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故意这么高调的过来,就是想以势压人,既然有势,不用就是傻子。
他对李县长表示,田春桂盗窃案的事情还有很多的疑点,希望石头镇那边能够查清楚,不冤枉好人,不放过坏人。
李县长昨天跟郑书记商量后,就已经在让人查潘光的情况,虽然还没有挖到什么,但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潘光的大名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先跟他一起指证田春桂的那些人也不是工厂的工人,这些外来人跟着潘光这样的人一起指认田春桂偷到厂子罐头,怎么听他都觉得不太对劲。
他不了解厂子和那些人的情况,需要多方打听才能感觉到不对劲,身为工厂里的厂长,潘明也不清楚吗?
他本来对潘明的印象还不错,白手起家靠着自己在镇上开了工厂,还不忘村里的父老乡亲,招了一部分做厂子里的工人,同时水果罐头也带动了家乡的水果产业发展,怎么看都是一个有志青年,大有前途。
可是现在,他嘬了嘬牙花子。
“县长,差不多打听清楚了。”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跟潘光一起指认田春贵的那几个人在石头镇是有名的惯犯,整天偷鸡摸狗游手好闲,而且,最近不知道是在哪发财了,出手特别大方。”
李县长和郑书记一合计,决定让石头镇那边的公安局帮忙调查一下,那些人哪来的那么多钱。
查去查来,最后这事情居然回到了潘光的身上,眼看着就要抓到问题,就被人叫停了。
两人还被一个老头找到县委大楼里大骂一通。
“你们两个,一个县长,一个是书记,居然因为一个商人的几句话就随意调查老百姓?你们这叫什么?官商勾结?”
李先生给郑书记使了个眼色,郑书记不慌不忙地端起面前的茶水递过去。
“骆老爷子,瞧您这话说的,这大帽子,我们俩脖子太细,可顶不了。”
骆老头冷哼了一声:“顶不了那么大的帽子,就别干那种事,一个商人,一句话就能够让县里的一把手二把手没有证据的随意调查他人,还有没有规矩了?”
李县长说道:“骆老爷子,这事儿也不能这么说。”
“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还田春桂同志一个清白。”
“什么清白不清白,你们让公安去找潘光,难道潘光的清白就不重要了?”
“没有证据的事你们不准乱来,我虽然退了,但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骆老头刚出门就遇到在这里等候多时的潘明。
看人走过来,他一脸歉意的鞠了个躬。
“老爷子,实在是对不住了,要不是我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让老爷子你一把年纪了还来跑这一趟。”
骆老头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小子,还跟我客气上了?当初你破解我棋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还把我骂的一无是处。”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事情虽然暂时解决了,但潘明心中很不好受,他感觉这是只是一个开始,宋明言都亲自过来一趟了,不知道骆老头的面子管用不管用啊。
楼上的李县长和郑书记看到楼下二人说说笑笑的模样,放下了窗帘,李县长道:
“才刚派人去找潘光,骆老爷子就来了,我还说发消息怎么那么灵光呢?原来是有人专门告诉他。”
“郑书记,那个潘厂长怎么那么大的面子能够攀上骆老爷子的关系?”他好奇地问道。
郑书记吐了一口茶叶沫子道:“骆老爷子最喜欢下象棋,听说潘明当时破解了一个他想了很久都没解开的残局,两人不知怎的就成了忘年交。”
残局是潘明在后世看过的,而且是破解版,骆老头每天都能来下棋,穿着虽然朴素,但是看他那架势肯定不是一般人,潘明是故意接近。
潘明把骆宾鸿送回家后,回到家就看到潘光一脸惊慌失措,今天公安局找上门来要求他配合调查罐头厂被偷盗遗失,把他吓得六神无主,当即就叫人去找他大哥,还好他大哥出力,在公安局待了没多久就把他放回来了。
“大哥,怎么样了?他们不会查到我身上吧?”
潘明心中简直比吃了屎还难受,明明这个弟弟吃里扒外在他的厂子搞破坏,他知道这一切却还要帮对方收拾这些烂摊子,帮对方冤枉人,甚至还动用了骆老头的人脉。
骆老头为什么看中他?为什么愿意跟他成为忘年交,不仅仅是因为那份被破解的残局,对方看中的是他身上这份远超于当前时代的眼光和见识,想在他身上投资。
“你给我老实点,不要再跟你那几个狐朋狗友联系,我给你买张火车票,你最近先离开一段时间,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
他总感觉潘光留下的事情早晚要爆雷,对方爆了没关系,他可以扮演一个备受蒙蔽的大哥,可那个老太婆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潘光不乐意了,“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翠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连三大件都给了,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要是现在走的话,她看上别人怎么办?”
“你是不是猪脑子?你不走,到时候公安再把你叫去问话,你觉得你能扛得住几回?”
当天晚上,潘光不情不愿的被潘明送走。
“大哥,你一定要记得帮我告诉翠儿,让他等我。”潘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老板,潘光被送走了,我们的人跟着他出省,一直盯着呢。”于建设说道,“他们要是心里没鬼就不会着急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