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入学了,一大屋子的俊男靓女,叶草泥叉着腰感慨:“天劫师傅不是人,是花痴,收徒弟都全部要美人,不正常啊。”
“我怎么不正常了,长得不好看的,看着烦心,怎么教学知识?”怒瞪一眼这个没有点淑女范的女子,立刻反驳。
“是不是说,我不好看,所以,你不会教?”看着那虽老但是也仪表堂堂的天劫,一脸的算计。
“你不算难看,你男人好看冲抵了,滚进去先认识人。”心里很瞧不起那小滑头,我都是千年的老妖,你跟我比小心思斗滑腻?你不够秤。
叶草泥环顾了一下一屋子天人,自觉自己长得是残缺了点,很不自在的打招呼:“我,叶草泥。叶子的叶,青草的草,泥土的泥,简单朴实,就像本人的品质。”
契极看着那个穿着短打男装的女子,越来越觉得有意思:我帮你介绍?这个院子里最特别的是梦结,宰相的千金,那边窗户边看书的绝色美女。有金色美人痣的,看到了吗?然后就是你了,因为你也有美人痣,好辨认。
叶草泥审视的看一眼那个温和阳光下的倾城美人胚子,仅仅是那无需任何修饰却精致得一塌糊涂的眉毛就不是人间出品,心里有气,这还要不要正常的女人们混了,都自尽得了,有那样的存在,哪个女人看起来不是悲哀的半成品?
“你呢?你特别吗?”心里说,你也特别,长得比女人还美艳三分,是妖孽。
契极很不好意思的笑:“据说我是天朝最俊美的男人,可是在你的眼睛里,我觉得自己名不符实。”
难怪呢?天朝第一?那就不是普通的正常人,我说长得那么变异呢?感情所有人都觉得不正常。
“那天朝第二的美男是?”大眼睛眯了眯,眼珠子小转了半圈。
“穿绿色衣服拿着一个杯子的,叫结成。是皇商结义的儿子。”
眼角的余光一瞥,有点娘,瞧那夹着杯子的兰花指,叶草泥清瘦的小身板不自觉的一激灵,不喜欢。
“第三也在这里?”
“坐着看镜子的自恋狂,就是,叫嫡真,是火云帮帮主嫡分的儿子。”
自恋狂?男人爱照镜子,真是少见中的少见啊,不是自恋狂才有鬼。
“第四是?”
“一脸不耐烦,倚靠着栏杆的,叫飞月,是飞抵医馆的少东家。第五的在外面晒太阳,是花给宫的少宫主,叫花季。”
“也就是说,天朝最美的男人都在这个天劫院里了?你们真神?也无聊透顶,哼。哪个也没有叶绝的十分之一,还天朝第几的美男呢?笑话。”当然不赞同,美这个东西是虚的,各花入各眼,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哼。
“你不认识师姐了?”契极看着那短打的假小子哼着气转身离开,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叶草泥一边走,一边生气:“我为什么要在美女的身边找寻自己的卑微?我很喜欢自己的长相,不愿意盲从你们的审美。”
梦结看着那小跑着离开的丑女孩,一脸嫌弃,竟然还穿男孩子的衣服,真没规矩。
天劫看着一脸苦悲的叶绝,伸展自己的长胳膊长腿,仰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调侃:“你自己弄进来的,想怨恨我?没门。”
“我养育了他十六年,谁能认为我们可以在一起?你认为可以?”叶绝其实到现在还不敢置信,叶草泥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虽然,已经・・・・・・那么多次。
天劫看一眼那扭动扇子的修长手指好笑:“谁都认为不可以,你怎么又和她在一起了?”
“我?不喜欢她,很难,她那古灵精的样子抓心,我就从来没有当她是我的养女,一分钟也没有过。你行行好?放手?”叶绝干脆趴在天劫的躺椅边,拿出一脸的悲哀。
天劫仰头看天,心情却十分好:“你努力点帮助她毕业就好了啊,你可是很早就从天劫院毕业的高徒,能难倒你?”
“那能一样吗?我自小就进来了,十六岁已经出去了。她?十六岁了你才收,她毕业了,我老了。”而且,这个鬼天劫院,到处是俊男,而且都是小年轻,人丢了,我不悲剧才怪。
“怕她不要你?还是怕她变心?”眼睛里的戏弄太明显。
“你这个鬼地方,全是比我年轻又俊美的才俊,家世显赫,我的人不丢都难。你真的想看我悲催?”
天劫换一个更舒服的睡姿,冷冷的说:“悲催?悲催个屁。我不是也没有婚配吗?那重要?哼。”
叶绝一激灵,眯着眼睛看天劫:“你可不许觊觎我的女人,你可是她的老师,那绝对不行。”
“严格说,你还是她的养父呢?你行,为什么我不行?”眼睛里射出寒冷的光,吓得叶绝感觉空气降温了。
叶绝一拍折扇,用扇子指着躺椅上的人,怒喝:“你信不信,我去找老天劫,告你。”
“老天劫云游去了,你能找到?正好,我立马归还他的天劫院,跟你抢人,气死你。”心情真好啊,比天气还好,宜人。
叶绝立刻换脸,满脸的悲哀:“师哥,你别啊,你想急死我?”心里真的担心,自己的叶草泥被他盯上,那不是多了一个强劲的情敌?
“好了,我对你的女人零兴趣,没有外人叫我离嫡。这张面膜戴着真不舒服,我透透气。你那女人很有趣,你怎么得到的?”如果不是你的,我还真有心思弄来玩玩的。
“唉,她出生折腾死了自己的娘,叶邪那混蛋看我闲,就扔给我养了。一养就养到了今天,我不容易啊。累。”说着话,叶绝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
“难得你小子竟然那么老实养孩子,我说你怎么不见人影呢?”
叶绝低头,用脚踩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头,有气无力的说:“我也想出门混日子,可是就只是保证她不死那么低微的要求都要时刻提起十二万分的警醒,哪里敢随便溜。”想起那些被她折磨的岁月,真的是充满了血和泪。
叶草泥就在那边的古树树杈上听叶绝和那离嫡的谈话。心里鄙视:“天劫院的老师傅都不用真面目示人,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想让她学什么?”
离嫡无所谓的问:“女子?都是琴棋书画之类的任选一样,她,你认为她什么可以精?”
“那些都会,皮毛而已。估计任何一样都无法精通。看来毕业无望。”心里感叹,那皮猴一样的性格,学什么都没有太多的耐性,整天厮混的本事倒是她说第二,难找第一。
“那你打算让她选什么?”
“学医吧,那个可能毕业很快,只是怕她更喜欢医死不是医活,她不走寻常路的。”
“那跟着飞抵医馆的少东家飞月学习吧,他带着学习可能会很快就进入状态了。”
低头,深深的低头:“跟着谁,我都不放心,说不定就多个人和我分。”
离嫡终于按捺不住大笑出声:“你那女人是这个院子里最不起眼的,你不知道?有人看得起都难,谁会和你争?也许飞月还不一定愿意呢。”
叶草泥盯着树叶的缝隙,那里有零零星星的光线透过来,照在她的小脸上,一个一个的小点子:”我只要你一个,叶绝。心只有一个,给了你,就满了,装不下别人,你的担心,多余。”
皇宫里传来了太子的选妃令,太子要征选太子妃,天劫院里所有适婚女子必须全部应选。为什么?谁都知道,天劫院里的名门才貌双全的女子最多。
可以不去吗?可以,不怕杀头就可以拒绝。
叶草泥很鄙视:“我已经有男人了,选妃?不关我的事情。”
天劫看着那气呼呼的小女子笑:“就你那长相,绝对是最安全的,选掉了,也选不上你。去凑数吧,也顺便去皇宫里玩玩,不算坏事。”
“可是,我不想离开叶绝,离开了我会相思成灾的,多惨?”心里很不平,你没有爱人,单身。怎么能体会情人的心痛?
“灾?你去了皇宫,也许那里才会发生灾难呢。不是上头规定全部去,我还不乐意送你去呢。”离开,不再看她一眼。
叶草泥翻眼看房顶上的雕花,愤愤不平的说:“离嫡,你个都不能用真面目见人的,你信不信我到处散布你是假天劫的言论?我不是好人,从来也不是。”
“哼,我也不是好人,你去散布了正好,我早就不想演天劫了,你得瑟个什么劲?”比不要脸?你的脸太嫩。
跟着一大堆绝色师姐走一起,路人惊叹的同时不鄙视她是不可能的。那区别不是大,是大得 是人都觉得她太多余,简直侮辱美好的零瑕疵风景。
叶草泥真心很生气,我也天生丽质,硬生生的成了对比之下的一个天大的悲剧。这个该死的天劫,为什么光收集美人?姑奶奶不自卑,别人都认为天理不容,这不是存心让我不舒服?
在玉容殿穿戴的时候,她被宫中的侍女集体蔑视了,所以,她自己挑了一条素净的白色宫装裙子穿上,自己整了个极其简单的发型,连珠花都没有一支,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悠然的看着一路的繁华绿树,小桥流水,她觉得就当是出门旅行也不错。
那边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翩然而至,两人对望,大眼瞪小眼:“你是?”
女子穿金戴银,妖娆富贵的小样子,明显很得瑟,反复的打量了一圈叶草泥恍然大悟的说:“太子爷床边看那什么的奇怪女子,就是你吧?”
叶草泥一脸好奇,想着那看着很瘦,身材却有料的女人:“你就是床上和太子缠绵的?”
女子得意的扬起淡妆的小脸:“我是太子最喜欢的侍妾之一,叫春起。”
“春起?好名字。你来做什么?看风景?”毕竟还是旧人,关心关心。
“来看看,太子选妃的女人们,都是些什么货色的。”眼睛一闭,再张开里面写着两个字:有气。
叶草泥想了一下,看一眼她那有点妒意的脸:“你别去,会上火的。那男人还不知道这次会招收多少呢?”要知道,我是最难看的,你也只能算绿叶,那里的花啊,男人看多了,会瞎眼睛的。
春起不以为意:“太子将来是皇帝,多女人很正常,关键是了解对手,知己知彼,好应对。”
“那我也是,你要应对我?”叶草泥一根纤细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很认真的问。
春起上上下下的看了叶草泥三圈:“你?值得我应对?你能被太子看上才有鬼呢?您真当太子什么女人都要?”你给我提鞋我都看不上眼,太子喜欢你?除非老天眼睛是瞎的。
叶草泥听完很不高兴:“你怎么这样呢?就算太子不会要我,我也是候选人的。再说了,我也不屑被太子选,我的叶绝比他好太多了,才不稀罕什么太子。”
叶草泥甩手走了,春起也扬长越过。看来是互相不待见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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