为总站,就是见此地石山广布,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肖括笑道。
“笑话,我既然来了,不把你们铲除怎会走。”
“都督,我等着你。”肖括一阵笑,乘着木船远去了。
陆逊命吴兵加速航行,直捣肖氏的巢穴。进入吕良岛不久,海角变得很诡秘,航道忽窄忽阔,战船划行很不利。陆逊等人站在船头,环看吕良岛的地势,观海员跑来,道:“都督,前方发现一群鲛鲨向我们赶来。”陆逊看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鲛鲨区,他一惊,道:“怎么误入了鲨鱼区?”他命令吴船撤出此区域。鲛鲨很快就逼近了战船,佣兵拿起了长枪,站在船沿,预备与鲛鲨搏斗。鲛鲨冲撞着战船,战船颠簸动荡,左摇右晃,佣兵拿起了长枪刺向了鲛鲨,却因站立不稳,扑了空。陆逊也手持剑,驱赶着鲛鲨,但鲛鲨越来越多,在海面游动,露出像锯齿一样的鱼翅。陈霞也来帮忙,拍打着船,赶走鲛鲨。鲛鲨一个猛烈冲撞,陈霞险些落入海里,陆逊赶忙抱住了陈霞,陈霞扑倒在陆逊的怀里,两人深情对望一眼。陆逊松开陈霞的身体,道:“你没事吧?”陈霞轻声的道:“没事。”陆逊道:“鲛鲨甚危险,你还是回船舱,以免受伤。”陈霞点点头,往船舱走去,陆逊看着陈霞的背影,直到她进入船舱。
战船退出鲛鲨区的速度很缓慢,鲛鲨一次次冲撞着战船,吴兵的长枪刺向了鲛鲨,但鲛鲨仍不停的冲撞。吴兵未能站稳,落入了海中,他呼喊着救命。战友赶忙伸出一根长竿要救他上岸,鲛鲨凶恶的衔着他的身子,潜入了水中。一会儿鲛鲨窜入水面,撕咬着兵士,露出长长的尖牙,吴兵不寒而栗。鲛鲨张开了大嘴向吴兵冲来,吴兵用枪刺入鲛鲨的口中,鲛鲨把吴兵推出了几丈远,咬断了长枪,越过战船,潜入了水中。陆逊让断后的吴兵坚持,战船很快就要退出了区域。一条长十几米的鲛鲨大力摆尾,几个吴兵从船沿上掉了下去,他们拼命往战船上划。鲛鲨游了过来,吴兵都很惶恐,云飞击退了一条鲛鲨,看到吴兵很危险,他挥剑一劈,海面掀起了一道巨浪,鲛鲨退了回去,吴兵回到了战船。忽一只鲛鲨跃上海面,把船上的吴兵,咬入了海底。血洒在海面上,枪杆、木板在水面浮动,一片狼藉。战船退出了鲛鲨区,佣兵筋疲力尽靠在船舱上,看着战友的死去,战船上一片沉寂。
吴兵一脸凝重,向前划着船,观海员道:“前方的水域很模糊,我们是否要换一条航道?”陆逊道:“马玖,你知道海盗在哪些区域设了防?”马玖道:“我都在不列岛驻扎,对于吕良岛的地理环境也不是很熟悉。”陆逊道:“看来我们只有摸着石头过河了。”他命令士兵把战船隔开,缓慢前行,战船连在一起几千米,浩浩汤汤朝吕良岛的心脏赶去。“呯——”的一声,带头的战船发生了爆炸,战船炸开了花,紧接着一串水雷爆炸,海面掀起了十几米高的浪花。陆逊一惊,跑到船头,海面波涛动荡,岸上的植物也有震感,木船被炸的粉碎,一船的佣兵也不见了。海盗在海面设置了水雷,陆逊让战船停止前行。
一个年青的士兵跪在甲板上,呼喊着要回家。陆逊走到他面前,道:“海盗没有清除,为何要回家?”年青的士兵道:“我哥哥死了,我哥哥被炸死了。”陆逊看了一眼已恢复平静的海面,道:“我很悲痛,你失去了哥哥,我们也失去一个好士兵,但你哥哥的死是有价值的,他是为吴国百姓能安定,不再受海盗欺压而死,而你哥哥的事业还未完成,他希望你能完成,你会放弃吗?”士兵想了一会,擦掉泪,喊道:“扫清海盗,保护吴民。”众吴兵也大喊:“扫清海盗,保护吴民。”顷刻间,呼喊声响彻海岛,陆逊站立船头,铿锵的道:“士兵们,我们抗击海盗已两个多月了,很多的战友离开了我们,我们不知道下刻的命是生存还是死亡,我们也曾想过逃避,但我们如果退一寸,海盗便会前进一尺,我们的人民将会更加遭受欺凌。我们回去了,对不起吴民,为了一个安定的海防,为了吴民能放心捕鱼,我们一定要坚持,坚持一定会胜利的。”贺达喊道:“海盗未扫清,我们绝不回去。”士兵喊道:“绝不回去——”士兵热血沸腾,似有一股不可战胜的力量,鼓励他们向前。
陆逊成立了侦查船,侦查吕良岛的环境和海盗的驻扎,侦查船通过几天的秘密行动,基本上摸清了吕良岛的概括,他们绘制了地图,呈给了陆逊。陆逊召集了各船的统领议事,陆逊铺开地图,道:“吕良岛形状似一个葫芦,肖氏兄弟在葫芦的底部,海盗大部分驻守在葫芦的中颈部,如果我们攻破中颈部的海盗,就能直达海岛的底部。”
“中颈部驻扎的海盗有多少?”云飞问道。
“有一万。”
“按照攻守比例,我军至少要有三万人才能攻破,我军现有四万兵士,攻破是没问题的,只是伤亡也很大。”贺达道。
“海盗的武艺并不精湛,非我军对手,只是两侧有两轮火炮要拆除,否则我军难以上前。”陆逊指着地图道。
“右侧的火炮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摧毁它。”贺达道。
“好,我就派张弥做你的副手,助你能攻破火炮,只是还有左侧的火炮不知派谁去好?”
“都督,左侧的火炮就让我们三兄弟去攻破。”
“有云飞当然最好,只是左侧火炮很猛烈,你们三兄弟一定要小心。”议完军事,众将都退下了,陆逊邀请云飞饮几杯酒,云飞答应了。
两人拿着酒瓶,站在船头,海上的明月,照着层层的薄雾,月光融融浮动在海面上,水光潋滟泛着暖和的光泽,海岛神奇飘渺,犹如在水中晃悠,风声、水声、浪涛声,不停响动。陆逊道:“云飞,你在想什么?”
“海上生明月,如此美景,不去欣赏,而去想他事,未免可惜,我没想什么,是都督有心事。”云飞道。
“确实我有心事。”陆逊一笑,道。
“都督有心事不妨直讲,看云飞能帮都督否?”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只是怕你离开吴国后,就帮不上我了,我也很难帮助你。”
“唉,蜀吴已经结盟,我和你合作的事将会更多。”
“我只是怕我们在战场上相见,不是战友而是仇敌。”
“都督放心,我不会是吴国的敌人,等扫清了海盗,我就回雍州,三国的事,我谁也不帮。”
“那就好。”两人手搭在彼此的肩上,赏着海上的明月。一瓶酒很快喝完,陆逊要士兵再去拿酒,陈霞端着两瓶酒而来,陆逊回过头,看到陈霞端庄的站在身旁,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行啊?”
“士兵哪里去了?”
“他们都睡着了,只有你们两个吵吵闹闹。”
“我们在畅叙情谊,感叹人生,你也去睡吧。”两人又拿起酒杯狂饮起来。陈霞看着陆逊,眉目含情的进了船舱。
“都督,我看此女子对你有情,上岸后,不妨把她纳为妾。”云飞道。
“她是好,不过陆某是有家室的,国事如此繁重,恐无暇顾及她,上岸后,把她许配给一个好人家,也算对得起她家人了。”陆逊道,陈霞在船舱侧听着他俩说话,当听到陆逊将她许配给别人时,脸上黯然失色,流下了泪。
吴军来到中径部,两侧的大炮对准着他们,海盗手握刀戟,举着弓弩,指向吴兵。肖奢在一侧,叫嚣道:“都督,鲛鲨和水雷没有吓怕你们,你们竟来到我这里了。”陆逊道:“几条鲛鲨和几枚水雷亦能吓退我们,今日我就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肖奢笑道:“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我今日亦要将你部全歼于此光卡,免得让你们骚扰我哥。”肖奢命令海盗开炮,放箭,炮弹和箭支飞向了吴船,陆逊赶忙让吴船后退。贺达和张弥全副武装乘着小船往右侧而去,云飞三兄弟往左侧而去。肖奢见陆逊放了两只小船而来,命令海盗朝小船打去,箭支雨点般向云飞和贺达射来,两队手举着盾牌抵挡,炮弹不时也打过来,但因为船体小,炮弹都打在海面上。陆逊让战船大举压上,对着海盗开炮,掩护小船前进。炮弹和箭支向战船砸过来,大大分担了小船的压力,炮弹打在海面上,浪高十几米,倾倒在战船甲板上,海面上波澜壮阔,箭支不停的射在战船上,很多吴兵中箭了,被转移到船舱。小船越来越靠近岸边,海盗无暇顾及小船,火力都对准了战船。云飞和贺达到达了海岸,云飞纵身跃起,碧月剑一划,一排巨浪打在海盗身上。三人上了岸,向石壁上的海盗杀去,肖奢见吴兵登陆了,忙让一些海盗阻挡。海盗冲向了云飞三兄弟,阿弟使出利箭,把海盗打落石壁,三人拆毁了炮台,而另一边贺达也冲上了石壁,与海盗厮杀正酣。吴兵上了岸,杀向了海盗,海盗节节败退,肖奢在石壁上与吴兵决杀起来,海盗大部分被奸杀。陆逊要海盗放下武器投降,海盗不敢抵挡,手放在后脑勺投降。肖奢一个人在石壁上与吴兵搏斗,见海盗投降,想逃走,但已站在悬崖边上。吴兵一腔怒火,步步逼近他,陆逊来到石壁,扬起了手,要吴兵停下,道:“肖奢,你已没有退路,投降吧。”一个吴兵喊道:“都督,不能让他投降,他杀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我跟他拼了。”他冲向了肖奢,但被吴兵抱住。吴兵喊道:“杀死肖奢,为兄弟们报仇。”陆逊不想杀戮,左右为难,肖奢慌了,退后几步,不想已是悬崖边,他拍打了几下,落入海中,波涛汹涌的卷过来,把他卷入了海底。
肖奢死了,海盗王肖括大为震惊,吴船正在逼近他的宫殿。肖奢很着急,在卧榻里团团打转,进来一个人,此人便是肖括的叔父,肖冠玉。肖括道:“叔父,现在侄儿遇到麻烦了,我该怎么办?”
“我早就劝告你,要你兄弟俩不要做海盗,回头是岸,现在祸难来临,你要我怎么帮你?”肖冠玉道。
“叔叔饱读诗书,一定可以救侄儿的,我不想被陆逊杀死。”
“陆逊的军队长期在海上航行,食物必定所剩无几,如果我们去焚毁吴军的粮舱,吴军没有了食物,将会大乱,我们在乘机杀出,一齐击退吴军。”肖冠玉叹一口气,道。
“此计甚好,我今晚就派海盗焚烧吴军的粮舱,吴兵总不能饿着肚子打仗。”肖括喜道。
夜晚,海盗秘密来到吴军驻扎的水域,寻找着粮舱存放的船只,在群船的中间,海盗发现了五只粮船,他们在粮船放上草木,点燃了大火,火势熊熊蔓开,吴兵一惊。喊道:“粮船着火了,大家快来灭火。”吴兵从甲板上爬起,见漫天的火在激昂的燃烧。陆逊也来到粮船附近,组织灭火。吴兵纷纷跳下海,用海水扑打着熊熊大火。海盗见目的已达到,看着吴兵慌乱的抢救粮食,心中暗喜,乘着船,往大本营划去,路过一艘船,见一个曼妙的女子,在船头观看着火势,她蹙着眉,眼神焦急的盯着粮舱。一个海盗道:“此女子甚漂亮,不如我们把她抢回去,献给大王,大王高兴一定会赏赐黄金给我们。”另一个海盗也笑道:“我们烧毁了吴军的粮船,现在又截获美丽的姑娘,说不定大王给我们双倍的黄金。”海盗说干就干,他们靠近木船,冲上前,蒙住了女子的嘴,把她抬上了船,其余的海盗快速的划船,海盗船一溜烟,就不见了。
粮舱的火势越来越大,想要扑灭已不能够,陆逊看到火势太猛烈,要战船隔开粮船,以免焚烧,战船被隔开,兵士无法灭火,吴兵眼睁睁的看着粮舱被焚烧。一个兵士心急要跳入海中救火,但被同伴拉住,同伴道:“没用了,扑不灭了。”吴兵道:“不能烧啊,烧了我们怎么打海盗。”陆逊看着灰土盖脸的兵士,心情也很沉重,大火一直烧到天亮才熄火,海面上一片污垢,粮食的尘埃黑漆漆的覆盖在水上。佣兵垂着头,丧着气,贺达道:“没想到海盗居然来焚烧我们粮舱。”
“我们还有多少粮食?”陆逊问。
“只有一天的口粮。”张弥道。
“这怎么办?攻破肖括的大本营至少需要一个礼拜,一天的口粮怎么行?”贺达道,吴将很苦恼。
几个吴兵乘上了小船,要回家,被兵士拦住,吴兵道:“饭都吃不饱,哪有精力和海盗拼杀,不如我们回去吧。”佣兵嚷着不打了回去,但很多吴兵都反对,道:“海盗还未扫清,就是空着肚子也要与他们战斗,否则对不起死去的战友。”
“士兵们,大家不要慌,海盗来焚烧我们的粮船,就是要给我们制造混乱,我们一乱就中肖括的诡计了,只要我们不灰心,不泄气,会有办法的。”陆逊道。
“都督,我们周围就充满了食物。”云飞走上前道。
“你是说捕鱼充当食物,可我们没有捕鱼的工具。”
“我们手中的兵器就是捕鱼的工具。”
“这是海不是湖,海鱼很难插中。”
“小鱼难插中,我们就去刺大鱼,比如说鲛鲨。”云飞道。
“那不是自投罗网,在虎口拔牙。”贺达道。
“不错,我们就是要刺杀鲛鲨,把它当作腹中食,去攻打海盗。”
“我看行,鲛鲨身体庞大,捕杀一条够兵士吃一天,不过捕杀鲨鱼太凶险,只能派一百名士兵前去。”陆逊想了想道。
贺达走到吴兵前面喊道:“现在我们粮食急缺,都督决定派一百名壮士,捕杀鲛鲨充粮,谁愿意去捕杀鲛鲨?”吴兵一听,半响都没人举手,云飞见吴兵胆怯,他第一个举起手来,陆逊看了他一眼,也举起了手,阿亨阿弟也举起手。佣兵见云飞三兄弟举了手,船上的兵士也跟着举起手来,举手的佣兵越来越多,贺达挑选了一百个人,他们加固了船舷,驶往了鲛鲨区。
几条战船进入了鲛鲨区,鲛鲨出去捕食了,呆在水域里的鲛鲨很少,鲛鲨的攻击力也就减轻了,更有利于捕杀。鲛鲨在海面划行,鱼翅划出一条条弧线,壮士手握长枪,站在船沿上,准备刺杀鲛鲨。战船行至鲛鲨休憩的区域,鲛鲨似闻到气息,朝战船游过来。云飞和陆逊同在一船,一头体型庞大的鲛鲨像箭一样冲过来,战船被冲撞,壮士的身体猛烈的摇晃了一下,用定力才站稳。鲛鲨从船尾冲过来,冲撞后缩回了海里。陆逊道:“大家要小心,此鲛鲨甚大,不要落入了海里,手一定要扶在船沿上。”鲛鲨冲了过来,吴兵用长枪刺了过去,却刺了空,鲛鲨转身离开了,过了一会,鲛鲨又冲过来,在它野蛮冲撞的那刻,陆逊用长矛刺入了鲛鲨的皮下,但鲛鲨仍撞击着战船。吴兵拿起枪,一齐刺向了鲛鲨,鲛鲨被十几支枪刺中,仰天叫了一声,潜入了水中,过了一阵鲛鲨仍不见出海面。
“这鲛鲨也怕了,不敢出来了。”吴兵道。
“鲛鲨称为海上霸王,怎会害怕,一定是没有它想要的食物,所以不出来。”另一吴兵道。陆逊命吴兵挂一块红布在船壁上,云飞疑虑的道:“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鲛鲨已经受伤,如果现在不去引诱它,等它恢复精神,将会更加凶险。”
鲛鲨发现了红布,又浮上水面,背上还横七竖八插了的长枪,吴兵拿出刀枪,等待鲛鲨的冲撞。鲛鲨飞速驶来,吴兵用力刺向它,一阵剧痛,鲛鲨翻滚身子,尾巴打在船体上,吴兵站立不稳,倒在了船壁上,他们赶紧扶住船沿,才未落入海中。鲛鲨折断了刀刃,潜入了海里。陆逊扇动了红布,受伤的鲛鲨又游过来,忽跃上海面,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尖牙,朝陆逊咬来。“都督,危险!”陆逊单手撑起长枪,刺入了鲛鲨的口中,鲛鲨咬断了长枪,朝陆逊咬来,旁边的吴兵赶忙伸出长枪,刺入鲛鲨的口内,一杆枪刺穿了鲛鲨的后脑勺,鲛鲨不停的挣扎,另几条木船划过来,吴兵用利刃插入了鲛鲨的身体,鲛鲨在海面翻滚,扑打着浪花,但吴兵用力更甚,渐渐地,鲛鲨停止了挣扎,鱼肚浮在海面上。吴兵见鲛鲨被杀死,很兴奋,他们用粗绳把鲛鲨绑在船沿上,又开始引诱其他的鲛鲨。经过一日的生死对抗,兵士捕杀了六条鲛鲨,回到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