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了口气跟在白灵旁边不再说话。太阳散发出火红色的光泽撒在白灵的头发上,一闪一闪的。
走近树的时候的确多了个人,郁郁葱葱的树投射出巨大的阴影,阴影里赫然多了个银发男子,丝绸般的银发倾泻在纯白色的幻袍上,“我只是出来散心游玩而已。”男子抖了抖傲气的眉,笑着伸了个懒腰说。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一起呢?”亚恪罗蘖的嘴角一边向上扬起。
男子依然笑的懒散,白灵却微微一征然后单跪着对男子行礼,“我是白灵。”
“我叫璟珂。”男子语气沉着, 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
“亚恪罗蘖。”白灵起身看着他说,“我们一起,各取所需,岂不是很好?”。
亚恪罗蘖这次并没有反对,反而玩味地笑了笑表示赞同。就这样,一群完全不同的人成了同盟,而除了白灵,我对其他人一无所知。
到了晚上,我们依然寻着极光行走,因为白灵说红色极光闪烁的地方就是云中城经常出现的地方。红色极光飘忽如舞,好几次觉得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亚恪罗蘖总是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让人难以恭维。而璟珂总是笑着说话,温暖的如同捷兰布洛伊大陆春天的阳光,就能让人想起那成群划过天空的彩色渡渡鸟。
昼夜交替过几回,“你也读璟珂的忆了吗?”趁所有人休息的时候我问她。
白灵仰头望着蔚蓝的星空吸了口气说,“璟珂的记忆太干净明亮,不是我能读到的。”她顿了下松了口气接着说,“也不是我该读的。”
我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问,我知道白灵一定知道我想的什么,该告诉我的时候她就会告诉我了。
蔚蓝的星空下,极光依然飘忽不定,我枕着柔软的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弗朗小镇。旁边白灵的发散落一地,连同她绝美的容颜都有些淡蓝色的光,神秘而美丽。
“海岸线盛开的花
是我们要回的家
飞舞着的皇城蝶
跳着舞的蹑脚鱼
等待着的你我他
远去的人快回来
远去的人快回家
……”
隐隐约约我听到了吟唱,时深时浅,远在天边却又感觉近在耳前。声音低沉婉转空灵像极了帕丽莎的声音。
白灵!”我起身叫她的时候,却发现人了无踪影。
就连璟珂和亚恪罗蘖连同他的护也不见了。
“哥!”就在我四处寻找白灵的时候听到了帕丽莎的声音,空灵而又迫切。“卡亚,我的孩子,我在这里。”父亲温暖沉稳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
“父亲,是你吗?”我寻着声音走,“父亲,真的是你吗?”我激动地加重语气又喊了一声。
“孩子,是我,我回来了!”父亲的声音洪亮语气肯定。
“父亲!就知道你还在!”我笑着朝声音跑去,脚深一步浅一步地踩在柔软的沙上面险些摔倒,“父亲!”远远地我看到了帕丽莎和父亲。父亲还是原来的样子,不太长的银发聚在周围刚好露出一点耳朵,晶莹的褐色瞳孔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帕丽莎扶着父亲,银发飞扬,“哥,快过来,我们回家。”帕丽莎望着我挥手,绝美的容颜上一对晶莹的瞳孔散发着光泽。
“帕丽莎,你看得见了?”我止住脚步问,“等等,你不是帕丽莎!”
“哥,是我呀,我是帕丽莎!”“孩子,我是你的父亲呀,快过来吧,我们一起回家,回弗朗小镇!”“哥,快来吧,我们和父亲一起回家!”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潮水般敲击着我的心。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闭着眼用力甩了甩头再抬头看时,父亲和帕丽莎的样子已经开始变化,模糊不清,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帕丽莎的样子又出现在前面不远处,“哥,我们一起弗朗小镇吧!”帕丽莎挽着父亲的手臂望着我说。“孩子,快过来!”父亲朝我招手。
我感觉腿有些不受控制地朝前挪,帕丽莎和父亲的声音依然不停地传来,如梦般,却怎么也醒不来,帕丽莎的样子离我越来越近,“不!你不是帕丽莎!”我猛地闭上眼,任他们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再睁开时声音已经慢慢停了下来。近在咫尺间,蔚蓝的星空下,一群银发飞舞的人站在巨大的湖泊里,他们表情或魅惑或愤怒。晶莹的面孔透着点点的光,波澜的水影里倒 “沙漠里怎么会有湖泊?这到底是什么?”我打了个冷战朝后退去。
“卡亚,救我!”白灵的声音在蔚蓝的天空下炸开,“卡亚,快救我!”语调昂长迫切。
“白灵!”转身便看见不远处的白灵正被那些高大的人鱼架在空中挣扎,“白灵!”欲上前却被感觉被一股力道往后拉,“卡亚醒醒!”璟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卡亚快醒醒,他们是魅惑人心的鲛人,不要相信他们说的任何话!”。
转头再看时白灵果然不见了踪影,“白灵呢?”我抓着璟珂的肩膀问他,“白灵呢?她在哪儿?”
“我没看见她。”璟珂语气低沉浓眉微皱。
“没有她,我们也可以去云中城的不是吗?”亚恪罗蘖从璟珂的身后走出来,依旧是不温不热的语气,依旧是事不关己的神态。
“可以没有你,但我不可以没有她,我不是你的护卫,所以不可能被你左右!”亚恪罗蘖望着我愠怒的脸明显一征,“对了你的护卫呢?他们不会也抛弃你这个冷血的法师了吧?”我望着亚恪罗蘖空空如也的身后说。
“他们是我的护卫自然忠诚于我,不过……”亚恪罗蘖顿了下接着笑着说,“就在刚才,被鲛人迷惑的时候,他们救了我,虽然也有不情愿的……”说到这里他仰头撇了下嘴,有些不满意的样子,随即又笑了下正色说,“但他们还是光荣殉职了,为了尽保护我的职责而殉职,他们光荣无比!”
“现在!”我加重语气打断他的自我陶醉,“我不想听你长篇大论的借口,虽然这有点不礼貌,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白灵在哪儿!”在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地方,在对他人毫不了解的情况下,没有了白灵的存在,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样去云中城。
“虽然我不知道白灵去了哪里,但是最大的可能是她中了鲛人的幻术。”璟珂若有所思的说。
转头看的时候,原来的那一片湖泊已经消失不见,蔚蓝的星空下,丝绸般沙蜿蜒起伏,寂静无声却又高深莫测,“那些鲛人消失了。”我指着那些鲛人出现过的地方说,“我记得有湖,突然就消失,是怎么做到的?”
“是结界。”亚恪罗蘖说。
“什么?”我转头看向璟珂。
“他说的没错,唯一可解释的就是结界了。”璟珂扬了扬空中的沙接着说,“这里有多少的结界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没有灵力的牵引,这些结界是不可能打开的。”
“这么说是有人动用了灵力,那么一旦进入其他的结界会怎么样?是不是就回不来了?是不是鲛人的结界是?”此时艾格雷斯的话飘过我的脑海,我清楚地记得他叫我别报太大的希望,“云中城也是?”我又问。
“如果想要有巨大的收获,当然就得有相应的付出,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去云中城都能得到高强的灵力还得了?”亚恪罗蘖双手环抱于胸前,顿了下接着说,“所以只有强者才可以得到它,而不是一般人。”
“是吗?”我冷笑。
“我们现在该想的是接下来的事而不是已经过去的事。”好一会璟珂才慢慢地开口,“第一,对于亚恪罗蘖的话我赞同一半,因为确实可能回来的希望不大……”
“那为什么人们还飞蛾扑火般地想要去云中城?”我打断他还未说完的话。
始料未及般地,璟珂晶莹的瞳孔闪过一丝亮光,如同捷兰布洛伊的春天里的渡渡鸟鲜活多彩,“因为,像你父亲一样,像你一样,像白灵一样,像……”璟珂意味深长地看着亚恪罗蘖,“也像他一样,只要没有被满足,云中城就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