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长亲自找到了宋明言,一脸歉意。
“宋先生,这事是骆老爷子的意思,他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他极力反对,县里的其他人也不支持,我们也不好做得太过。”
“潘光离开河湾县的事你们知道吗?”宋明言问道。
李县长感觉头痛无比,心中百转千回,“这……我这里还没收到消息。”
“宋先生,看来这件事确实有很大的问题啊,但是,我跟郑书记实在没办法,除非有证据。”
宋明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让调查又哪来的证据?骆老头虽然没有官职,但他有人脉,巧了不是?他也有人脉。
齐省的孔主任接到宋明言的电话后,一点也不奇怪,甚至有些高兴。
“宋先生,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帮你办点事儿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河湾县不属于齐省,孔主任,这件事难度大不大?”宋明言问道。
“放心吧宋先生,就算我搞不定,还有我们吴书记。”
只过了半天时间,李县长和郑书记两人找到了宋明言,看样子心情不错。
“宋先生,上头发的话,工厂罐头盗窃案要重新启动,领导的意思是绝对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同志。”
他们也没想到,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罐头厂偷盗事件,就连东西都没被偷走,却惊动了省里的领导,他们俩来之前省里的那位领导命令他们一定要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那就劳烦两位了。”
“宋先生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罐头盗窃案被重新提起,涉案对象还是如今在河湾镇声势浩大的福寿罐水果罐头厂,即便案件没有泄露出去,但厂子里有那么多的工人,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所有的目击证人全都被带回协助调查,只有一个潘光暂时没找到,问到潘明那边,他一脸歉意的说潘光喜欢到处混,自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就连跟潘光交易的那几个人也暂时失去了踪迹。
幸好有热心市民宋明言打电话举报了他们的踪迹。
跟潘光交易的那几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被潘明警告后逃到了隔壁市,就连他们住在哪里,热心市民宋明言都把地址贴心的告诉了公安。
至于那个潘光,比那几人更早被抓回来。
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翠儿,在外面呆着也没在家乡如意,偷偷摸摸的跑回了石头镇,躲在翠儿的家里,公安直接去翠儿家,把他当场带走。
翠儿的爹娘哭天抢地,原本以为钓了个金龟婿,暂时住自己家就住自己家吧,谁叫女婿给的钱多呢,没想到居然摊上了这么大的事儿!
这下好了,不仅金龟婿没调到,女儿的名声也坏了!
“徐岩,你们的事情省里的领导也在关注,我劝你们主动交代。”
徐岩被吓得浑身一抖,哆哆嗦嗦的说道:“省,省里的领导也知道了?”
“怎么?你还觉得很光荣?”
“不说罐头厂偷盗的事,单单你们这些年犯下的大大小小的案件,想要定你们的罪也不难,我劝你主动交代,表现良好,我还可以给你申请减轻判刑。”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说?”公安冷笑,“你不说那个潘光现在说的可积极了,他说了是你们怂恿他去工厂里偷罐头,再卖给他们。”
“他是被迫的。”
“你不说看来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我……我就是个卖罐头的,我招谁惹谁了,我真不知道。”
他想得很清楚,以后他还要在本地混,如果出卖潘光,潘光的大哥潘明肯定饶不了他,宋明言再厉害也不过是过江龙。
“这几个人是惯犯的,不管怎么审都没审出来,一口咬定他们没跟潘光做过生意,这不是瞎扯吗?他们经常跟潘光接触,福寿罐只有潘光能从罐头厂拿出来这么大的量。”
“潘明那边怎么说?厂子里丢了罐头,他不知道吗?”
“厂子里的人发现过好几回,但是到现在也没找到谁偷的,抓住了田春桂后就默认是田春桂偷的了,我们去过田春桂的家,家里根本就没有福寿罐。”
本来是有的,宋明言让保镖盯着刘大壮的家里,果然有人往他家后院偷偷埋那种吃完的空罐头,刚埋下去就被他派去的保镖挖起来,送到了宋明言面前。
病房里。
“潘厂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对工人很好,从来不跟谁发什么脾气,而且我们厂的福利也不错,大家都很喜欢他。”刘母的婶子喃喃自语。
刘母倒没觉得有多意外,从她被冤枉后,她就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潘厂长表面上看起来很和蔼可亲,不仅不计较她偷到厂里财产的责任,还让人找关系,把她送到了县医院,出钱出人。
可偏偏在她告诉对方真相的时候,对方只让她好好休息,还说不会计较这件事,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笃定了这件事情是她干的。
可明明潘厂长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什么德性。
现在看到宋明言带来的消息,她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宋先生这回多亏了您,要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大壮能找到您这么个好老板,是老刘家的福气。”
“大娘,别这么客气。”
“待会儿公安来找你问话的时候,你就照实说。”
宋明言打听到那些人被抓了后,反而一口咬定没跟潘光做过任何生意,他多少也能明白这些人的心理,看来他们害怕潘明,而不害怕他宋明言。
难道是他宋明言表现得太仁慈了,让人觉得软弱可欺?
“局长,这合适吗?宋先生进去了,我们没人跟着,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放心吧,宋先生那么大的老板,难道还能把他们打死在里面?”
“待会儿下班了都别着急走,宋先生给咱们公安局捐了一批方便面,领了再走。”
大门一关,审讯室里只有宋明言和他身边的保镖于建设。
徐岩色内厉荏道:“你想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这里是公安局,你别乱来。”
宋明言坐在凳子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怕什么?你都说了这里是公安局,我能做什么?”
“听说你母亲今年59,马上就要60了,你关在里面不能给她过寿,会不会很遗憾?”
“你儿子才刚刚两岁,你说你以后要是出不去了,你儿子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被路过的人贩子拐卖?”
“听说现在的人贩子喜欢把小孩的手脚砍断,挖掉眼睛,砍掉舌头,丢到火车站去乞讨,给他们赚钱,你儿子长得那么可爱,应该能比其他人赚更多吧?”
宋明言每说一句,徐岩身上的颤抖便剧烈一分,他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下去。
“你,”他哆嗦着说道,“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
“你担心潘明会报复,让你在石头镇跟河湾县混不下去,莫不是觉得我宋某人好欺负?”
“你不准动我儿子!”他猛的一个挣扎,想要扑倒宋明言。
可他双手双脚都被死死的铐在椅子上,根本无法挪动半分,只能红着眼,扯着脖子青筋暴线,像一头困兽嘶吼。
“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宋明言微笑不语,眼神充满了蔑视。
徐岩在他的审视下,一寸寸的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声音艰涩道:“你别动我家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