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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刀了断

    原谅?

    凌彻,如果可以,汐月愿意从此原谅过去忘记过去。

    如果?

    如果慕容府一家平安。

    如果她不曾沦为官妓。

    如果不曾有过任何算计。

    如果他不曾招惹她。

    如果她不曾动过心。

    如果他没有这后宫三千,只身一人只待她回来。

    这世上本就不该有“如果”二字。

    没有如果!

    一切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汐月的小脸始终都绷得紧紧的,眼角的泪终于是忍不住大颗地掉落,握紧着那匕的手却高高举了起来,狠狠朝凌彻心口处刺了去。

    一室安静,红烛高照,那木质屏风后,宽大的床榻上大红的幔帐散落而下,凌彻仍旧一脸安静的睡容,汐月高高举起着那匕,纤细的胳膊却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拽着。

    身旁那黑衣男子将她手那匕取了下来,随即将外袍递了过去,自觉地转过身去,颀长的身影隐阴暗处,脸上带着面具,那双眸子却是异样的深邃。

    肃亲王如何会对汐月完全的放心,这男子便是一路跟随她而来的,名为保护她,实际上却是为监督她而来。

    “王爷还未下令。”他的声音低沉,犹如他脸上那黑沉沉的面具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喂,你还不走?”良久,汐月才平静了下来,眼角的泪未干,都没有哭出声,不知为何连声音也有些沙哑,同这男子相处也有四五个月了,依旧对他没有多少了解,钟离的时候他教她武功,而后一路跟着她到纳,至始至终都从未见脸上的面具摘下过。

    那男子这才转过身,看着汐月,缓缓地走了过来,一路上汐月问过他许多问题,他却从未回答过任何,就连他的名字也不曾告诉汐月,除了传达肃亲王的命令,从未同她说过任何话。

    “你为什么哭?”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一丝的关心之意,却也是第一回主动问她。

    “喜极而泣!”汐月抹掉脸上的泪,硬是扯了笑颜来,能报仇了,不是喜事吗?

    “把这个吃下去。”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温如玉,衬得手心那颗红色的药丸异常的惹眼,他也未曾对汐月有个任何称呼,同她说话时总是盯着她看,眸子平静。

    “这是什么?”汐月微微退了一步,心警觉起来。

    “毒药。”他答得很干脆,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多久?”汐月冷笑起来,又是这老套的把戏,肃亲王想用解药威胁她吗?看来是从未对她放心过!

    “一个月,王爷计划有变,先把纳全境的驻军图拿到手再杀皇帝。”他的手伸到了她眼前,肃亲王虽借着月份和欧阳王府朝埋下了一些势力,凌彻登位后朝势力却是大变,这一次是要杀凌彻,却也不排除同时对纳动兵,凌彻登位后做了调整,涟瑾那份驻军图上的布局已经完全变了。

    “不吃可以吗?我以后不自作主张了。”汐月心明知不可能,嘴上却还是挣扎了一番,肃亲王如此不信任她,又如何会留住她的性命,自古以来都是鸟良弓藏兔死走狗烹,她当然明白。

    “吃下去。”他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冷淡。

    “吃了会怎样啊?”汐月将那药丸拿了过来,一脸疑惑,眸子里掠过了丝丝不安。

    “脉象不会有任何毒迹象,即便是死也不会有任何的迹象。”他还是那么清冷。

    “你答应我一定给我解药!”汐月一本正经起来,这药一定是要吃的,并不是眼前这冷冰冰的男子能做得了主的,她却还向他要个承诺,她真的没有把握驻军图能换回解药。

    “嗯。”他却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犹豫。

    汐月乖乖吃下了那药丸后,那黑衣人才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床榻上凌彻翻了个身,依旧睡着,汐月床弦上坐了下来,小脸不似方才那般紧绷,似乎松了一口气,唇边不由得勾起了一丝自嘲了起来,她方才怎么就哭了,真是可笑,怎么可以哭呢?

    下一回,不许哭了。

    而就这时,外厅的开门声传了过来。

    红衣侯着那大屏风后面,低声道:“皇上,汐妃娘娘要见你。”

    汐月那秀美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这汐妃娘娘来得还真是时候,汐妃,就是那个正得着宠的妃子吗?

    “红衣,皇上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汐月说着便窝回了凌彻怀,兰玲香薰毕竟只有催眠之效,并非**之药,汐月的声音不小,凌彻似乎被扰了,手臂很自然地缠上汐月的纤腰将她抱得紧了。

    脚步声传来,似乎来的也是个婢女,汐月没有理睬,她也累了。

    红烛跳跃,一室寂静,汐月窝凌彻怀,却听那脚步声似乎故意踩重了。

    “皇上,汐妃娘娘噩梦惊醒,哭着闹着要见皇上呢!”那宫女的声音传来,清澈动听,很是讨人喜欢。

    汐月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正是那个天天唤她主子的篼儿,这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宫女,竟会去伺候了那汐妃娘娘!

    懒懒地起身来,越对这汐妃娘娘好奇了起来,同为贵妃,噩梦惊醒竟会到她宫里来寻人,看来真是极的恩宠了。

    “皇上睡了,明天再来禀,红衣,你外面守着,没什么要紧事不许进来扰了。”汐月没有理睬篼儿,语气仍旧是很温和,对青衣红衣她向来都是如此。

    今夜,既然他来了,既然是洞房花烛夜,既然暂时不能杀他,那便不许别的女人打扰。

    红衣却没有回话了,而那篼儿竟是掀起珠帘来,缓缓走到床榻前欠着身子,根本看都没看汐月一眼,大声道:“皇上,汐妃娘娘让女婢来请你过去。”

    “放肆,本宫让你进来了吗?”汐月翻身而起,小脸上满满的怒气,声音煞是严厉,心却是大惊,篼儿再怎么说也是个婢女,这般嚣张,背后那汐妃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凌彻宠上天了?

    “皇上,汐妃娘娘噩梦惊醒,闹着要找皇上,女婢怎么都安慰不了。”篼儿扫了汐月一眼,眸子掠过一丝轻蔑,又是故意大声禀告,汐妃都得乖乖地任由她摆布,这和亲而来的公主她又如何会放眼?

    汐月眉头紧蹙,心却是冷笑,本就不相信这篼儿会是个善良的主儿,今日算是见着了她的真面目了,好一个了刁蛮厉害的丫头。

    不把她这贵妃娘娘放眼,那她就好好的教教她!

    只是,汐月方想开口叫侍卫,凌彻却终于是醒了来,懒懒地将她拉回怀里,眼眸惺忪,看了篼儿一眼,道:“先下去,朕一会过去。”

    篼儿点了点头,却是蹙眉瞥了汐月一眼才离去。

    汐月慵懒地窝着,心冷笑,这家伙终于肯出声了,篼儿一来就这么大的声音,他早该醒了,对他,如今,她算是看得够透彻了。

    他看够了戏,她却还没兴呢!

    “皇上,红烛还高照着,你就睡着了,好不容易醒了就又要走!”腻他怀,娇声提醒,很不想放他走,她只是想知道那汐月究竟能得多大的恩宠,而她这和亲公主又能得多少恩宠,仅此而已,就仅此而已!

    “爱妃好好休息,朕也该上早朝了。”他的眼色依旧那温软,温柔却拉下了她攀脖颈上的手臂。

    “皇上才寅时,离上朝还有两个时辰呢!”玉臂又一次攀了上去,仰头、嘟嘴、秀眉微笼,戏演得很好,心既希望他对她这和亲公主和那汐妃皆是逢场作戏,就此拂袖而去,却又有一丝期盼,希望他留下,万般纠结,好不矛盾!

    “朕好些奏折没看呢,不得不走了,明晚再来。”他好声好气地哄着,又将她的手拉了下来,起身离开了床榻。

    “皇上慢走,臣妾不送了!”汐月却是一下子埋入被耨去,也不看他,她突然没了耐性,立刻马上就想知道那汐妃究竟是何人,他何曾对哪个女人这般挂心过?而方才他是对她解释吗?他又何曾对哪里女人解释过丝毫,当初司乐宫留芳楼哪一回不是要来就要来,要走就走,何曾解释过?

    凌彻瞥了床上的人一眼,却再也没有回答她,让红衣伺候着穿上了衣袍便出了房门,却是朝御书房的方向而去,一道黑色身影跟了上去,落身后。

    “主子,方才现了个黑衣人,武功甚高,跟丢了!”端木赐一身夜行黑衣,依旧难掩身上那贵族公子气质。

    “先别打草惊蛇。”凌彻一脸清冷无情,完全不见方才那温和模样,回头看了那已经熄了烛火的司乐宫一眼,眸子诧异掠过,没想到自己竟会这般毫无防备的睡着了,对这女人总隐隐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双晶亮的眸子,和汐月竟是那般的相似。

    日上三竿,思月宫一片寂静,汐月仍旧赖床榻上,昨夜一夜无眠,怎么都睡不着便想起了涟瑾和莫风来,凌彻厚葬了涟瑾,她思前想后都琢磨不透,他不会是为了多一个仁义之名!也不知道莫风去哪了,那日三人约好,谁知后却只留下了他一人了。

    “娘娘,该起了,今日该到毓庆宫给萱太后请安。”红衣已经就一切打点好了,就待汐月起床了。

    “我再赖一会啦。”汐月翻了过身,想起以前梦幽小筑,红衣总要啰嗦一个早上唤她起床的,红衣面前,她总端不起贵妃的架子来。

    红衣心疑惑,这娘娘是随和之人,为何昨夜会对篼儿却是那么咄咄逼人,篼儿虽也是婢女,却不是好惹的主。

    “娘娘,起来,去晚了会扰太后娘娘念经礼佛了。”红衣大胆地走到了床榻旁去,若是以前伺候小姐,她可是会掀被耨的,如今敢对小姐这样做的,怕是只有篼儿一人了。

    汐月又翻了个身,懒懒地道:“红衣,你以前的主子呢?怎么没让你伺候了?”她该问了,青衣和红衣不是凌云阁吗?怎么就入宫来了。

    “红衣愚笨,不讨主子喜欢,主子有篼儿姐姐伺候了。”红衣一脸失落难掩,也许小姐没有变,是自己真的不讨人喜欢,青衣大婚时,小姐送了一份大彩礼,青衣依旧同小姐那么亲密,之前王府里也是这样,小姐有什么秘密都是只告诉青衣一人的。

    汐月心却是大惊,瞬时怔住,红衣这话是何意思?

    篼儿伺候的那人,汐妃?

    “你家主子是汐妃娘娘?”她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嗯。”红衣点了点头,没注意到汐月的异样,又道:“娘娘,赶紧起,太后娘娘定等久了!”

    汐月不再迟疑,连忙起身来,让红衣伺候着梳妆打扮好,也顾不上吃早膳,便匆匆朝毓庆宫而去了。

    她急了。

    不是去看萱太后,而是急着去见过那汐妃。见了太后定要寻个借口绕过去见见汐妃的!

    汐妃,这名字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来,心顿时大为不安。

    后宫两大宫殿,一是萱太后所的毓庆宫,另一座是历代皇后住的华琳宫,华琳宫空置已久了,虽留有一群太监宫女守候,偌大的宫殿里却依旧冷冷清清的,平日里亦极少有人会去,而毓庆宫本是华丽庄重,极奢华,自从萱太后住进来后,便多了一份清净,萱太后随和慈爱,后宫嫔妃闲来无事就常到她这里来陪伴,有时竟也有幸能见上皇上一面。

    汐月身后就跟着几个宫女,这宫里的回廊她司乐宫见识过的,着实是复杂不已,毫无头绪。

    “娘娘,这便是御花园了,过了这园子便到毓庆宫了!”红衣扶着汐月下了阶梯,步入园,已经早春了了,纳的气候却不似钟离那么寒冷,园几处花圃开得很是热闹。

    远处一座规模颇大的宫殿隐隐可见,那便是毓庆宫来。

    “红衣,那里又是什么地方?”汐月指向了西边,那座宫殿同前面的宫殿有些像似,似乎还有大些。

    “那是华琳宫,历代皇后的寝宫。”红衣也看了过去,她原以为汐妃会住进去的。

    “哦。”汐月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又加快了脚步。

    没走几步便远远地看见了前面那高高的亭子,阶梯上侯了一大群宫女太监,一座凤辇停一旁,而亭子四面的落地垂帘都放了下来。

    什么人会有如此排场?是萱太后吗?

    红衣一下子认出了那凤辇来了,原本皇上原先并不许汐妃出寝宫的,后来册封了汐妃便不软禁她了,萱太后向来低调,这凤辇除了汐妃,还有谁敢用?

    “娘娘,咱从这边走,这边近些。”红衣拐了一个方向,很明显是有意避开前面的人,汐月当然看得出来,看来前面的不是萱太后了,她一下子想到的便是那汐妃。

    “哎呀!好痛!”不过两阶阶梯,汐月却硬是一脚踩了空,脚给拐了。

    “娘娘,怎么了!”红衣连忙将汐月扶住,身后的宫女也围了上来。

    “好痛!脚拐了!”汐月那精致的小脸都蹙成了一团,方才戏演得太真,真就这么硬生生给拐了。

    “你们赶紧去萱御医来。”红衣笼起了眉来,又对汐月道:“娘娘,女婢先扶你回宫,太后那边遣人去报个信。”

    “红衣姐姐,娘娘这脚拐了不能走太远,咱先到前面那亭子等太医来,汐妃娘娘也那儿!”一旁一个小丫头怯怯地低声说到。

    “痛死我了!先扶我过去!”汐月终于也话了,又对那小丫头道:“你去太后娘娘那报个信,就说本宫脚拐了,明日再过去同她请安!”

    这小丫头还真是伶俐,只肖她一个眼色就明白,看来昨日先收买着还是用得着的,越是无足轻重的小丫头越好收买,用起来也格外顺手,红衣,她依旧会对她好,只是信任不了了!

    见萱太后,他的母妃,也还算是见家长?既然迟到了半年多,也不乎这一天两天的了。

    汐妃就那亭子里,她还愁着怎么去见呢,这个扰了她洞房花烛夜的女子,究竟是谁?

    “是,娘娘。”那小丫头欠了欠身,仿佛得了主子宠一般一脸兴奋地离去了,汐月不仅感慨,这里毕竟是后宫,即便是这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这么有演戏的天赋。

    “娘娘,小心脚下。”红衣心不安,并没多意那小丫头。

    昨夜碍着皇上的面篼儿并没有为难娘娘,而现可不一样了,连汐妃也,宫的主子向来都是看着主人打狗的,之前跟皇上身边,汐妃娘娘都时常为难了,何况这一回是月妃?

    红衣无奈只得抚着汐月朝那高亭而去,心却是隐隐的不安。

    才一走近,亭外的宫女便来阻拦了,“汐妃娘娘亭子小憩,不许打扰!”话语甚是嚣张并没有把汐月这贵妃放眼。

    “扶我过去。”汐月淡淡对红衣说到。

    “娘娘,汐妃娘娘歇息,要不咱换个地方。”红衣低声劝说。

    “红衣你不会还护着旧主子,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怕扰了她休息?”汐月一脸委屈起来,看着红衣眼色无比哀怨,只是她的心亦是不安了起来,红衣的旧主子,除了她本人还会是谁?

    红衣为何要躲呢?她似乎很怕那汐妃!如若真的和她料想的一样,红衣怎么会同这汐妃这般生疏?

    “娘娘,奴婢……”红衣如何解释得了呢?

    “你们还愣住作甚?还不赶紧走,要是扰了汐妃娘……”

    话语未落,却只听一声剌响打断了那宫女的话,场的太监宫女都愣了,这来的妃子竟敢动手打汐妃娘娘的人!

    “大胆叼奴,缺主子教训是不?竟敢如此同本宫说话!”汐月冷冷地扫了场的奴才一眼,她向来就不是好欺负的主,何况她本来就想高调,正寻不着机会呢!

    一个稍稍年长的宫女走了过来,轻蔑的打量了汐月一眼,话语甚是刻薄,对红衣道:“红衣啊,你现换了个主子,反倒比皇上身边还神气了?姐姐我还真真是羡慕你啊!”说罢又看想汐月,冷哼一声:“这位娘娘是来的,是不是欠嬷嬷教导啊?奴才今日正好得空,就好好教教娘娘,娘娘可得记好了,第一,见汐月凤辇绕道而行,第二,……”

    汐月哪里有闲情听这宫女说完,冷笑一声,却瞬间掐住了她的脖颈,动作之快,场皆无人看得清楚,“本宫看你这奴才就知道教导二字,不识教训二字,本宫今日正好得空,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奴才,场的也都给本宫记清楚了,第一,以后见了主子统统给我叩头行礼,第二,同主子说话,都给本宫俯身低头,话语记得要恭顺;第三,以后见了红衣如同见本宫,若有冒犯者,就是这个下场!”

    汐月说罢,眸子一丝恨意已掠过,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那奄奄一息的宫女远远给甩了出去。

    很早就说过青衣红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谁都不许欺负!

    “参加月妃娘娘,月妃娘娘万福!”一大群奴才终于是跪了下来,三声叩头,不敢看那被甩出去的宫女,心皆是惶恐起来,想不到这娘娘竟会武功。

    而就这时,一个婉转而又透着懒散的声音传了出来,“是谁外面扰我清梦?”

    帘子四周的垂帘便被缓缓拉了起来,只见那女子缓缓地走下了阶梯,一身白色宫服,金丝镶边,外披大红拖地长袍,长随意挽成一个髻,斜插紫玉蝴蝶钗,看似简单却不失雅致,而显眼的却是那明显隆起的小腹。

    “参加汐妃娘娘。”汐月身后的宫女连忙欠身行礼,就连红衣也是恭恭敬敬的。

    所有的人都跪着,只有汐月一人是站得直直的,瞬间愣住了,虽心早已隐隐有猜测,却始终不敢相信,这般的相似,除了那双眸子外,其他皆是一模一样,她就是真正的慕容汐月吗?

    腹那孩子有五个月了。

    原来这后宫得宠的就是她!

    汐月只觉得一股晕眩袭来,有些站不住脚,昨夜想得明了清楚,此时却又是心烦意乱了起来。

    这就是凌彻没再张皇榜寻人的理由吗?

    他心是真的有她吗?昨夜那惺忪的脸上难掩忧虑,她看得很清楚的。

    只是,为何眼前这女子依旧是个贵妃,不是皇后,为何他没有履行那日诺言立慕容汐月为后荣耀慕容府?

    只是,为何他依旧有三千后宫?为何他昨夜待她也是那般温柔。

    还是一样谁都可以吗?

    顿时又猜不透他的心,视线扫过汐妃那简单而不失雅致的髻,终落了那明显隆起的小腹,汐月突然无力地笑了。

    凌彻啊凌彻,不管如何,你终究是认错了人!

    “红衣,这位便是刚进宫的月妃娘娘!”汐妃被搀扶着缓缓地走了下来,看了看汐月,浅笑着开了口。

    “是的。”红衣低着头,轻声应答。

    “月妃妹妹你这脚怎么了,到上面坐!”汐妃和善拉过汐月的手,要上那阶梯。

    这亭子甚高,亭前有十来阶石阶,红衣也连忙过来搀扶。

    好不容易进了亭子,汐月坐了下来,依旧一脸的复杂,心味杂陈,关于慕容府,关于眼前这真正的慕容汐月,是关系凌彻的心,好乱好乱,顿时大乱。

    “听说月妃妹妹来自钟离,这一路上定是有好多趣事,可否同我说说?”汐妃亲自将茶盏端到了汐月面前。

    见汐月没动,红衣连忙上前要去接下来,谁知汐妃却没端好,滚烫的茶水一下子都倒了汐月手上。

    “啊……”汐月似乎这才缓过神来,惊叫一声骤然站了起来,小手早已经被烫得红,瞬间就起了水泡。

    “来人啊,快去拿冰块来,萱太医!”红衣亦是慌张了,大喊出声。

    而这时,汐妃却是瞬间翻了脸,“大胆奴才,本宫都还没说话你,你下什么命令!”

    听了这话,一旁那才没走几步的宫女也不敢走了。

    “娘娘,红衣知错了,红衣任凭娘娘处置,只是烫伤一事非同小可,还望娘娘开恩,先将寻冰块来。”红衣见汐月那红肿的手,心甚是担忧。

    “你也知道非同小可,方才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汐妃似乎很愤怒,朝一旁两个宫女厉声道:“让她也尝尝烫伤的滋味,看她以为还敢大意!这回是伤了月妃娘娘,下回要是伤了皇上或是本宫腹龙儿那又可如何是好!”

    汐妃说罢一旁两个宫女竟是拿起那滚烫的水壶来朝红衣而去,汐妃却又是瞬间换了脸色,拉起了汐月的手来,轻轻地吹着气,一脸关心,“月妃妹妹还疼吗?不介意我替你教训教训这大胆的奴才!”

    汐月看了她良久,终于开了口,“介意。”一脸温和的笑着,拨开了汐妃的手,也顾不上手的疼痛,将红衣拉到了身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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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皇后最新章节第50章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