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离寒潭影,
花落人不知,
离乱红颜空欢笑,
分别最是无言,
秋风抚,秋叶舞,
倦来倚楼听风雨,
折断恩情懒回顾,
空轻叹,
此生休。―――《此生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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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这个吴财主可是有后台的,听说他的姐夫可是当朝的红人,要不几任知县都拿他没辙,让他霸着虎跑的泉水漫天要价。”
这虎跑泉位于杭州西湖西南大慈山,相传,唐元和十四年(公元819年)高僧寰中居此,苦于无水,欲走,一夜他梦见一位神仙,告诉他说:“南岳童子泉,当遣二虎移来。”第二天,果然看见“二虎跑地作穴”涌出一股泉水,故名“虎跑”。
虎跑泉本是杭州的一处名泉,号称“天下第三泉”,此泉水甚为清洌,素有“龙井的茶叶虎跑的水”之称,颇为文人雅士称道,而这个吴有天在前几任知县手上买得虎跑,垄断了此泉水,成了富甲一方的财主。
到了这届知县,本欲收回此泉,无奈这吴有天也非等闲之辈,又在京中有些势力,那娄知县见动他不得,便也就罢了。
这吴财主富可敌国,却极为好色,但凡有几分姿色者,他或抢或买,必纳为妾室,因此他家中不仅有一妻还有十八房姨太太,这还不算,他还逛窑子,经常宿于烟花之地。
这一日,他从脂玉楼的小桃红的被窝里面爬出来,带着小厮,一路哼着小曲,向楼外楼走去。
楼外楼可是杭州市最大最有排场的酒楼,也是吴财主最爱去的地方。
快到楼外楼了,远远的看见围了一圈人。
那吴财主也是爱热闹的人,便挤进去一看,这一看就看得心里头痒痒,连饭也顾不得吃了。
原来地下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旁边有一个粗衣汉子正大声喝斥,那小女孩儿早已是泪水涟涟,旁边有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那女孩儿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衣服上有些泥渍,脸上也有让泪水冲出道道污垢,露出粉嫩的肌肤,大大的眼睛上还垂着几滴泪水,却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更有说不出的娇俏,小巧的嘴唇,乌黑的头发,分明是一个美人胚子,莫说家里的十九房妻妾全不如她,就连脂玉楼那千娇百媚的小桃红也不及她五分。
这样一个美娇娘,怎么也得娶得回家去。
那吴财主想到这儿,便上前去,道:“小娘子,你因何啼哭?”
那小姑娘方才抬头,低低的道:“回老爷,奴家名唤阿绿,家中老母早已过世,只和父亲相依为命,因家乡发了大水,才来到贵地,谁知……谁知父亲却病死在客栈,奴家的盘缠用尽,那客栈的小二哥怕父亲的尸身腐烂,便将我父亲下了葬,要向奴家索要五十两纹银,奴家身无分文,这才想到卖身葬父……可奴家跪到这儿已有两个时辰,众人只是看,却无人愿意为出这五十两银子,那小二哥心中不耐烦,骂了奴家几句,奴家心里悲伤,便哭了几声,没想到却惊了老爷,请老爷恕罪。”
那阿绿的声音更是清脆如玉,只几句话便说得吴财主酥软,忙不迭的道:“小娘子,不必悲伤,我吴老爷最爱做善事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少说也有百八十两,扔给店小二,道:“够了吗?”
“够了,多谢老爷。”那店小二得了银子,一溜烟的跑了。
那阿绿向着吴财主叩了一个响头,道:“谢谢老爷成全,奴家从今天开始就是老爷的人了,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服侍老爷。”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吴老爷我怎会舍得让你做牛做马,老爷要你做我的二十夫人。”
“二十夫人?”
“正是,小娘子不必惊异,老爷的十九房夫人都是庸脂俗粉,给小娘子提鞋都不配,虽说前面有十九房夫人,可老爷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说着轻佻的捏了捏阿绿的肩。
阿绿闻言暗喜,道:“谢谢老爷厚爱,只是奴家虽是妾室,但也是书香门第,所以……”
“所以什么?”
“奴家既卖身为奴,原不指望相公能八抬大轿抬我进去,但总得择个日子才行……”阿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