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挽着哥的胳膊，“你那天干嘛不让四哥给我号脉啊？”不是你拦着，那天应该就能看出点端倪来。虽然四哥不专攻妇科，但他不会像太医那样含糊其辞，有所避讳。
他罕见的耳朵有点红，“如果老四给你一把脉，说你没问题。以你的性子，肯定是直接抓过我的手叫他当着你面给我号脉。那样，老四也为难，我心头是不好过。”
我跪坐起来，想摸摸他的耳朵，他躲开。
“哥，你很意这件事啊？”
他眉毛拧起，“那当然！一个男人，生孩子都不如人，很伤人的。你知道么，我先祖太宗，七十岁了还有老来子，一生生了三十多个儿子。”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那以后分家产就热闹了，争皇位肯定争得相当热闹。
我想了想，睁大眼，“那三十多个儿子，过了这么多代，得有多少人啊？”
哥想都没想就告诉我，“记录册的宗室，有两万多。”
“哇！那得多少吃白食的？”宗室子弟可是年年白领俸禄的。
哥笑得肩膀耸了耸，“你这是当家主母该说的话么？不过，华禹祖制，爵位代降一等，不到十代就没有爵位了。所以，吃白食的的确挺多的。噗噗！”
我张开双臂圈住他，“哥，我真的一点都不意，你别心思这么重了。”
他看我一眼，“你真不意？”
我重重点头，心道这有什么好意的。
“嗯，那早点睡，明儿叫老四进来。”
“好！”你今晚不打算再努力就好，再努力下去，我要喊吃不消了。
第二天下午，四哥奉召进宫来。他先给我把脉，然后详详细细询问了秦嬷嬷半天。我问他怎样，他说还好，可以补救。
我想起四哥从前跟我抱怨过，说他又不是专管生孩子的，为什么每个人生孩子都要找他。
哥回来了，他们两个又到书房去了。
为什么要背着我啊？
我小时候，他们几个大孩子说话背着我也就罢了。这事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听听。我去偷听一下，如果他们说的是别的事，我就赶紧撤。如果说的与我有关，我就听一下。
我走到书房旁边的屋子，那些侍卫看到我都楞了一下，我比个‘噤声’的手势。里头要是别人我肯定不干这事，可是里头是四哥，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我到旁边的屋子去，从怀里掏出个两头没有节的玉质竹筒，一头对着耳朵，一头对着墙壁。我耳力本来就好过常人，又有这个东西。所以，虽然隔音比较好，还是给我听到了。
“我说，你节制一点啦，你看看十一让你折腾成什么样了？眼眶底下青黑青黑的。”四哥的声音。不过，原来他是要说这个，所以把哥给拉开了啊。
“我、我不是你说几率降低了么？”哥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不过，私底下他们说话还跟从前一样，这很好。
我的耳朵也开始慢慢渗出红色来。
“几率降低也不是你这个搞法就行了的，真是。”
“好了，知道了，还说。”
“我给你们都开点药，还有哪个嬷嬷，她说的那些法子其实挺不错的。如果她真心肯帮忙的话，应该能出力的。”
“她敢再出幺蛾子，我捏不死她。”哥恨恨的说。
忽然没声了，我疑惑抬眼，就见那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这间屋的门口了。
我默默的把竹筒收起来，揣进袖袋里，脸上不自然的笑：“你们说完了啊？”
四哥把脸转到旁边去闷声笑，哥以手掩面一副我很丢他人的样子。
谁叫你们要背着我嘛。
哥转身往旁边去，四哥对我招手，“过来，过来。”
我灰溜溜的跟着他进去，自己找了个隔得比较远的位置坐好。
哥瞪我，“坐那么远干什么？”
你不是嫌我丢你人了么。我移到他旁边落座。
四哥这才笑着说：“你们两个也别太着急，这个，嗯嗯，过犹不及。”
我们两个囧死了，哥问：“什么意思？”
“医者父母心，你们俩就把我当个不相干的老头子好了。”
“你说，萧嬷嬷。”哥沉声说。
我看到四哥的笑卡脸上，噗嗤一声就笑出来。
“十一，你是不是如果有事常常会吃补品？”
我点头，虽然不用晨昏定省，但皇后也有日常事务的。有时候需要早起我又起不来的时候，或者是白日需要一整天都精神抖擞出席各种场合的时候，哥就会让人给我炖补品。因为他前一晚都，厄，没有节制。但他第二日可以如常的起身早朝，我就不行了。
“怎么了？补品让人动了手脚？”哥紧张的问。
“不是的，你们平常没什么节制，有需要就用补品提神，这本来就不对。医讲的就是经脉通畅，你这样很多东西就堵体内了，不太好。再加上皇上你，嗯嗯。还有十一你也被那个秦嬷嬷动了些手脚。所以，这样的情况下，想怀上是比登天还难。十一，你先把那些补品断了。”
我点头。搞半天真是过犹不及啊。
“然后我再给你开药吃。还有就是，皇上以后得节制些了。”
哥的声音里听出些羞恼，“知道了，还不是你之前话不说清楚。”
四哥又说了些日常注意的事项，然后出宫去。临走被哥威胁了一通，他笑着说：“我很有医德的，放心，说梦话都不会乱说的。”
我也怕他随口讲给十姐姐听，那我们可就糗大了。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也可以放下心来了。其实，应该找太医的，但我们都相信四哥。
我把秦嬷嬷的侄子弄进了宫，想来太后也知道我已经知道她弄的鬼了。不过，我们都有志一同的没有撕破脸。只是，她日后肯定不会对我客气，杀人杀死，杀不死就要留下后患。我也不觉得我不记仇就能让人打消继续对付我的念头，何况这事我本来就记仇，我也不想装大。别的都好说，动到我孩子身上，我就绝不原谅。如果叫她得逞，我和哥将来的路岂不是愈加难走。
一环套一环啊，这件事我是真的吃一堑长一智了。秦嬷嬷的事我也有责任，我既然当她是自己人，就该把她的家人一并照顾了。免得她有后顾之忧。哥坤泰殿一遍遍的过滤人，有几个熟面孔消失了，我也没过问到底哪去了。
而太后的举措是告诉我，这宫里我的出现，妨碍了很多人的利益，利益交关是没有人情可讲的。
我泡温泉里解乏，昏昏欲睡之际听到翠侬的声音，“王爷，娘娘沐浴，您不能进去的。”
我乐了，旻儿又来找我了。他现每天都要叫夏嬷嬷抱着过来找我。估计是真把我当亲娘了。好，你当我是亲娘，我就当你是亲儿子好了。不是我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翠侬，你抱他进来。”
“是。”
旻儿进来看着雾气蒸腾很有意思的样子，还伸手挥啊挥的想抓住飘着的蒸汽。
翠侬替他解了单衣小褂放到温泉池子里，我伸手把他拉到身边，“嗯，来，咱们母子一起沐浴。”边说边给他抹胰子。
“来，擦香香。”
可能是痒痒，旻儿我手上动来动去，后还‘咯咯’笑出了声。
“旻儿，你笑出来了？太好了！”我把他举起来，他又笑出声来。
结果，他涂了胰子本来就浑身滑溜溜的，，我一下子没抓稳，他就从我手上掉下去了，噗通一声砸进温泉池水里。
好池水还算深，我是浮上头的。我赶紧把他捞起来，“不哭不哭哦，母后不是故意的。”
翠侬一旁傻眼的看着，“娘娘，您呵呵！要不我来帮安乐王洗。”
“不用了。”我抱着旻儿，让他把吃进嘴的水吐出来。
“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瞧这一身肉长的，又白又嫩，摸着真是舒服。”我抱着哄了半天，旻儿收住了泪，我帮他把泡沫全洗净了，就让他背靠我胸前，拿小手拍水玩儿。
这水是活水，所以那些泡沫很快不见了。
“来，旻儿，踢腿。”这孩子，光爱动手，不爱动脚。马上就两周岁了，还是不能站立。
我示范给他看，水里踢腿，他是很喜欢模仿的。于是，就跟着我一下一下的慢慢踢着腿，肯动就好。
他踢高兴了，我又听到他笑了两声，心里着实很欣慰。
外头有人咳嗽两声，翠侬笑：“皇上进来了！”说着自己退了出去。
“怎么把他抱进来了？”他一进来就问。偶尔，如果他回来我正泡温泉里，他也会进来泡的。另外半边的池子，完全浪费了。
见他宽衣下池子，我拿旻儿的手浇水泼他。
“好啊，你小子敢泼老子。”哥避了开去，然后泼水还击。
一家三口就池子里闹上了。
旻儿我手上踢着水，踢累了就靠着我，对于自己能漂浮起来很惊奇的样子。而且，他不怕水，正所谓无知者无谓。他从这一天开始就喜欢上了下水。而且大木桶看不上，就要泡温泉池子，每天到了点就拍打夏嬷嬷的肩要她抱过来和我一起泡。而且水里他跟大家是一样，不用一旁看着，这一点他很喜欢。
哥我耳边轻声说：“有他，真是不方便。”
我拐他一肘子，“说什么呢，萧嬷嬷叫我们要节制。你看，这孩子进步很快，刚才又出声了。我一想到他以后甜甜的叫我母后，我就乐呵。”
哥伸手摸摸旻儿的头，“嗯，是挺难得的。不过，还是你早日生一个好。”
“我当然想了，现每天那么苦的药，我一闭眼就喝了。还不是为了能早点怀上。”
“我还不是一样。哼！随王那个王八蛋，如果不是想着为以后的皇子积德，我就把他挫骨扬灰。”
七八月间我一直喝四哥的药，而且不想去太后那里请安，就对外说一直病恹恹的，连众妃嫔的请安也给免了，坤泰殿调养身体。四哥五日就进宫来给我把一次脉，我觉着坤泰殿里外都飘着一股淡淡药香。
到了我泡温泉的钟点，旻儿又乐呵呵的过来了。他现每天过来和我一起泡半个时辰，腿上越来越有力，踢起的水花也越来越大。
哥对此有意见，说是让夏嬷嬷抱他到隔壁去泡。可旻儿这个时候就会包了一包要落不落的泪，把我们两个看着。我自然心软，哥也不再坚持，恨恨的说：“便宜这小子了。我可告诉你，旻儿还成，萧栩那小子你可千万别带着他一起泡澡。他大了！”
“哦哦。”我也没要跟萧栩泡澡啊。说到萧栩，他上回进来告诉我，说是他父王就要回来了。看来唐家坳的案子破了。只是他人太小，说不清楚，我打算找个哥不那么忙的时候问问他具体情况，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既然称病，自然不能再各处晃悠了。闲得慌之下，就叫了锦绣进宫来陪我说话。锦瑟还随着王大人维扬，据说已经身怀甲了。
而锦绣，虽然不明显，但也能看出肚腹微微凸出了。
“早知道就不叫你了，省得你来回奔波。”我有点妒忌的看着，赶紧让翠侬给她端个锦墩，免了她行礼。
“谢娘娘！”锦绣道谢坐下。
“冷大人不家，辛苦你了。不过听说快回来了。”兰王世子要回来了，那冷萧应该也快了。
“真的啊？”锦绣高兴的说。
看来，兰王世子有信回来，冷萧却没有。冷萧我见过，给人的感觉是很冷硬的。看来还需要锦绣好好调教。
“兰王世子有信说要回来了，冷大人估计也快了。”说了些闲话，等太阳不那么大我叫人稳妥的把锦绣送回家去。锦绣回去后，我闷闷的坐榻上，这天气真是热得难受。
外头传来夏嬷嬷稳稳的脚步声，旻儿又过来找我一起玩水了。
“哦哦”他冲我嚷嚷着催促。现每日里能出这样的简单的话了。
“没精神，不想泡，你自个玩儿去。”
旻儿爬到我身边，伸手拉我的衣服，意思要一起泡。
唉，这夏天到了，我整日懒洋洋的瞌睡，动也不想动，今儿就不泡了。
旻儿不死心的继续拉扯，还拽住了我袖口的一只金色纽扣。
我伸手要去轻轻掰开他的手，“娘娘，小心些，您现还是不要抱安乐王好些。”秦嬷嬷身边说。
“为什么？”
秦嬷嬷笑笑，“你这月的小日子不是比上月晚了好几日了么。”
夏嬷嬷也赶紧上前抓住旻儿的手，“王爷，奴婢带您进去，一个池子那么宽，您想怎么泡都行。还有漂亮的宫女姐姐陪你的。”
旻儿还哼哼着表示不满，夏嬷嬷抱他进去自己泡澡玩。我听他里头把水花拍得噼里啪啦的响。
至于还说月事晚了好几日，虽然我一向日子挺准的，但是这偶尔晚上几日也是有过的。我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谁知道是不是？”
秦嬷嬷说：“奴婢看着像，你不是整日没精神就想睡么，这也是症状之一。”
可这也可能是因为夏天炎炎正好眠啊。不过，我心底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希望这一次真的可以如愿。
任旻儿怎么把身子扑向我，夏嬷嬷也不敢把他递给我了。整个坤泰殿的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翠侬甚至还张罗了一些酸东西回来备着。
“我一点都不想吃酸的。”我瞪她一眼。
“酸儿辣女，吃酸的好。”
“我也不想吃辣的，你们别瞎紧张，回头谎报军情就惨了。”怀没怀孕这得四十日以后才能摸出脉象来。哥想这个孩子都快想得疯了，我没确切知道之前也不敢告诉他。殿内众人也知道，万一真是空欢喜一场，这个时候报错了喜就不妥了，也都保持缄默。
“唉，翠侬，那个情种怎么样啊？”
翠侬愣了一下，“娘娘，人家叫秦仲。人挺老实本分，又勤快。虽然一直有秦嬷嬷带银子回去，可他也没当自己是大少爷。到处去找活干养活自己，银子攒着吃利钱。”
“估计是那二十多年，秦嬷嬷陪着北苑，秦家的日子是一点也不好过。他十二三岁死了爹妈，一个人只靠邻居接济肯定也活不出来。”
“嗯，他那个时候就到处去做工养活自己了，可是小孩子人家都要克扣工钱。”翠侬不无同情的说。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不是，这是夏天啊，你的春天怎么这个时候到了，还是秦嬷嬷的侄儿。
看我眼瞪大的样子，翠侬反应过来，然后脸颊开始泛红，很快就跟熟透了的果子一样，红彤彤的了。
“情种？”我试探的问。
她的脸红，可以滴出血来了。如果之前只是朦胧好感，那现被我一提醒肯定已经泛滥了。这个人，如果真的表里如一，本人倒是不错。可是我心底，还是有些不能原谅秦嬷嬷。翠侬跟秦仲送做堆的话，我势必看翠侬面上，对秦嬷嬷要加宽大为怀了。
“看你这样子，出去擦擦脸，跟猴子屁股一样。”
翠侬行礼退下，我闷闷的喊：“云兮，你觉得怎么样啊？”
云兮点头，“娘娘，属下也觉得秦仲人不错，是翠侬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
“可他是秦嬷嬷的侄子。”
“娘娘，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秦嬷嬷背叛的确是罪不可赦，可是如果她是自愿的，太后也不必用秦仲为人质。”云兮说完，坦然的看着我。
“你倒是真敢说。”秦嬷嬷加害的是皇储，这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当然，罪魁祸不是她。只是，这种事爆出来，肯定是她这种马前卒顶罪的。我没有对她们姑侄怎样，哥已经说我善的太过了。再要我去原谅她，真的很难。
“娘娘不是听不进逆耳之言的人，因此奴婢才敢说。”
云兮这么说，翠侬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她既然对秦仲有意，我就该把她也考量进去。
“秦嬷嬷这一个多月一直兢兢业业的，而且奴婢今儿之所以说这个话，是担心”
“担心什么？”我蹙眉，隐隐猜到了云兮担心什么。
“担心一旦坐实娘娘怀上龙种，她会以死谢罪。”
我听了，没有说话。她还是担心我饶不了她侄儿，但又何尝不是真的有忏悔之心。
我静默了半晌，“罢了，翠侬、云兮、小顺子，还有秦嬷嬷，不能再增加其他人了。”
云兮大喜，“娘娘是真的有德行的人。”
“少来好话喂我。”
我说的是，这四个人一直我身边，跟亲人一样，可我不能让这种感情泛滥了。
“你和小顺子还有什么要紧的，能让人用来威胁的人么？早早说来，千万别再出受人胁迫的事。”
云兮摇头，“我们两个和翠侬一样，是孤儿。”
“我比你们稍好一点，我还有个爹。”我拍拍云兮的肩膀。
哥回来用晚饭的时候，一脸的喜色。
我疑惑，不会有谁嘴快把不确实的消息给报上去了。这万一要不是，岂不害他空欢喜一场。
他走过来，坐小椅子上的旻儿冲他‘哦哦’，他低头摸一下他的头。
“十一，你外公找到了。”
他说的外公，自然不是太太的爹，而是我那唱戏的亲外公了。
“哪里？”
他舒服的坐下，指指后颈，我瞪他一眼，走过去给他捏揉。
“嗯，让兰王世子回京的时候顺路把他一起带回来。他也是藏得真好，真正的隐于市。”
“嗯，他是怕他的身份让我遭人笑话。”说起来，对于某人乱给我娘找爹的事，我还有点不高兴。
“谁敢笑你，我就”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由得他们说去。嘴长她们身上，耳朵可我身上。”
“嗯，听你的。确实不宜为此大动干戈，否则会起反效果。”
“叮叮”旁边传来清脆的声音，是旻儿拿了小勺子敲碗。夏嬷嬷吓得要跪地请罪，我摆手阻止。
“没有的事，旻儿能有今天这个样子，多亏你照顾得力，我们为人父母，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怪责你。等以后慢慢教就是了。旻儿饿了是？来，哥，我们开动。”
旻儿认我，是认我身上的味道。他认哥，是认他的明黄袍服。他的认识里，用膳的时候看到这个穿黄衣服的人，就代表要开饭了。可是穿黄衣服的人来了，却只顾跟我说话，他等急了就敲碗沿告诉我们。
“以后出席正式宫宴，你先给他吃一点小点心。”我吩咐夏嬷嬷。
“是。”夏嬷嬷墩身道，然后开始照顾旻儿吃东西。
用过晚膳，哥又去书房看折子，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正拿手卡自己的腰身。这要是真怀上了，就要变形了。到时候不说哥和我，外公跟老爷肯定都得乐坏。
他洗漱好爬上床来，“找到外公了，今晚有奖励？”一边从床头的柜子翻找东西。我知道他找什么，那里有许多一对一对抱一起的玉雕的小人儿，他很喜欢里面的几个造型，总想劝服我和他试试。
我把他的手抓回来，“以后，这几日不方便。”
他的肩膀跨下来，“唉，又一个月了啊。你说的，以后啊，我记着呢。”
我摸摸他的脸，“如果你一直这么乖，那就以后咯。睡！”如果真的已经怀上了，现可不能再胡闹。
哥背着我睡下，一会儿又翻过身，“手痒痒。”说着就放到了我怀里去。然后从身后把我紧紧抱着，“睡，睡。”
我于是就候着四哥进来，但是也不能提早去宣他。不然，哥肯定要问哪不舒服么。而且，没到日子摸脉也摸不出来。
总算是盼到了四哥如常进宫来，我有点紧张的把手伸到脉枕上。一旁坐着的旻儿又开始学四哥的动作，给自己摸脉。他是排我后头，我让四哥每次也替他瞧瞧。
四哥摸了很久，然后又示意我换一只手，我紧张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事关重大，淡定不了啊。等到四哥终于笑眯眯的放开我的手，我忙问：“怎么样？”
“看你这样，我也不用再问上次葵水什么时候的废话了。”
我终于确定了，“来人、来人，快去请皇上回来听好消息。”
旻儿疑惑的望着满殿欢喜的人，又歪头来看我。我摸摸他的嫩脸蛋，“旻儿，你要当哥哥了。”
他依旧疑惑，不过看到所有人都高兴，他也跟着笑出来。
我想起云兮说的话，使个眼色给她，她会意的点头。
哥很快就回来了，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又快又急，如果不是顾及着身份，恐怕已经飞奔起来了。
听到他进来了， 我站起来准备迎接，结果就看到皇帝陛下不知怎的绊了一下，要不是急步跟旁边的秦涌手快一把搀住，他恐怕就要趴跪到地毯上了。
他站起来，看我正看着他，虽然当着满殿宫人，不方便笑话，但眼底却是明白无误的表达了我的取笑之意。
“都出去，都出去。”他挥挥手，殿内很快走了个干干净净。
四哥摇摇头，和宫人一起出去。
他见人都走完了，几大步过来，近乎虔诚的蹲我面前，抚摸着我一点看不出来的肚子，“终于怀上了。哈哈哈哈”笑了半日才收住。
我从认识他到现，还没见他笑得如此开怀过。他站起来，打横把我抱起来，走到寝殿外，“父皇母后，淳岘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