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带着萧潇来到星空城郊区的一座简陋的木屋,木屋班驳脱离,冷风之中随时可能坍塌,可谁都想不到,这个屋子的主人却是富可敌国。
木门推开,冷淡的阳光从木墙的缝隙钻进来,小屋里有一种奇妙的意境,一道道光线斜插进来,梦幻一般的柔和光线,虽然屋内不无外面暖和,却多出一分外面没有明媚。
一个干怆枯瘦的老者闭目坐在只有三条腿的桌子旁,一脸安详,桌子上一个土制的坛子,上面一张红折上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矮人琼”,一种有钱也买不到的美酒,矮人族上恭矮人族神人所用。
老人手里一个破损的酒杯,手和酒杯都搁在桌子上,老者的神情像是睡去,呼吸缓慢而均匀。
李轩和萧潇进门,老者也没有睁眼,仿佛不知道有人进来。
李轩让萧潇坐到另一张破损的椅子上,自己静静站在桌前,好象知道本该如此,入定一般也不言语。
寂静,死一般的沉寂。柔和略微温暖的阳光仿佛成了无尽的黑暗,让小屋更加黯淡。
萧潇闭目坐者,嘴角轻轻缓动,却没有声音。
李轩知道,萧潇在吟唱轩辕黄机教给她的《清心咒》,李轩神情更加沉稳,眼中一丝不安的烦躁也悄然退去,温和的盯着那位老者满是皱纹的苍白的脸,虽然那张脸并不好看,最多只能算是一张可以说是有点善良的脸。
李轩清晰记的月光之下聆听的萧潇清脆幽雅的吟唱《清心咒》的那份闲适和豁达。
我心之心
静静立世
不为人动
不染尘埃
虽然世苦
我自欣然
若是人非
自是天命
是恶非恶
大善非善
心似琉璃
浊清灵台
如此诗一般的词句,又经萧潇虽然幼稚却有神秘磁性的声音吟唱出来,更是多了一分清新脱俗的不世意境,万流归海,风涛皆静。
落日。
黄昏。
月起。
老者轻叹一声似一长梦方醒,双眼张开,犀利的眼神朦胧月光之下整个人也猛然高大起来,与那瘦小干枯的身体决不成比例。
“什么事?”老者端起酒杯喝下倒出已久冰凉的美酒,似乎感叹酒味已淡,轻轻摇头。
“找你帮忙。”李轩从进屋到现在一直都是那一个姿势,现在仍然是。
老者不屑冷哼一声,看白痴一样瞄李轩俩眼,“能找到这的人,谁不是要我帮忙!”
李轩一笑不做理会,伸手拿出储物魔晶放在桌子上,“一百万紫晶币。”
老者端起酒坛倒满酒杯,看没也满那张储物魔晶,一百万紫晶币!很多人做梦也想不到那是怎样一个财富概念,可这老者眼中,一百万紫晶币跟一个铜子没什么区别。
“一件事。不杀人,不放火,不抢,不盗,任何伤害别人的事都不行。”老者喝尽杯中酒缓缓道。
“你误会了。”李轩把椅子上坐着的萧潇抱在怀里,这丫头也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感到萧潇有些不自然的双臂,李轩一阵怜惜,这傻丫头,又没修炼过,不麻才怪,有点后悔带萧潇来。
老者有些奇怪,眯起眼睛打量几下眼前这个青年,转脸又去倒酒。
“这一百万是买你这个人,不是求你办事。”李轩淡淡道,轻轻帮萧潇揉着胳膊。
老者惊异“哦”一声,终于正眼看着李轩,嘴角趔起,好象这个一件很可笑的事。
“你知道我是谁?”老者笑道,只是这个笑只是嘴角轻微上翘,脸上其他部位没任何变化,说不出的诡异。
“无用老人。”李轩眯起眼睛,随即玩味道,“独孤天涯。”
老者一愣,杯中酒洒落几分,“你知道的不少。”很多人知道老者叫“无用老人”,只是这个“无用”可以换成“无所不能”,只要在老者的原则内,只要你能提的出来,就没有他做不到的,而“独孤天涯”是老人的真正名字,岁月流失,如果不是那段记忆还不断提醒老人,他自己也快忘了自己叫“独孤天涯“。
李轩很满意老者的反映,任何不愿记起从前的人被勾起回忆,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独孤家族天才般才存在,哦,不对,该是怪物,天才不该有你这种变态,前任后继独孤族长,俩百年前名誉神秘大陆,外人都以为你读心术达到千年以来颠峰,其实你真正的实力是卓越领导力,最辉煌的好象是你那只神一般的”天涯军团“吧!只是一百年前突然在神秘大陆失踪,外人都以为你是隐退,淡泊名利,其实你是被人陷害。”李轩看着青筋蹦出,脸色发青,仿佛脱离愤怒苦痛的老者淡淡道,“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你到底是谁?”老者皱纹纵横的脸上满是错愕,漆黑的双眸愈加明亮,电般的目光像是要穿过那张千年笑容不变的冷俊脸旁射到他内心深处。
“达成你欲望的人。”李轩正视独孤天涯深邃的眼神,后者触电一般一阵痉挛,“你的读心术对我没用。“
独孤天涯一脸不相信,怎么可能?自己引以为傲的读心术竟然对这青年没用!看着眼前突然仿佛巨大起来的青年,一阵恐惧袭来,独孤天涯脸部抽搐,搁在桌上的手臂也开始颤抖,本就支撑不稳的桌子轰然而坠,酒坛粉碎,清香怡人的矮人琼四溢,只是这酒香在独孤天涯鼻中已经有点酸涩。
沉默良久的独孤天涯终于平静下来,有些英雄末路的声音惨淡道:“过去的事,我早忘了。”
李轩怜悯的看着独孤天涯,若说什么人最可怜,不是那些生活穷苦的人,也不是那些志不能达的枭雄,而是满腹才华却甘心堕落,一味逃避现在的败者。
“忘了?”李轩嘲讽的冷笑,“总些人会无聊的徘徊在神秘大陆边缘却不敢深入,当然,可能是他有兴致欣然风景。也有人身持巨福却只能过些贫苦的生活,因为他怕奢靡的生活会勾起记忆的苦痛,也可能是他一心想要平凡,显示自己与世无挣。更有些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提起,因为他想忘记却永远忘不掉自己的身世,当然,也可能是他真正的想忘记自己,这样就可以淡泊世俗,就可以超凡脱俗。”
看着面部已经痉挛的独孤天涯,李轩不屑毫无感情的刺激独孤天涯将要崩溃的神经:“你呢?跟这些毫无关系!你只是一条落败就在也爬不起来的狗,你也从来没想过,你会如此卑贱的苟延残喘吧!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