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烟花三月的江南,行人如织,到处一片姹紫嫣红,一幅歌舞升平的景象。
杭州明月庄。
满园的桃花开得灿烂,一整片一整片的粉红,引得蜜蜂蝴蝶飞舞,冷大小姐冷晰拿着一把萤萝小扇,身着粉红色的罗裙,只见她柳眉杏眼,小蛮腰,行动似弱柳拂风,更显几分娇俏。此时她正蹑手蹑脚的走向一只漂亮的斑点蝴蝶,几乎快要捉着蝴蝶的一瞬间,那蝴蝶竟飞开了,她轻提罗裙追上了上去,谁知那蝴蝶却轻盈的飞走了,累得她娇嘘揣揣,香汗淋漓,却没能抓住。急得她大声的叫:“爹爹,爹爹。”凉亭处坐着一位中年文士,身穿白色长衫,上绣着大朵墨绿的荷花,头戴壮士巾,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朗月眉,豹环眼,好一个风流倜傥,俊雅儒士。他就是明月庄庄主冷逸,看着穿粉红色罗裙的女儿,红扑扑的小脸正沁着汗珠,一种幸福感觉油然而生。素素,你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女儿越来越象你,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娇憨,甚至于喜欢的颜色都是一样。只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十多年了。
永远也忘不了的是和她的初见。如花的少女,明秀的脸庞,凝脂般的肌肤,一双碧水般的眸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如月的光芒,黑锻一般的秀发长长的垂在脑后,红衣上有着阳光的味道。
只是这次见面,便注定了自己便永远只能生活在她的眼眸里,即便知道与她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人是别人……
人生只若初见,若果没有当初的回眸,若果没有当初的细雨如烟……只是时光催人老,自己已不是当初的青涩少年。
“晰儿,别太贪玩了,小心汗透衣服,又要生病了。”“爹爹,爹爹,我再玩一会儿吧。”冷晰撒娇道。这孩子,都14岁了,还这么贪玩,哎!冷逸摇摇头,却不自觉的笑了。
好一派天伦之乐。
正在此时,只听见后面有蒙面人冷冷的道:“阁下就是冷逸冷庄主?”“正是在下。”冷逸道。“不知阁下找在下所谓所事?”“并不是在下找你,只是有人找你,你可识得南宫素素?”“正是拙荆,只是已亡故多年,所谓何事?”那你可记得当日夺人妻之恨?”“该来的都来了……”冷逸喃喃道。“一鹤……”没等他说完,只见一道寒光洌过,冷逸应声倒地,已然断气,一双眼睛大睁着,有恐惧、有怨恨,而更多的无奈。汩汩的血从脖子上的小口流出,有些流到了草坪上,有些流到了回廊上,让粉红的三月变得异常刺目。
蒙面人取下面纱,却是郭建平。
和三年前相比,他的功夫有天壤之别,他壮了,只是比以前更加忧郁。
“不是我要杀你,别怪我。”建平将冷逸的眼睛慢慢的合上。
他不知,此时,花从中有一个粉衣女子,正用怨毒仇恨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