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真正的神并且成为神界的大祭司这些时间里,是我过得最满足且痛苦的日子。
连天的战火已经燃烧了整个神界。
无数的神在战争中凝结成冰然后死亡,也有无数的冰族护卫的魂兽被击中最后坠入万丈深渊。
在这场胜负已分的战役里,有许许多多的哀嚎在整个苍穹里凌乱地穿梭。
我骑在冰蓝色的魂兽上面与那些下层的神拼死暗杀,我小心翼翼地躲过那犹如万箭齐发的冰刃的同时也凝聚灵力攻击他们那些丑陋的魂兽,然后我看到许许多多发丝飞舞的神犹如星星一样坠落下去。
坠到万丈深渊。
我从来没有从来这样的绝望却又充满希望。
因为抱着替父亲报仇希望所以让我因为杀戮而变得格外的满足,可是即使是我杀光了所有下层的神父亲和婻莨也不会复活。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格外地用力将那些丑陋的下层的神击落。
“卡亚!”一个清澈冰冷而又惊讶的声音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静止。
我慢慢抬头望着前方声音的主人–––一个发丝飞扬绿衣乱舞的女子骑着巨大的如同冰雪一样的魂兽浮在空中优雅而又冷艳地望着我。
她就是姬娅,一个将云中城变成了雪域的人一个杀了婻莨和父亲的人一个我做梦都想要找寻的人。
可是她这这样高贵而冷艳地停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因为从她身上散发出巨大的灵力不是我能抗衡的。
最后伴随着倾尽全力的出击周遭的画面又开始流动起来,上层的神与下层的神开始搏杀,还有那些踩在亡灵上面奔跑的平民和那些魂兽的斯鸣弥漫了整个天际。
突然在我出手的瞬间我就被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冰刃击中,突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像下坠落。
就像是划过的最美的流星。
最后姬娅很快地飞过来将我接住。
最后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双方的交战突然停止了,因为姬娅撤退了那些护卫。
“为什么………”我咬着从嘴边缓缓流出来的冰蓝色的血液说。
“因为你们的王杀了我的母后,因为父王说要踏平整个神界。”
“是吗?”说完这句后我笑了,笑得那么无奈,最后那些撕心裂肺的笑声伴随着不断流出的血液在整个上空蔓延。
然后整个变得纯白晶莹的神界开始升起氤氲的雾气,因为那些亡灵在哭泣。
在浑浑噩噩中我听到了惊天的哀嚎响彻苍穹,还有那些冰冷的气息。
突然想起了我的一生,从在捷蓝布洛伊时的年少到成为树神之后的沉稳再到最后成为一个让所有人羡慕的真正的神,可是命运总是这样在我没有任何防备下给我致命打击。
我的寿命应该无尽的可是我突然就觉得我的一生就这样走完了,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我没有遇到太多的人可是每一个人都给了我刻骨铭心的记忆。
就像是婻莨。
最后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像是无边无际的冰雪一样空洞。
我以为我就会像父亲一样战死了,可是当我睁开眼当整个洁白的世界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还活着。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周围寂静而空洞。
那里的宫殿同样恢宏而壮丽可是那些宫殿是明亮的冰雪筑成的。
所以在这个冰冷洁白的世界里没有一丝阳光。
最后映在我瞳孔里的是姬娅迷人面容。
“你们的神已经死在了我手里,是我幻化成你的样子趁他没有防备用尽我所有的灵力刺穿了他的心脏。”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色彩,“所以战争停止了……”
突然我觉得好难过,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消亡。
“怎么可能?刚才明明还在战争……”
“因为我对你施了幻术,实际上你已经沉睡了几个月。”
“那么你为什么不杀死我而三番两次地救我呢?”
“因为我爱上你了,当你倾尽所有救我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可是你想要知道我爱不爱你吗?”我沙哑着声音对她说,然后附到她的耳边冷冷地说,“可是我只想要你死!”
当我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后与此同时一把尖锐的刀刃也刺穿了她的心脏,血肉模糊的声音慢慢地响起。
她来不及防备也从来没有想过防备。
因为我用眼泪幻化成了一把最尖锐的刀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
她满脸地不可置信,然后她的身体如同雾气一样开始燃烧最后连同她倾城的面容都变得模糊扭曲,那来不及要说出的神情就像是在问我既然不爱她为什么当初在云中城还要倾尽所有去救她。
我望着她的神情开始绝望也没有告诉她,就像是我当时见到父亲死了一样而说不出任何的话。
直到她完全化为雾气消失在我的面前她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肯定想要知道,有人杀了你的母亲你就杀了他全部的子民,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你要知道难道你杀了我的父亲我就不想要杀你吗?”我对着空气说完后便凝聚灵力骑着巨大冰蓝色的魂兽离开了。
我望着离我越来越远的乱作一团的冰族皇宫,终于踩着那唯一的一丝光亮离开了冰族的世界。
最后我又来到了云中城。
到的时候云中城的冰雪消融,那些被灵力冰封的人们也复活过来。
微微的风的掠过,那些美艳的花便挂满了枝头。
他们以为是我拯救了他们于是他们所有的人都朝我跪拜。
最后我什么也没有说骑着我的冰蓝色的魂兽离开了这个满是回忆让我绝望而痛苦的地方。
我想我可能会找个地方隐居,过着凡人的生活,或许会永无止境地重复过活,可是即使这样我也不愿意再回到神界。
因为我太累太痛,我从来没有这样心灰意冷过。
我望着洁白的云,它们渐次变幻出帕丽莎微笑的样子和婻莨天真的样子,最后父亲慈祥的样子在天空淡化开来。
这是我所有刻骨铭心而又痛苦的记忆。
我想我可能再也不会想要说话,只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守着与他们相遇的每一个瞬间的记忆,最后再慢慢地忘记。
或许还会有许多因为第一次深刻的记忆去执着去犯错最后省悟,可是我知道我再也不会记住任何人。
因为那些因为第一次的记忆而死的人和为我而死人将久久印在我的脑海里,直到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