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槿柔虽然好奇,但她并没有立刻看信,而是转头对丁忠继续道:
“丁伯,这几日段府必然恐慌,您可以出发了。”
丁忠“嗯”了一声,道:“姐放心,丁忠必不辱命!”
罢,丁忠转身出屋,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石槿柔轻轻唤道:“丁伯!”
丁忠不由转身望着石槿柔,问道:“姐还有何嘱咐?”
石槿柔一脸担忧地道:“丁伯一定要心,万一有什么危险,不妨立刻放弃行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安全回来。”
丁忠微微一笑,点头道:“比这凶险十倍的事情,丁忠也曾经历过,想那铁前辈亦是如此!所以,姐不必担心,我们自会心应对!”
石槿柔深情地注视着丁忠,千言万语最终化作坚毅地点头。
“我相信丁伯!”
一旁的怜虽然不知道丁忠到底要去做什么,但她从石槿柔的目光里看出了深深的担忧与真挚情感,她猜想丁忠此去,必定十分凶险,所以,她也不由地以担忧的目光目送着丁忠出了院。
丁忠走了,石槿柔痴痴怔怔地好一会儿,才忽然醒悟到自己手里还有一封信,于是,她将信打开看了一眼,脸上不由流露出奇怪的表情。她对怜道:
“你再也猜不出来这信是谁写来的。”
怜好奇地问道:“是谁写来的?”
“董淑鸾董四姐。”
“啊?怎么会是她?她都什么了?”
石槿柔将信看了一遍,道:“她要嫁给白德才了!”
怜不由再次轻轻“啊”了一声,道:“怎么可能?是那个塘州白知府吗?”
石槿柔点点头,没有话。
怜十分不悦地道:“那白知府比董大老爷的岁数还要大了几岁,董四姐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石槿柔淡淡道:“白知府的老婆死了,董四姐嫁过去做填房。”
怜叹了口气,惋惜地嘟囔道:“真不知道董老爷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石槿柔也感慨地道:“虎毒还不食呢,董老爷和董大太太的心实在太狠了!”
“董四姐一定宁死也不答应吧?”怜天真地问道。
“她答应了!只是她有一个先决条件,董老爷和董大太太似乎也答应了她的条件。”
“什么条件?”
“她要来一趟义安,让我安排她和冉将军再见上一面。”石槿柔语气之中充满了惆怅与无奈。
“这和冉将军有什么关系啊?”怜皱着眉问道。
石槿柔并未立刻回答怜,她望着窗外呆呆地出神,过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道:“阿成真是造孽!一颗纯真鲜活的少女之心,就被他轻易地给毁掉了!”
怜想了想去年董淑鸾来义安的情景,终于似有所悟地道:
“这也怨不得冉将军,是董四姐一厢情愿,冉将军对她自始至终就没上过心。”
石槿柔默然无语,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事。
怜又问道:“姐打算怎么办?真要安排她和冉将军见面吗?”
石槿柔轻轻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这或许是董四姐今生最大的愿望了!连董大太太都答应了,我又岂能置之不理?毕竟,董四姐的一片痴情的确令人感动。”
“可您不担心冉将军吗?”
石槿柔还未来得及回答,只见秀荷施施然走了进来。
怜见秀荷来了,立刻喜笑颜开地道:“新娘来了!奴婢给新娘请安了!”
秀荷轻轻打了一下怜,笑着嗔怪道:“我就该撕烂你这张嘴,张口奴婢长,闭口奴婢短的,你是谁得奴婢?”
石槿柔也一扫脸上的忧愁,笑着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姐夫呢?”
怜故意调侃道:“秀荷姐,人家都,刚结婚的时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蜜里调油,你怎么舍得离开姐夫啊?”
秀荷白了怜一眼,轻声斥责道:“你个死丫头胡什么?自己还没出阁呢,就出这种不着调的话来,不怕被人听到毁了你的清誉?”
石槿柔一旁笑道:“也没准儿卢公啥都教了呢?要不咱家怜掌柜怎么什么都明白呢?”
秀荷连连点头道:“姐言之有理,有理!”
怜气得一跺脚道:“不带你们这样做主的,拿奴婢寻开心!我还要什么清誉啊,都被你俩给毁了!”
石槿柔不依不饶地道:“毁就毁了吧!怕什么?若卢公敢对不起我家怜,我第一个不饶他!”
秀荷也道:“就是!我也会让水生哥打上卢师爷的家门去!”
怜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挤兑得满脸通红,道:“反正你俩都是主,怜不敢顶撞,我惹不起躲得起,我走了!”
虽然怜嘴上走,可她脚下却未移动半分。
石槿柔收起笑容,严肃地道:“怜,以后你再主长主短的,现在我就让父亲脱了你的奴籍,轰你出门!”
秀荷也不再嬉笑,真诚地道:“是啊,怜,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的。我们两个虽不能替姐出谋划策,但这府里的人情往来、大事情什么的,我们总可以为姐分担一些。”到这里,她又转头对石槿柔道:
“今日我来,就是心中有个决定,想跟姐!”
石槿柔不由疑惑问道:“哦?什么决定?”
秀荷向石槿柔福了一礼,认真道:“秀荷不才,想跟姐毛遂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