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走鬼小贩
这时，张艳来旅馆看他们。
“阿姨――”柯幻扑上去抱住张艳，放声恸哭，“爸爸说妈妈要来找我们，妈妈还不来，是不是阿姨就是妈妈？呜――啊――”
张艳抱紧柯幻，母性天生的慈爱被打动，泪水夺眶而出：“是我不是妈妈，乖、不哭，阿姨抱抱”
柯幻不依不饶，哭累了在张艳的抚慰中恬然入睡。
“柯南，你这样苦苦寻觅下去也不是办法！”张艳见他一脸的疲惫，心疼地劝导，“大人一时半天的还挺得过去，小孩饿了可要叫呀哭哇的。不如这样――你爷俩去租一间便宜点的房子有个安身之地，再买辆旧三轮车批点水果来卖，走街串巷的时间长了兴许能碰上她。”
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柯南默然点头。
张艳拿出二百元钱给他，他摇头不接说还有。张燕说是借给他的，赚了就还，现在不是你硬撑的时候。
柯南很感激，又感慨，同样是女人，差别就这么大！
遇上张艳是他不幸中的万幸了。
晴天，在马路边、巷道口；雨天，在立交桥下、住宅小区的屋角。总能看见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摆着一些苹果、香蕉、甘蔗，车旁有一个或站或蹲，总在看书的年轻男子，没听见他像其他小贩车那样吆喝过，心不在焉的等候买主光顾；车上有一个或坐或睡的小男孩，渴了饿了嚼一节甘蔗，苹果、香蕉有坏皮了的就当饭吃。
辛酸的日子天天这样过着，一天一人一盒2元钱的盒饭是他们的主食，白天交警见了要撵、城管见了要追，像打游击似的；晚上房间潮湿、蚊虫叮咬是小事，让人提心吊胆的是治安队查房，没有暂住证逮到一次罚50元。
一个月下来，不说赚钱连本也赔进去了。
那天，张艳给柯幻买了两件新衣服和一些小食品，来到柯南租房。她也说不清什么原因？有些惦记这小家伙，他的天真可爱打动了她的爱心，她更可怜他没有母爱的呵护，倒不是因为他把她当成妈妈而依赖她才去关爱他，她知道这暂时的抚慰，是自欺欺人的，但她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善意的欺骗有时未必是坏事，她想。
小柯幻穿上新衣裳高兴地手舞脚蹈，阿姨长阿姨短的叫个不停。柯南看在眼里有悲有喜，感激之情很复杂的强压心头。
张艳怜惜道：柯南，看你一副书生相，不是做小买卖的料；暂时不要进货了，我已托一个老乡在工厂给你找个事做，一有消息我就来通知你。
谢谢！我没有什么报答你，萍水相逢让你操了好多心。我一个大男人真不好意思！柯南惭愧地说。
张艳一半玩笑一半正经道：谁要你报答，你能报答我还操心吗？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只要你不真正把我当他妈妈就行了！
柯南笑了，张艳第一次看见他舒展眉头笑的。
――好戏在后头，信不信由你――
下节提示――柯南刚进去的日薪为11.5元，每月要扣45元的伙食费。厂里的伙食很差，每餐就一个菜，不是老南瓜片或土豆块就是空心菜或大白菜。都是水煮加盐，上面摆二、三片指头大带毛的肥肉，只能填肚子谈不上营养。柯南只能打一份饭菜，几乎都是自来水拌饭吃的。小柯幻正是长身体的年龄，每餐吃掉了大半菜和几片肥肉还不够。柯南就把身份证押在小卖店，常常赊些零食哄柯幻的小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