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依轻盈地跳了几步,那脚法真是美妙,一看就是有了很强劲的内功以及高深的轻功才能练到如此深不可测的脚法。更厉害的是阿娜依手里攥着的那条苗丝带,像舞龙银蛇,忽左忽右,实际是一种以柔克钢的剑法,阿娜依完全没想到自己身怀着的绝世神功还能运用到跳芦笙的脚步上来。
那位俊俏的苗族小伙子连忙飞奔到阿娜依的身旁,吹起了嘹亮的笙歌。
苗族地区的芦笙节,举办已久,从来都是吹芦笙的先吹,然后是姑娘们踩着笙歌的节奏和旋律跳舞。非常奇怪,今天倒过来了,阿娜依的举动岂不乱了规矩?人们准备谴责阿娜依,却被阿娜依和小伙子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双人芦笙歌舞给迷住了,纷纷不约而同地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中来。
开始是芦笙歌舞的第一种:软挪步。
接下来是芦笙歌舞的第二种:疾冲步。
人们唱着,跳着,到了忘我的境界。
阿娜依和小伙子边唱边跳,有时还对望着嬉笑,彼此似乎有了好感。
小伙子吹起了名叫“讨苗丝带”的笙歌,如此重复,一直到女方愿意把苗丝带捆到男方的芦笙上,才表示女方真正的喜欢对方,以后要谈婚论嫁就水到渠成了。
小伙子向阿娜依发起了猛攻,吹了几遍的“讨苗丝带”,阿娜依还是没有把苗丝带捆到小伙子的芦笙上,阿娜依想捆上去,却又别过脸,像是在考验小伙子的耐心。小伙子无奈又吹了几遍,也许小伙子太专心致志了,用情太深,笙歌悠悠,芦笙的六支芦笙管忽然射出六道剑气,威力无比,旋裹着阿娜依的苗丝带。
阿娜依不注意,一个踉跄向小伙子的身上扑去,两人抱成一团,飞将出去,在空中像两片飘落的树叶,翩翩起舞。
顿时,人们掌声雷动。
“太美了。”
“太感动了。”
人们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小伙子抱着阿娜依转了几圈,缓缓地落在地上。
苗丝带紧紧地夹在六支芦笙管的缝隙里,但小伙子的芦笙却受到了一点损伤,即使芦笙的尖端上缺了一个小角,也不会影响笙歌的神韵以及六道剑管的威力。
小伙子摸着芦笙管上的苗丝带,惊奇地说:“玉带剑法。”
阿娜依忽闪着明净的双眸,说:“什么是玉带剑法?”
小伙子说:“我没见过,但听说过。”
阿娜依说:“你听谁说过?”
小伙子说:“我师父。”
阿娜依说:“你师父说过的剑法是什么样子?”
小伙子说:“就像你刚才跳芦笙时使出的那样。”
阿娜依说:“我只是玩玩而已,这叫什么武功,我哪知道什么剑法,我一个柔弱少女哪来的武功,你可别嘲笑我,哦。”
小伙子说:“你真是真人不漏相,说话还挺逗的。”
阿娜依说:“真的?”
小伙子说:“恩。”
阿娜依“吧”地一声在小伙子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轻轻一跃,挣脱了小伙子,不费吹灰之力地立在数丈远的地上,说:“多谢夸奖。”
小伙子摸了摸脸庞的唇印,说:“你还没给我亲呢?”
阿娜依说:“想亲就来追我啊。”
小伙子与阿娜依在芦笙场互相追逐,让看热闹的人们都看花了眼。阿娜依用的是疾走如飞的爱克司特步,小伙子也不甘示弱,使出了快如闪电的磁化微波步,不一会儿便追上了阿娜依,小伙子抱着阿娜依准备亲吻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各位看热闹的朋友们,你们好,我们只是来劫财,而不是劫色,更不是劫命,希望你们给我好好地配合一下,男的站到左边,女的站到右边,啊,男左女右嘛,这个道理你们是懂的,女的呢,就把脖子上的银项圈和头上的银帽脱下来,乖乖地放在地上,男的呢,把口袋里的银子拿出来。”一道快疾的身影落到了芦笙场上,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官员,是镇远府的知府大人赵德光。
赵德光的声音虽然有点沙哑,却有千钧力道,震得人们纷纷抚住耳朵,倒在地上,唯有小伙子和阿娜依若无其事地在拥抱着,还嘻嘻哈哈地打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