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打滚、撒欢
见风成凌皱着眉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李妈高兴地继续说:“对人好也是一个道理,不是一味的,不是霸道的,你要懂得投其所好。少爷平时对少奶奶的好,我们大家都看眼里。可是你有没有问过少奶奶,她想要的是什么?你对他的好,是不是她喜欢的方式?”
风成凌阴郁地瞪着李妈:“那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方式?!”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要去问少奶奶的。”
风成凌绷紧下颌:“她不会说的!”
“仙人球也不会说话,可是你总有其它的途径去了解它。”
“少爷,凡事都要用心。否则,照你这个方式下去,再健康再生命顽强的仙人球,都存活不了多久。”
李妈说着,直接走到阳台,把那颗仙人球小心地拔出来,倒掉湿土,从别的花盆里弄来干泥,再小心地把仙人球插回去,压紧根部。
风成凌看着阳光下那颗小小的仙人球,神情若有所思……
原来他对林可薇的好,都不是林可薇想要的?
是啊,他一直自以为是地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她好。
却不知道,反而是他对她的“好”,把她逼上了绝路。
林可薇看着李妈把大袋小袋的东西一一往柜子上放。
“少奶奶,这是这几天少爷专程令人去山里现采的蜂蜜……这些是水果冻,少爷跑了大半个a市,集了所有类型所有味道的果冻,他说不知道你喜欢那种,所以每种买了一样……你试试看,认定哪种以后就都买那个牌子……对了,少奶奶不是一直闻不惯这病房里的味道?少爷可真是心又周到,连这个都替你想到了。”
李妈说着,又叫拿出好几个花瓶,各插了一大束香水合,放病房各个角落。
林可薇完全不为所动,拿出一本杂志书,无聊地翻阅。
忽然李妈又蹿到她面前,从袋子里抱出一擂书:“知道少奶奶喜欢看这些情感小说和时尚杂志,你看,这些都是少爷亲自给你选的。”
“今天的开胃菜是美味血鸭和鸡蛋煮肉团。”当李妈把保温盒打开的时候,一阵香气四溢的肉香味终于吸引了林可薇的注意力。
她讶异地看过去,瞬间皱了眉:“谁让你们去我家的?”
这“美味血鸭”是林可薇妈妈的家乡菜。顾名思义,杀鸭的时候血留下,鸭子快做好的时候把血放进去炒,炒的时候放一种芋梗进去,或是放魔芋豆腐一起炒,具体为什么不知,这是正宗的炒血鸭做法,美味可口。
鸡蛋煮肉团,就是把肉和鸡蛋一起做成团,然后放入水煮。
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难,因为鸡蛋必须要用纯真的农家土鸡蛋做,才会好吃。
而农家土鸡蛋比较难得,市场买不到。
记得林可薇小时候喜欢吃这道菜,每当她生病吃不下东西的时候,妈妈就会煮这道菜,就算再没有食欲也会吃一点。
想起她割阑尾炎那一次,因为手术好几天没进食,等到可以吃东西时,她却忽然变得厌食,什么也吃不下。眼见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妈妈心急如焚,就为了几个土鸡蛋连夜赶到乡下,因为天黑路滑摔断了一只腿,医院躺了半年才好。
泪水忽然聚集到眼眶,林可薇眼睛红红的,忽然想起爸爸妈妈的很多好。
为什么当一个人的眼里只有恨的时候,她就被蒙蔽了眼睛,所想起来的一切,就全都是对方的坏?
“少奶奶,少爷这几天都往你家跑,就是为了了解你的童年,打探你的喜好。”李妈一边帮她盛饭,一边说,“前些日子,是少爷做的不对,少爷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心眼不坏,没有恶意。他其实疼你爱你,只是用错了方式。”
“谁要他疼我爱我了!”林可薇用力把头扭向窗外。
“少爷那么生气,是因为他太乎你了!”
“我不需要他的乎!”
“……唉,算了,少奶奶先吃饭。”
说不通,李妈也没辙,这林可薇外表柔弱,倔起来头牛都拉不回。
这一次她把自己锁房间里差点轻生,让所有人都对她大跌眼镜。
都以为她性子柔弱,没想到烈起来这么骇人,连风成凌都被震到了。
病房里沉默下来,林可薇靠床头,吃着那久违的味道,原本坚硬的心,忽然变得柔弱起来。
过往和家人欢笑生活的画面,突然冒出来,她的脑海回放。
就这样丢下父母的安危于不顾,她于心何忍?不管他们千错万错,都是她的亲人啊!
她怎么可以去恨自己亲的人呢?!
一颗豆大的泪珠滚出眼眶,落碗里。
她的心终究不够狠,哪怕是两份家常菜,就可以轻易让她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
叹了口气,她妥协地对李妈说:“让风成凌进来。”
李妈惊喜的表情:“真的吗,少奶奶!”顿了顿,“你怎么知道少爷门外?”
她记得她没说啊。
林可薇无语:拜托,这几天风成凌虽然没跟进病房,但站病房门口,时不时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朝里面望一眼,然后又飞快躲开——这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愚蠢行为。还真以为她没现吗?
李妈收拾了碗筷离开病房,过了片刻,病房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几天不见,他好像瘦了点,憔悴了点,黑眼圈很重,眼睛也没什么神。
倒是林可薇皮肤白皙,面庞红润,神采奕奕得要出光来。
风成凌从进来就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既不敢走近,又不想离得太远,就站病房间。
记忆,林可薇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局促和无所适从的时候。
他暴戾起来的时候是火,冷酷起来的时候是冰,这两者都是令人害怕的。
可他时而又很可爱,做出一些傻傻蠢蠢的事;时而又温柔多情,心思细腻地去讨好你。
他真是个矛盾体,任何举动生他身上都可能,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她忽然觉得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对峙着,淡淡的光芒从窗口倾泻而来,照着他黑白分明的眼,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唇,以及那刀雕的面容。
直到,突然骚动打破这一切——
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他的裤袋里探出半颗头,紧接着转了转咕噜噜的黑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病床上的林可薇。
是一只小狗!
林可薇很喜欢宠物,所以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只茶杯贵宾,小小的,是漂亮的咖啡色,脑袋还没有拳头大。
风成凌见这小东西吸引了林可薇的注意力,立即把它掏出来,几步走到床前,放到了床上。
小家伙整个身体只有一个巴掌大,两条小短腿被子上吃力地爬啊爬,忽然翻了个跟头,四脚朝天,因为被子不平整而一时翻不起来,只好拼命抖动着四肢。
林可薇笑了,她笑着捧起那只小狗,小狗立即很乖巧地窝她的手心里,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她的手心。
“喜欢吗……”耳边,是他迟疑的声音。
林可薇低垂着眼专心地逗弄小狗,不经意地“嗯”了声。
风成凌松了口气,心的石头落地,他继续说:“它叫可薇。”
林可薇立即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
“它是母的。”
“……”这是个很烂的理由。
“想不到好听的名字。”风成凌老实说。
他想了半天,也翻了很久的字典,可是看来看去,只觉得可薇好听。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的名字能比的上“林可薇”。
林可薇又低头去逗弄小狗:“可是你会让我觉得你变相骂我是狗。”
“那我再买只公的,叫成凌?”
“你那么愿意当狗,可是我不愿意啊。”
“……”风成凌。
小狗林可薇的手里闹得欢腾,卷卷的毛,毛茸茸的身体,可爱的泰迪头,看起来,就像一只上了电池的好动娃娃。
“你很喜欢狗?”风成凌忽然问。
“嗯。”
“那你就把我当狗那样……宽容地喜欢我。”他语出惊人。
林可薇讶异地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严肃,一直紧绷的脸终于忍不住,她扑哧一声笑了。
风成凌却没有笑,还是很严肃的表情:“你笑什么?狗会的事情我都会,我会的事情,狗不一定会。”
“风成凌,你疯了——”林可薇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怎么拿自己跟一只狗比呢?”
风成凌眼光黯然。
是,他已经堕落到连狗都会嫉妒。
买这只狗的初衷,就是因为从林可薇的父母口得知她很有爱心,从小便喜欢小猫小狗等动物,所以他特意买了这只茶杯贵宾来讨好她。
可当他看到小狗林可薇的掌心里舔弄、打滚、撒欢,而她却用那种喜欢得不得了的表情看着狗狗时——他又感到无比的沮丧和苍凉。
她那么讨厌他,她眼里,他甚至连一只狗都不如。
他要做些什么,才能讨她开心?他要怎么对她,才会让她喜欢?
茫然让他第一次让对自己不自信——以前他可以用风家二少的身份,亿万的身价,俊帅的脸去勾引那些女人。
可是这些放林可薇面前,通通没用了。
还不如一只狗,打个滚,她就会满心欢喜。
医院别院的大榕树下,每到晚上9点30分左右,就会有一辆银色的林肯停那里。
因为它来得很安静,停得也很安静,一般是夜晚,所以路过的人,都不会注意到那车内原来坐着一个人。
风亦轩精致的脸陷昏暗里,车内没有开灯,完全被黑暗笼罩。
他时而会点一根烟,那微小的火星也不会引人察觉。
五天了,从林可薇住院当天到现,每到这个时间,他忙完公事就来这里。
从这里的角正好可以看到林可薇的病房,她二楼,窗台是外廊式的。
每当林可薇睡觉之前,她都会站窗台前,给花瓶里的水换一换,再拉上窗帘。
风亦轩坐车内,眼眸深谙,每天就为了等着看她的这几分钟,然后驱车静静地离开医院。
他打探过了——今天是林可薇住院的后一天,明天她将搬回风宅。
风亦轩狠狠地吸了口烟,打开车窗,将烟从窗口弹出去。
他本以为,只要跟她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这辈子就都不会失去——没有永远的恋人,只有永远的朋友。
他不想失去她,所以才不肯逾越那条线。
可他没想到,从一开始,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就做不成朋友。一方隐忍,一方克制,到后,不但没做成朋友,还越来越疏离。
他终于还是失去她了……
曾经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吊着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会是他的。
心好像忽然被抽空,空得像无边无际的田野……
那是寂寞空虚的感觉,他以为他习惯了,却没想到,这次的来袭会这么猛烈,差点将他席卷。后一丝理智还残留之前,他动引擎,驱车离开,只怕再多停留一秒钟,就会忍不住冲上二楼病房……
就风亦轩的车离开医院门口时,几辆黑色的无照车跟他擦身而过。
那三辆车医院大楼前停下,走下来一群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黑色眼镜的男子。乍一看,又像是贵族身边的保镖,又像是黑社会的人。
一群人冲进医院,附近行走的人被他们的气势吓到,纷纷闪避。
一个双腿残疾的女孩坐轮椅上,看到这群人浑身杀气地朝她的方向走来,吓得呆立原地,都忘了动。
“滚开!”为的黑衣人抬脚踹去,那轮椅吱溜——医院大厅滑出好远。
女孩轮椅上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如果不是有好心人及时拦截,恐怕就要撞到墙壁上去。
侯电梯门口的人全被撞开,当电梯下来时,这些黑衣人鲁莽地冲进去,塞满了电梯。
二楼,正调制蜂蜜水准备睡下的林可薇,忽然听到病房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
她惊愕地回头,还没看清涌进来的那些人是水,身体就腾空了,被扛一个体格宽大的黑衣人肩上。
“放开我!”林可薇尖叫地挣扎,“你们是谁,想带我去哪!?放开我放开我!”
“我们老大要见你,识相的话,就乖乖闭嘴。”
“你们老大是谁?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吵死了,小志,打晕她。”
话音刚落,林可薇只感觉后颈疼,紧接着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林可薇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一张陌生的大床上,房间里昏暗极了,只开着一盏微弱的壁灯。浴室里传来水声,林可薇下意识低头检查了下自己。
还好,衣服完整地穿身上,没有一丝被翻过的痕迹,身体也没有感觉到异样。
她轻手轻脚地踩地上,把两只鞋拿手里,慢步朝门口挪去。心胸口惶惶地跳着,她感觉这一切仿佛像是一场噩梦——
她被绑了?好好的呆医院也会被绑走。
这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否则,风成凌派病房守护她的两个职业保镖不可能一声不吭就倒下了。
慢慢地拧着门把锁,她开始担心这门是倒锁的担忧打消,心有一丝得救的希望。
忽然浴室里的水声停止,她急了,也顾不得被现,飞快地拧开门锁就冲出去——
然而她前脚才踏出去两步,就被两个体格高大的黑衣男人给推回来,摔厚实的地毯上。
“喀”,浴室打开的声音。
“怎么了?”低低的嗓音从那边传来。
“她刚刚想要逃跑。”
“呵,是吗。”
林可薇不敢置信地回头,对上一双邪魅的眼睛。
那男人裸着半个胸膛,下身围着一块白色的浴巾,沾着水的头凌乱不羁头皮上。他漫步朝这边走来,眼睛漆黑魅惑,眼缝狭长上钩,珊瑚红的唇妖冶无比。
萧寒直到走到林可薇面前,才站定身体:“可薇小姐,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促狭的嘲讽的笑意他的唇边晕开,他看她的眼神蛊惑又**。
“是你?”林可薇皱了皱眉,紧接着,她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口冲。
可她不过是以软击石罢了,很快又被浑厚的大掌推回去。
这一次,她摔得重,整个身体地上滑出几米远。
要不是地上铺着松软的地毯,这一跤至少都会摔碎她的脚骨。
“你们太粗鲁了,”萧寒扬扬眉,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看着那两个黑衣人的眼神充满了寒意,“滚下去,把门锁好,可别让她再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是,老大。”
萧寒这才俯下身来,有些着迷地凑近她说:“怎么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幅表情?我又不会吃了你。你的笑容很漂亮,能对我笑一个么?”
林可薇挪后了两步,远离他的气息:“对不起,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我笑不出来!”
“你恨讨厌我?”他摩擦着下巴问。
“是,岂止是讨厌,简直是恶心!”
“可是我却为你很着迷啊,你说怎么办?”他嘴角含着笑,语气似苦恼地说。
林可薇防备地瞪着他:“你——你放我走,把我抓到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绑匪行为,我可以报警的!”
“你不知道吗,我本就是个绑匪。”他走过来两步,再次靠近她,她吓得又往后退,他却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林可薇惶恐地大叫:“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他上的水珠滴到她脸上,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原始的野兽,充满了**。
林可薇当然知道他抓她来的目的。
“你,别过来。你如果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不会放过你——”她强硬地瞪着他,力装出自己不害怕的样子,口里也说着自保的话,“我已经嫁人了,我的丈夫是风翔集团的二少风成凌,你敢对我怎么样,他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好,我正愁没有机会跟他较量。”
说着,他一把抓住了林可薇的手腕。
“你滚开——”林可薇挣扎之,一口咬住他的手腕,他吃痛地松开,她疯狂地转身逃离。
萧寒舔了舔被她咬伤的手腕,朝着她逃跑的方向气定神闲地走来,仿佛享受一场“猫捉耗子”的游戏。
“救命啊,别过来,救命啊——”
林可薇一边大叫,一边将身边可以捞到的东西往他身上扔去。
抱枕,台灯,书籍,椅子……
她边扔边跑,逃到窗口边,打开,却看到窗口悍着坚固的防盗网。
这幢别墅建荒无人烟的山上,窗外黑乎乎的,附近是崇山峻岭,窗下有个别院,种满了红色的蔷薇,暗夜里像浓稠的鲜血,大朵大朵地妖娆绽放。
林可薇退无可退,爬到床上,躲锁防盗网内。
“你…你别过来!”她欲哭无泪地叫着,嗓音都嘶哑了。
她心底深刻地明白,再怎么尖叫都没有用了,这地势这么偏僻,没有人可以救她。
“怎么,不跑了吗?”萧寒低低地一笑,那凄凉的月光下,信步朝她而来。
林可薇抓紧防盗网的栏杆,整个身体哆嗦成小小的一团。就他靠近之时,她猛地伸出脚,朝他狠狠地踹去——
萧寒脸色一变,捂住伤处,冷汗立即从他的额头滑落,顺着那轮廓分明的脸庞掉下。
林可薇震惊地睁大眼,她不是故意要踢到他那里,实是歪打正着!
她紧张地看着萧寒,他却忽然笑起来,嘴角勾着,眼底的阴沉却是加明显:“可薇,你真是惹火我了。”
漆黑的房间,床上两条裸露的躯体。
林可薇睁大着眼,眼神茫然空洞,盯着那黑洞洞的天花板。
她身上的男人,斯俊秀的脸庞却游荡着狂妄的邪气,他的唇边总是带着一抹淡笑,可是眼底却黑得像看不到底的深渊,阴沉沉的。
萧寒一直盯着女人,她没有一点反应,他眼眸一深,加重力道。
但是林可薇仍然没表情,甚至连声音也没有,他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性冷感的木头人。
“怎么,这么无趣?”他危险地眯起眼眸,不高兴她这淡薄的反应,这简直是直接地挑衅他的男性权威。
林可薇的确没有一点快感,她只感觉恶心,就像被全天下脏的东西碰触了那样恶心……
“啊!”没有防备的她痛呼出声。
萧寒轻吻着她背部凸出的锁骨,很满意木头人终于有声音了。
“原来你不喜欢我温柔地待你……看来,你的风少每夜都不够绅士啊。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啊…嗯……”
林可薇的身体被沉重地压迫床上,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
“真好听,仿佛天籁。”他赞美她,邪笑深。
“不要…走开……”
“不要?可是你的身体很享受……可薇,我真遗憾没有得到你的第一次,你那纯洁的表情骗了我,我以为你是处女,没想到你骨子里是个这么放荡的小妖精。”萧寒不满地眯眸。
第一刻,他就有所料想她或许不是处女了,虽然她依然像处女那般。
可是他故意温柔,照顾她的“第一次”,却得不到丝毫反应。
他便证实了心的所想,她已经跟风成凌上过了,而且不止一次两次。
有种美味的蛋糕珍藏了这么多年,却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咬了第一口的感觉。萧寒狠狠地要着她,心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恨我吗?”他扳着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看清你的男人是谁。”
她不是恨他,是恶心他,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她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她眼的恨意传达到他的眼里,他邪邪一笑,把她的身体翻回来,抱着她滚了两圈,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雕刻着复古蔷薇花的匕,放进她手里。
林可薇手里抓着匕,不解地看着他。
他低声说:“我伤害了你,作为公平起见,你也可以伤害我一次,我们就算扯平了。怎么样?”
看了看手里的刀,又看了看这个男人。
今天不杀了他,就永远都逃脱不了了……
猛地拔了刀鞘,刀锋闪着寒光的,那白色的光芒立即晃痛了她的眼睛——
这匕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它相当锋利,哪怕手指往刀刃上轻轻一划,都会滴出血来。
林可薇冷冷地盯着这个男人,眼里的恨意转化为杀意。
她要杀了他,这个恶心的男人!将他加她身上的耻辱与疼痛加倍奉还!
刀尖根本不带犹豫,刺到了萧寒的胸口——还是心脏的位置。
萧寒脸色一寒,漆黑的眼眸昏暗的房间里放射着阴冷的光。
对于这疼痛,他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嘴角的邪笑还没退去:“怎么,就这点力气?”
林可薇双肩颤抖着,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为了加重那刺进去的力量,她用双手抓住把柄,用力——
鲜血顺着刀背流下,染林可薇白皙的手指上,可是她竟一点也没有放松力道,将刀往他心脏的位置推进。
突然,一股阻力止住了她,萧寒攥住她的手腕。
他眼眸变冷,双眼紧紧地擭住她,那红色的鲜血像翻到的颜料盒,已经染红她大半个胸口:“狠心的女人,我以为你舍不得。”
“放手,我要杀了你!”林可薇嘶吼着!
“不行,我死了不要紧,你会变成杀人凶手的。”他淡淡地说,“为了我这样的禽兽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觉得值吗?”
手一用力,她的手腕呼痛,他把匕拔出去,哐当扔床下的地毯上。
那伤口不深,只是刺到皮肉,对萧寒来说,无伤大碍——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真的下得了狠手。
他起身下床,令外面的人拿来药箱,只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止住血就不管了。
林可薇当然早就注意到,萧寒的后背和前胸上有10几道刀疤,或长或短,或深或浅。见林可薇后怕地床上缩成一团,看着手上鲜红的血液。
萧寒不屑地扬唇道:“放心,我是刀口上摸滚打爬的,这点小伤死不了。不然,阎王爷早请我喝过不下几十回的交杯酒了。”
林可薇不说话,只是狠狠地抬眸瞪了他一眼。
萧寒扬头大笑:“不错,我就喜欢的这股狠劲,够味。”
“放我走!”林可薇大声地喊着,“不然我迟早会杀了你!”
萧寒看了一眼窗外,天亮了,哪怕是厚重的帘幕也遮挡不住那天亮的光芒。
他微微蹩了眉,应声道:“去把你的身体洗干净了,小野猫,一会送你回去。”
林可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放她回去?有这么简单吗?!
萧寒站起来,戏谑地说:“还是,你打算留下来陪着我,不回去了?!”
林可薇立即往身上套了件裙子,连内衣都来不及穿,生怕他反悔似地飞快冲进浴室,大力甩上了房门。
萧寒令外边的人进来:“给她找件能穿的衣服。”
打响火机,点燃了嘴边的烟,他邪气的眼眸扫了眼浴室。
林可薇,本来我只是想了却多年来没有得到你的心愿,把你劫来,尝试了你的味道就罢手的。可是你的拒绝却引起我的兴趣了……
是你惹上我的,可别怪我往后的纠缠不休。
上午点,一辆黑色的奥迪开到市医院门口,只是那车牌被黑布遮着,显示着一股神秘。
萧寒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他穿着紫色的衬衫,米色的长裤,脸上又戴回了那副黑框眼镜。乍眼一看优雅礼貌得像个绅士,只是隐藏那眼镜下的眼睛充满了邪光,泄露了他的本质。
萧寒看着林可薇走下车,靠车门边,温柔地看着她说:“我会随时找你的,记住了,别拒接我的电话,否则后果自付。”
林可薇不说话,也不理她,只是茫然地朝医院离走去。
她的双腿软得像泥,每走动一步都拔得那么艰难,又酸又疼,时刻地提醒着她昨晚所遭受的凌辱……
她恨,她真的就想这里杀了他!
可是她如此薄弱无力!
为什么老天要一次次这样残忍地对她?她做错了什么,才会一而再地碰见这种禽兽的男人!
林可薇背脊挺直,像一只被拉着线的木偶一眼僵硬地朝前走,一直走。
直到走出萧寒的视线,身上的力气才仿佛突然被剥光,她再也走不动一步,蹲下身,头埋双膝之间。
她没有哭,经历了这么多,她直到哭已经于事无补。
这个世界告诉她,眼泪是没用的东西,眼泪是只有弱者才会拥有的!
她不要再做弱者,不要再被这些男人肆意妄为地欺负。
她绝对不会放过他——那个可恶的男人,她要去报警,让警察抓了他,让他蹲大牢!不不,好是枪毙了他才好呢!
可是紧接着,她又惶恐,她不能告他,至少暂时不能。
她一旦面对群众,风家少奶奶的身份就会曝光!她可以不要“林可薇的脸面”,却不能给风家的荣誉抹上黑影!
况且,风家知道了这件事,也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她绝不要放过他!
她不知道那里蹲了多久,直到脚都蹲的麻了,她的脑子里还天海交战。她怕的是,这件事风成凌知道了怎么办?以他的性格这么冲动,会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正想着,一个恼怒的声音炸耳边:“林可薇!你还知道回来?!”
他真是要气死了,找了她整整一晚!
半夜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林可薇不见了。
他们急冲冲赶到医院,现他指派的两个保镖都躺地上,问他们情形,他们也直说脑子忽然被重物一击,就晕了过去,什么事都不清楚。
再进病房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是林可薇不见了。
风成凌料想一定是这该死的女人伙同风亦轩打昏了保镖,然后再连夜私奔。
他一直打风亦轩的电话,对方居然拒听后关机……
林可薇听到声音,呆呆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
凌乱的丝,通红的嘴唇,脖子上明显欢爱过的淤红。
这一切,都证明着昨晚那狂乱的一夜。
风成凌猛地退后一步,脸色白,双唇紧闭,不一语地紧紧盯着她,漆黑的眼睛沉寂得就像暴风雨前来的海面。
“风成凌……”林可薇鼻子酸酸的,眼眶红。
她方才都可以很坚强的,可是一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委屈难过起来,所有的坚强立即崩塌。
此时此刻,她只想把自己酸软的身体投入他的怀抱,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才会感到安心。
原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潜意识里她已经这么依赖和信任这个男人。
她吃力地撑起身体,朝他走过去两步,谁知道他却猛地连连后退。
林可薇惊讶地站住脚:“风成凌?”
“啪”!
电光火石间,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她脸上,几乎是立刻,有鲜血从林可薇的嘴角流下来。
本就凌乱地头松散下来,她的脸因为巴掌的力道侧偏,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几乎立即开始红肿,空腔里也蔓延开血腥的味道。
“贱人!别靠近我!”
他仿佛她是带病毒的苍蝇那样嫌弃而又厌恶地看着她。
那一巴掌下去,仿佛打的不是她的脸,而是自己的脸上。他的心好像受到了绞刑,痛得钻心……为了摆脱那种痛,只想从胸口里挖出来才好。
她怎么还有脸靠近他?
刚刚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转瞬间又回到他面前,一副楚楚可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为什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他自嘲地笑着,眼神鄙夷又难过,猛地转身大步离去。
而身后,一直站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李妈着急地赶上来:“少爷,少爷你去哪?少爷!”
林可薇猛地摔倒地上……
那一掌打来,她的心都碎了,身体所有的力量都好像被抽干,就剩下一具破碎的身体。
眼泪不知是何时从眼眶里奔涌出来的,忍耐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流出来的泪水,就他给了她一巴掌的时候,源源不断地流出。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她不是已经想好再也不流泪,流泪是弱者做的事的吗?
为什么现就是控制不住呢……
她觉得她好累,身体好冰冷,而心……心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因为心根本就没有了,好像遗失了哪?
只剩一个空空的胸腔灌风。
身边,李妈不停摇晃着她的身体,叫她:“少奶奶,你怎么了?快起来啊孩子,别睡这地上,你们这对冤家,一天到晚这么折腾,到底是何苦呢……”
闭上眼,林可薇抛开那声音,仿佛是倦极了,任灵魂沉到漆黑的深渊里去。
那之后,一连两个月,林可薇都没有再见过风成凌。
记得嫁到风家来时,他是日出晚归,而现他性夜不归宿。
有两次,他回来拿换洗的衣服,已经把车开到院子里了,都不肯上来,让李妈上来把收拾好的东西拿过去。
那两次,林可薇都站窗口前看着他。
他又恢复成她初认识的那个风成凌了,桀骜不驯、放荡不羁,身边环着一个性感火辣的美女,一边说笑着情话,一边暧昧地亲吻彼此。
林可薇静静地看着,直到他的跑车绝尘而去,再静静地放下窗帘。
她不知道她怎么了。
风成凌毫无声息的这两个月,她每晚都会梦见他。
有时她梦见他们坐风家后面的草坪上斗嘴,漂亮的夕阳洒下来,他英俊分明的脸孔上耀了一层金边,他看她的目光是那样深情……
有时她梦见他们缠绵大床上,他总是不懂温柔,鲁莽而又霸道地把她弄得很疼,不知不觉,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承受痛并快乐的感觉……
每次林可薇从那样的梦里清醒,再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心里是空得慌。
她怀疑她是个变态。
当风成凌她身边,每天缠着她,讨好她,占有她,她就是会下意识地抵触和抗拒。
当风成凌终于丢下她,冷落她,携着别的美女离开时,她却时时刻刻都想念起他来。
她烦躁地用手去捶打自己的脑袋,好想知道自己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现的林可薇变得她自己都陌生?
或许,她只是习惯了他身边?
林可薇很快又安慰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风成凌无时无刻地粘着她,就算是去美国的那两个月,虽然他人不身边,但他的电话打得频繁。
以前,他把她的时间挤得满满,满到令她窒息,所以想要推开他,有一点自己的空间呼吸。
而现,他突然就抽身离开了,她要忽然面对身边没有他的时候,怎么都不会习惯?
林可薇点点头,不断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可是,为什么一旦她想起他,心就会阵阵地疼呢?
这日晚上,又是无眠到深夜,林可薇辗转反侧,看着睡枕边的“芭比”。
芭比是风成凌送给她的那只茶杯贵宾,名字是林可薇后来改的。她觉得它很可爱,全身毛茸茸的,就像娃娃一样,所以给它取了一个娃娃的名字。
忍不住把芭比弄醒,放手掌心里,她自言自语着:“芭比,你说爸爸现干吗呢?”
芭比蜷缩了一下身子,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他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这个问题,林可薇每天都心里问自己。
忽然院子传来“嘎吱”的急刹车声。
这嚣张的刹车声,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车出的。
林可薇的全身一怔——风成凌回来了?
立即把芭比放下,跳下床,刚走到窗口,就看到两个人影闪进风宅。
林可薇本想立即迎出去,想了想,睡衣外面加了件外衣,又把杯子里的蜂蜜水倒进厕所,这才拿着空玻璃杯走出房间。
她觉得她这样可以“天衣无缝”地隐藏自己的心迹,结果却是欲盖弥彰——
因为她的眼睛,她的脸,所透露出来的急切都可以令人察觉到她跑出房间的目的是什么。
只不过,刚关门进风宅的两个人不会察觉罢了。
暧昧的喘息声,女人呻吟的声音。
借着清冷的月光,主客厅一路都丢着衣裳,女性的吊带裙、内衣、丁字裤、丝袜、红高跟……
而主客厅的沙上,纠缠着两具分不开的身体。
“啊…凌…轻点…嗯啊……”
一双匀称修长的双腿夹男人的腰上,沙因为剧烈的动荡出声响。
“凌…告诉我,你爱的是谁……”
“本少爷爱的当然是你了。”
林可薇神色苍白地站那里,因为客厅和主卧相连,刚出房门就迎面撞到了这一幕。
手一松,杯子猛地跌落地,出极大的碎响。
沙上的两人被惊动,银色的月光下,风成凌转过头来,他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脱去,领带散了,衣襟大开着,露出半个结实的胸膛。而脸上和嘴唇上,都是女人鲜红的唇印。
那女人也微抬了身子,看向林可薇这边——
那个女人,居然是方盈盈的好朋友雅西!
突然,一种滑稽而又嘲讽的感觉充斥了林可薇的胸腔,她笑自己的无知和白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爱。尤其是这豪门阔少风成凌。
可笑她居然信以为真,还差点把心都赔给他,为他失魂落魄。
风成凌看到她,眼眸先是一深,紧接着露出一抹嘲讽:“没看到本少爷正干正经事?还愣这里做什么?滚出去。”
他的话惊醒了林可薇,林可薇猛地退后两步。
是啊,她为什么要站这里,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为什么要呆这风家,每天等着他回来。
是,他们是有合约制的,她要为风家生下孩子才能离开。
可是,就算是要生孩子,也得有人播种啊!
“你,是带这个女人向我示威的吗?”林可薇冷然地盯着他,问。
风成凌“哈”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本少爷就非你不可?林可薇,你未免太自视过高了!”
“你带任何女人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是她——”林可薇无法容忍地叫起来。
为什么要是方盈盈的好朋友,为什么要跟方盈盈扯上关系?为什么要让她方盈盈面前难堪?他风成凌是故意的吗!
风成凌抽身起来,拉好裤链,嘲讽地盯着她说:“为什么不能是她?还是你嫉妒了——雅西长得比你漂亮,身材好,人又火辣性感,不像你这死气沉沉的木头。”
所以说,他果然是故意选择雅西,来侮辱她的吗?
“我明白了……”林可薇恍惚地点了点头,“这间房间留给你们,不要吵到了李妈和佣人。”
说完,她朝门口走去。
她的脚步那么急,她几乎是想逃出这里,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再也不要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她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这个男人!从她离开这个门开始,这辈子就算是死,也永远不会再踏进风家一步。
“站住,你去哪!”冷然的声音身后喝住她。
可是这并没有阻止林可薇的脚步。
她猛地打开门,冲出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雨,狂风裹着大雨扑面砸来。
时值深秋,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仿佛感受不到冷意,冲进那铺天盖地的雨幕里。
客厅里,风成凌下意识往前追出两步,很快又停下来,绷紧面部曲线,冷冷地沙上坐下。
雅西正把衣服穿回去问:“怎么,你不要去追吗?我看她这样冒冒失失的,雨又下得大,恐怕会出危险哦。”
“那种贱人,死了好。”
他说着,烦躁地揉一把头。
突然外面传来雷鸣声,几道白色的闪电打到室内,照的整个房间惊悚的苍白,仿佛预示什么不好的事情。
风成凌拿出一根烟,点了两下都没点着,只得站起来冲二楼喊:“李妈,李妈——去把那个贱女人给我找回来!”
林可薇是被风家的佣人七手八脚拖回家的。
她一人的力气不能敌众,管她极力挣扎,奋死抵抗,可她一个小女人的力量还是如此薄弱。
淋雨的第二天,她便昏昏沉沉地起了高烧……
她恨,恨够了自己的薄弱,是因为她的身心不够强大,才能被这个世界如此伤害。从现起,她要锻炼自己的心智,哪怕力量无法抗衡,她的心还是要坚强的。
风成凌带着那个叫雅西的女人二楼主卧住了下来,她高烧的期间,他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当然,她也不屑他来看她!
如果这以前,她还对风成凌产生了好感,有一丝痴心妄想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这以后被狠狠地击碎了。
她再也不会相信这个男人,花言巧语。
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还有显露的那一网深情的表情,看来都是假装。
游戏花丛的他,玩弄过多少女人,能让那么多女人都对他死心塌地,他绝对是情场高手,又怎么会钟情于她呢?
想她林可薇何德何能,能得到风少爷的垂帘。
哈,她真是要从心底里瞧不起自己了,那么的没有自知之明。
“笃笃”,房门被敲响,小梅走进来,把无线电话拿给林可薇:“少奶奶,那个姓萧的先生又给你打来电话了。”
林可薇咳嗽一声,面色苍白地从床上坐起来:“不是说过了,他的电话一概不接?”
“可是少奶奶,如果不接,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刚刚少爷还怀疑了,问为什么电话响了这么久都不接?”
这该死的萧寒,自那次以后就阴魂不散,这两个多月以来,隔两天就会给她打来骚扰电话。
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到她的手机,她只要一换号码,他就能立即知道。
后来她性每天关机,他居然把电话打到风家。
为了不让李妈接到起疑,林可薇只好拜托小梅时刻留意电话铃声。
风家的电话线是不能拔的,风老爷经常会给李妈电话,而且如果拔了,李妈和风成凌也会起疑……
照风成凌现对林可薇的态,她如果说出自己遭人强奸,还被一直骚扰,他是不可能会相信她的。说不定,他还会指责是她勾引的男人。
看来,这件事谁也帮不了她,只能靠自己了。
林可薇的眼眸黯然:“把电话给我。”
“可薇,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他低低的磁性嗓音传来。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只听声音,也许会有一堆无知的小女孩被他蛊惑。
只有林可薇知道,他是个十足的变态。
“你不要再把电话打来了,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萧寒,算我求你了!”
听到她压抑的愤怒声音,他似乎很开心:“可薇,做我的情人有什么不好?你试过了,那一夜,我们的身体很契合。选择我,我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情人。”
“别再跟我提那天!你这个流氓,总有一天我会告你的!”
“你不会告我的,你舍不得告我。”他自以为是地说着,“你要是想告我,我强暴你的第二天就告诉风家了。可薇,你对我也有所留恋是不是……”
林可薇暗痛。
她不是不愿告他,而是告不起!
“我会告你的,有一天,当我跟风家没任何关系的时候——”林可薇愤然说,“你如果怕了,现收手还来得及!你去找别的女人,离我远点!”
“可我就是要你……”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我本只想得到你一次,了结了多年来的心愿。可尝试了你的滋味后,我改变了主意,想要长久地得到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可薇,你激起了我的占有欲。”
“你这个变态——”林可薇差点克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你很恨我?”
“我恨不得每天都要杀了你!”林可薇的低吼那般无力。
“那太好了,你每天都会想着我。”他低低地笑,“你刺我的疤还我胸口,真怀念那天。”
“我真后悔我当时怎么没有再刺进去一点,直接杀了你这个混蛋!”
“你要再试一次吗?跟我见面,你就有机会。”他停了停,又说,“可薇,一个女人这一生如果只有过一个男人,这个女人就是失败的。我不乎你有婚姻,也不乎你转身之后上了哪个男人的床……”
“你是不是怕我们的奸情被姓风的知道?其实,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用恶魔引导纯情小女孩犯罪的邪恶声音说,“我会当一个好的情人,给你多的疼爱,教会你很多快乐的事。”
林可薇几次想要摔电话,她简直气得抖。
她从来没有见过比萧寒下流淫荡的人了!
他怎么说得出口?
“你别再说了,每次听完你说话,我都恶心得几天要吃不下饭!你脑子有病,你是不是需要去看医生?”
“我是有相思病,我想你想得都要变态了。”他又是低低笑着,“可薇,一直都跟同一个男人上床你不觉得无趣吗,你难道不渴望我用其它的方式拥抱你?”
“谢谢,我不像你,你如果有那么饥渴,去夜店找妓女!你别再骚扰我,否则,我真的会报警的!”她后一丝忍耐的底线也被消耗贻,愤怒地挂上电话。
刚挂断,“嘀铃铃嘀铃铃”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她一直不接,那电话铃声就一直响,响得她脑子都要爆炸了。
她愤怒地盯着那手机,她觉得再被他这样骚扰下去,她迟早都会压抑成神经病。
她不能再这么任他为所欲为,她要让他知道骚扰她的后果有多严重!
脑子里纷乱地计划着,她狂乱地想着要怎么去阻止他对她的骚扰才好。
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能把他从她的生活驱逐——
“少奶奶,你想什么这么出神?电话。”
进来送午餐的李妈提醒着林可薇——
少奶奶近精神恍惚,神情总是奇奇怪怪的,叫她也没反应。
现电话铃响了这么久,她居然都仿佛没有听见。
说到电话,她近接电话的频率也很反常,到底是哪里结识的朋友,每次都把电话直接打到了风家?
李妈怀疑的目光下,林可薇回神过来,摁下接听键。
“坏东西,又挂我电话。”萧寒很故意地笑了笑,“别这么急着拒绝,你知道,这不是我要听到的答案。你还有很多的时间考虑,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等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他当然不会肯听到她的拒绝。
他就是要逼她,一直逼她,逼她到无法忍受答应他为止。
可是林可薇是宁死也不会答应他的。
这个变态,他真应该下地狱!
“不用再考虑了,我已经想好了,”林可薇深呼吸一口气,脸色苍白地说,“我们就明天下午见面,”
“你的答案是?”
“我要去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欢迎你来杀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日上午,林可薇早早地起床洗漱准备。
这么多天来,林可薇第一次下床,她的病才刚好,李妈让她再床上多躺一会儿。
“不了,我今天想去一趟超市,买些日用品。”
“这些事让佣人去做便可,少奶奶何必亲自出门。再说,少爷下了禁令,说你不得离开风宅。”
“我去跟他说,”林可薇往唇上涂了点唇蜜,遮去嘴唇原本的苍白,想了想,又对即将离开的李妈说,“楼下的杂货房里是不是有一辆废弃的自行车?”
“是啊。”
“你让人弄出来,停院子门口,我一会要用。”
李妈奇怪:“怎么,少奶奶要骑自行车出去?这样不太好,还是让司机送你。”
“我想多活动活动,来了风家都很少运动,体质都变得差了。”林可薇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李妈倒也没多说,下去吩咐佣人了。林可薇从床下面拿出一个很重的纸袋,里面装着好些日子前她就准备好的东西……
早就有这个计划,只是没有勇气去付诸行动罢了。
提着那些东西出了主卧,餐厅找到风成凌。
他正坐那长长的方桌上跟雅西吃早晨。两人浓情蜜意,你一口我一口,说说闹闹,谈笑风生……
忽然雅西咳嗽一声,眼神示意餐厅门口。
风成凌就算不回头,也猜到了雅西眼神的暗示。他不理,自顾自地把抹了奶酪的面包往雅西的嘴里送。
“不要……太大块了。”雅西嘟嘟小嘴,撒娇地说,“你帮我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风成凌居然没有少爷脾气,倒真的把面包放餐盘里,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用叉子弄给雅西吃。
林可薇一向识趣,这些天,她不是生病得不能下床,而是量不想出来碰见他们,污染他们的视线。
她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今天情况不同,她餐厅门口站了好一会,想等风成凌现,但是到后她明白风成凌早就现她了,他是不可能理她的时候,她认命地叹口气。
“风少爷。”
风成凌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喂食雅西面包,仿佛喂食宠物一般,他如此热衷这个游戏。
林可薇深吸口气:“下午我想出趟门。”
“你这样软禁我一天两天可以,你能软禁我一辈子么?”
风成凌终于放下叉子,不满地回头瞅着她:“本少爷要是不同意!?”
“我觉得风少爷没必要不同意,你现美女怀,有人陪你玩乐,我家也不过是碍你的眼。我想,你也不希望一个讨厌的人时刻你面前晃荡?!”
风成凌嘲笑地眯眸:“你清楚就好!”
“那你就是同意了?”
“不行!”
林可薇一愣,紧接着嘲笑地说:“为什么不行,你别告诉我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或是怕我逃跑。风少爷,你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就算逃跑也没地方去。”
“林可薇!”风成凌的怒火又被挑起来,用力一拍桌子,“本少爷会担心你的安危?笑话!你就算死我面前,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是么。”林可薇淡淡地瞅着他,心却因为这句话,像被针扎了一下。
“你滚!看到你我就心情不好,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你这贱女人破坏了!”
“谢风少爷。”
站露天阳台上,风成凌看着林可薇把一个很重的袋子绑自行车后座,神神秘秘地骑车离去的背影,他叫来李妈询问林可薇的近况。
“我不家的这两个月,她还算老实本分?”
“挺老实本分的——简直老实本分得奇怪。这两个月来,少奶奶几乎都不出风宅,实忍不住想逛街,都会叫上好几个佣人陪着,说是听说近治安不安全,她害怕。”李妈想了想,又说,“而且少奶奶经常会接到一些奇怪的电话,每次听完电话,她的情绪都异常激动,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心情很差的样子。”
“你怎么不告诉我!”
“少爷一天到晚都不见踪影,就算偶尔打电话回来,没说上两句就脾气暴躁地挂了。”李妈很委屈,“我就是想说,也找不着机会啊。”
风成凌沉吟着:“把近期的电话录音都调出来。”
天气很不错,海边的天空湛蓝,天与海交界,一片无垠。
林可薇双手抱膝坐海边的礁石上。
海风十分的腥气,又舒爽,迎面吹来,扑她白皙的肌肤上。
她穿着一条波西米亚的长裙,裙子被风吹得有些飞扬,她就这样面对着海坐那块礁石上,静静地等待着某一刻。
下午3:20分,他们约定的时间里。
海边的大路上准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汽车笛声,打破了海边的宁静。海边游玩的旅客皆好奇一看,公路上停着八台大大小小的黑色汽车。
从为的黑色奥迪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个穿着紫色衬衫的男人。
儒雅、斯、像一个翩翩有礼的绅士。
他的头本来就偏长,两个月不见,头又长了些,变成齐肩的长碎,他随意地扎脑后,斯又添了一丝不惑。
林可薇坐那礁石上,遥遥地就看见他走过来。
这个败类,他又戴上了那副伪装的眼镜!想是他自己也知道他眼睛里流露的邪恶和淫秽太浓烈,所以要遮掩起来。
就他离她五米远,正准备踏上礁石的时候,林可薇猛地叫道:“不要过来!”
萧寒耸耸肩,把那只脚收回去,站礁石下仰望着她:“可薇,今天的你真漂亮。你是为了见我,而刻意打扮的吗?”
“我呸!”林可薇怒道,“拜托你不要脸也别这么理所当然!”
“哦?那就是不刻意打扮都这么美……可薇,我为你着迷了。”
林可薇无语了一会,看着大路上停着的那一排车,嘲讽地说:“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想杀我?为了演好这部戏,我好歹也要做点什么。”说着,他勾起嘴角,露出自以为很迷人的笑,“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过来的。等你杀了我,他们是来给我收尸的。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他的笑极其的迷人,海滩上好些的女孩都朝这边望来,痴迷地看着他。
她们绝想不到,有着这样英俊斯容貌的男人,居然是个大变态。
“我杀你?你明知道我动不了你一根毫毛。”林可薇苦笑,“我今天来,是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放我一条生路?”
“我一直都给你生路的啊,”他继续笑着,“可薇,你要明白,我给你的,是这世界上通往幸福的路。”
“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放过我了?”林可薇决然地瞪着他!
萧寒又摘下眼睛来,用那邪恶的眼睛柔情地望着她:“你看我的眼睛。”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邪恶、**、流氓、禽兽!!”
“哈哈哈哈——”萧寒又是仰头大笑,一缕过长的刘海落下来,扫他那双邪恶且美丽的眼睛上,他柔情地看着她,“是真诚。可薇,你没看到我的目光充满了真诚?”
“我看不到!”
“过来,你迟早会看到的,”他朝她伸出手,“先你得信任我,相信我会好好待你。”
看来萧寒是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的,她唯有拿出后的杀手锏——
突然把礁石边藏着的袋子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很大的事可乐瓶子,拧开了瓶盖。萧寒疑惑的目光下,她把整瓶可乐里的液体从身上浇灌下去。
萧寒不理解她这个举动:“怎么,还要先庆祝一番?”
林可薇把空了的可乐瓶子扔进海里,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支银色的打火机。
萧寒瞬间明白了什么,危险地眯眸:“你想做什么?”
“萧寒,你不要再逼我,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可薇抓着打火机的手有些颤抖,她全身上下湿漉漉黏答答的,咻咻地散着浓烈的汽油味道。
萧寒抬腿就要上礁石。
“不,你别过来!”林可薇猛地摁下打火机。
萧然的脚又退回去,站那里,嘴角的笑意完全不见:“可薇,这不是好玩的事,快把打火机放下,小心引火烧身。”
“那就烧死我好了!”她恨恨地说,“烧不死,我也毁容了!你就看不上我了!”
“可薇,”萧然皱了皱眉,用温柔且诱哄的声音说,“你别生气,把打火机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