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岑郁只是走过来,话都没说,阮今栀的心跳就加速。
他的每一步都带动阮今栀的心跳。
阮今栀垂眸,骂自己没骨气。
看见迎面走来的男人,薛妮妮尖酸的挤兑话瞬间收起,那股鼻孔朝天的狂傲劲儿也消失。
眼里由惊艳转为雀跃。
深邃凌厉的眉眼,周正直挺的鼻梁,薄厚相宜的唇瓣。
薛妮妮就差扑在他身上。
贪婪黏腻的目光从岑郁的头顶一寸一寸往下挪。
视线移到他身上的衣服时,倏地一停。
这个男人居然和阮今栀穿的同款运动服。
同样的薄荷绿套服。
薛妮妮铁青着脸回头看阮今栀的衣服,难不成真让这女人抱上大腿了?
薛妮妮鄙夷的审视她。
论身材样貌,论技术经验,她不比阮今栀好一万倍?
大概是渣男接触多了,看到岑郁出现的一刻,薛妮妮就判定。
这个人“能力”绝对好。
薛妮妮双眼发直。
运动服像套在衣服架子上,挺括板正。
男人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散着一股性感劲儿。
衣摆随着步伐微微掀起,紧实窄韧的腰身若隐若现。
转眼间,岑郁站定在阮今栀面前。
温和的视线落在阮今栀身上,缓缓扫了一圈才移走。
随后,目光骤寒。
冷睨在薛妮妮身上。
真正的居高临下,戾气迸出。
“你刚才说什么?”
开口的瞬间仿佛寒流卷过,阮今栀冷得一打颤,搓了搓手。
然而。
薛妮妮沉浸在她拿下岑郁幻想里,丝毫没顾及到眼前的形势。
继续放肆的盯着眼前的侧脸。
她猜测,这绝对是包场整个球馆的男人。
还是连沈一尘都敬然三分的人。
在郗城能让他这样的人可不多,这个男人绝对占一位。
“帅哥,我是薛妮妮。”
薛妮妮想将手搭上男人的肩,被他偏身躲过。
她也不恼,调出手机的二维码,嗔笑,“帅哥,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听到这话,阮今栀抱臂,指尖轻点臂弯内侧,眼里噙着笑。
完全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对垃圾没兴趣。”
说完,岑郁的视线掠过薛妮妮,径直撞向阮今栀,单挑眉。
“帅、帅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薛妮妮脸色尴尬。
“捡球?”岑郁睥睨回来,轻嗤,“你都不配给她提鞋。”
也不知道薛妮妮是钝感力超绝,还是脑子断根弦。
竟以为岑郁是让阮今栀给她提鞋。
薛妮妮娇羞的扯了扯裙角,“帅哥不用心疼我,虽然我手上受伤的,但是我可以自己穿鞋子。”
“噗。”阮今栀笑出声。
这声笑就像刺一样扎在薛妮妮的自尊心上。
她可以被人拒绝。
但轮不到阮今栀这种虚荣到穿假货的女人笑。
“阮今栀,你笑什么笑,一个低级的球童也敢对我撒野,你知道我是……”
“啊啊——”
一道凌厉的惨叫代替她的嚣张。
阮今栀亲眼目睹一颗圆枣破风砸去。
直直的栽进她的嗓子眼。
上不来也下不去。
就这么僵着姿势。
“呜呜呜——”
薛妮妮试图用手去抠,那圆枣像长了腿,拼命往里钻。
晒干的皱皮刮得她嗓子生疼。
越呜咽越要命。
薛妮妮求救般望向岑郁。
“碍眼。”他眼神都不多给一个。
岑郁长腿一迈,走过去拉住阮今栀的手腕,温声中带着一丝安抚,“有没有吓到?”
“没有。”
阮今栀摇摇头。
那颗枣子不用想就知道是岑郁砸的。
他总能动作迅速到让人发现不了他的暗招。
也不知道他把枣藏到哪里。
阮今栀目光在他的口袋掠过。
随后轻轻撇开他的手,朝薛妮妮走。
阮今栀扬了扬手机,冷眼扫去,“薛小姐,我打了120哦,你可以去球馆门口坐着等。”
嗓子堵了但是腿又没断。
阮今栀不是什么大善人,知道被骂要还嘴,被辱要还击。
“呜呜呜呜——”
薛妮妮只能发出呜呜声,但眼里闪着阴狠和警告。
“什么?”阮今栀将手放在耳朵上,凑近听。
阮今栀了然地点头,“让我多喊几个工作人员来?”
阮今栀正了正神色,不管薛妮妮的摇头,自顾自地说,“好的,薛小姐,我一定喊人过来,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大嘛。”
薛妮妮惊悚地瞪大双眼,这无异于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要知道她社交平台发的视频和照片,都是严格精修好几遍才发出来的。
要是被这里的人拍到丑照那她就完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全网黑图,薛妮妮就想哭。
她以前仗着沈家的名义,得罪不少同行,如果被人拍下丑图,他们肯定会大肆宣传,逼她身败名裂。
阮今栀心满意足地拉着岑郁的手臂离开。
她可以不与人计较,但不代表会不计前嫌。
善意能双倍偿还,那恶意为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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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栀指尖刚搭上,男人腕骨一旋,掌心直接覆上,将她的手包得严严实实。
挣了两下没挣开,阮今栀小声说,“被看见了怎么办?”
岑郁指腹蹭过她的手背,痞里痞气地说:“正好官宣我。”
“嘁,谁要官宣你。”
阮今栀懒得甩开,任由他牵着。
反正已经转了弯,薛妮妮伸长脖子也看不见。
走了一会儿。
岑郁忽然问,“你刚才明明可以落井下石的。”
阮今栀不仅没喊人来围观,甚至打了球馆的医生电话。
那番话完全是吓唬薛妮妮的。
阮今栀不在意地说,“她毕竟没构成实质性伤害,有个记性就够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母亲教她的。
阮今栀眸色一暗,想到母亲过度的心软让简氏母女登堂入室,直逼正宫。
阮今栀不会让自己心软至此。
以后薛妮妮若是真惹到她,阮今栀定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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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岑郁带路,阮今栀可算来到了那间发球场。
刚进门,阮今栀就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阮今栀?”
沈一尘从一排球杆中抬起眼。
看清来人后,鄙夷的神色瞬间漫开。
他以为阮今栀就是特意混进来攀高枝的。
这可是岑郁的地盘。
他怎么可能邀请一个小小助来打高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