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初生牛犊第七章谭副总理
人民公社化运动席卷全国，方兴未艾。
国庆节前夕，国务院主管农业的副总理谭震林，回湖南对湘潭韶山、茶陵、宁乡、浏阳等地的进行考察，小舟书记仅带光明一人前往陪同。当天到韶山冲跑了一个下午，与当地农民开了一个座谈会。晚上回到公社，公社书记熊清泉，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乡菜招待首长，因逢端午节，自然少不了吃棕子，谭副总理和小舟书记，都破例多吃了一些腊鱼腊肉和糯米棕子，加上又喝了几杯白酒，两位首长都略带醉意就睡着了。大概是深夜两点钟左右，谭副总理的秘书小程，来找光明求援，光明背上药箱，立即去给首长做了检查，小舟书记问：“小萧，要不要省人民医院的专家来处理？”
“书记，您放心好了，谭副总理是风寒滞胃，我给首长扎扎银针，马上就好。”光明满有把握地说。并迅速地拿出银针，在胃脘、合谷、足三里等处扎上银针，不到五分钟，所有症状全部消失。谭副总理对小舟书记说：“老周，我要把小肖带回北京去，你同意不？”
“怎么不同意呢，让他跟你去，更有前途。”小舟书记笑着说。
“那好。小萧，你愿意去吗？”谭震林一本正经地问。
“报告首长，谢谢您的信任和鼓励。因为是湖南省委培养了我，让我在周书记身边工作满一年后再去北京，行吗？”光明很是激动，双眼噙着泪花，说罢，
借故去了卫生间，以缓解自已的情绪。
“这个人才是哪里发现的？”谭副总理问。
“许贵宝在浏阳作地下工作时，与小萧的父亲肖金声是老同事，肖金声是一位造诣很深的中医专家。这个小孩中医尽得其父真传，后送湘潭卫校专修保健学，营养学和心理学，据测试，己经达到硕士研究生水平。还有一门特长，就是文字功底特别突出。十四岁就出版了长诗…”周书记见光明从洗手间出来，便刹住了话题。
“小肖，我俩订个君子协定，你在周书记身边工作满一年后，我即调你来京，不准反悔。”
“只有首长召唤，我保证准时报到。”萧光明礼貌地说。
五月初八日，谭副总理一行来到宁乡煤炭坝视察，因为是谭震林临时更改的路线，来不及通知煤矿做好准备工作。一到矿区，两位首长急于下井参观井下作业，连工作服，矿灯安全帽都未配好，两位首长便要乘吊栏下井，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小秘书，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制止起动电闸，大声申斥煤矿领导：“请问矿领导，难道你们矿山允许没有安全帽的人随便出入矿井？”说罢他拦在吊篮前，阻止首长入内。直到大家换上了工作服，戴好了矿灯安全帽，才和首长一同下了矿井。小萧对矿长致歉道：“刚才是事发突然，要是言语冲撞了领导，我向各位道歉。”说罢朝几位矿领导鞠躬致歉。谭震林拍了拍光明的肩膀：“好样的，有你在周书记身边工作，我就放心了。”顿时光明脸上被羞得挂上了红云。
下午一点半，两位首长正在房间小憩，只见一记者正在采访本上龙飞风舞，要求小秘书接受他的采访，提供首长更多资料。萧光明看罢他写的新闻报导稿，非常反感。但他还是和颜悦色地与这位女记者商榷：“你把谭副总理，周书记冠以“敬爱的”称谓，要是让更高一级的首长看见了，他们作何感想？批评你们抬轿子不说，把我的两位领导陷于“个人崇拜”的是非之地，这种后果你想过吗？记者大姐，我看您还是多报导工人农民，多写战斗在一线的基层干部。”
“秘书同志，我经常采访省领导，还是第一次见过你呀…”
“我是照顾首长日常生活的小秘书，接待您们大记者，是政治秘书的事，本与我无关，但这次首长只带我一个人出来，所以我只好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了。如果有什么不对，请大姐包涵包涵。”
谁知谭副总理己经起床，并静静在一旁听他俩讨论问题。他对这个小秘书的慎密思维和防微杜渐的能力大为惊讶，“小舟得此秘书，如得一子矣！”
“我十分赞同肖秘书的观点，对领导最好的称谓是“同志”,只有毛主席才配冠以“敬爱的”。请记者同志一定要准确把握好这个原则。”谭副总理严肃地对这位女记者说。
“小刘同志，请按谭震林副总理的意见办。你的稿子我委托萧秘书和你一起把关，你看行不行？”周书记连忙从卧室中走出来，语重心长地对记者说。
“行，行，我和肖秘书一起商讨一下，不打扰两位领导了。”说罢，拉着小萧的手就要走出会客厅。小萧目视周书记，周小舟点了点头。
“老周呀，你这个小秘书少年老成，一身正气，且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倔强,是块好材料。尤其是他在政治上的见解，也很深刻，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材，你要好好培养和保护啊。”
“震林同志，刚才那个为您穿衣戴帽的那个通讯员如何？他是少奇本家的侄儿，也挺有思想的。要不要找他谈谈？”
“行呀，老周真有你的。我们都不要出面，让小萧、小程他们两个跟他谈谈，探试一下深浅再说。”
“很好。晚上让三个小鬼多在一起谈谈心，行吧？”
“一切以封疆大吏说了算。”谭副总理打趣的说。
“老周，如果符合条件，通通放在你身边锻炼一年，到时包括小萧在内，一起调入北京，你舍得吗？”
“您怎么这样说呢，为老首长服务，是我的荣幸。我保证不会使您失望。”小舟书记在任毛主席秘书前，曾在谭震林部任过参谋长一职，故一直以老首长敬称谭副总理。
当晚，两位首长与矿领导一起，在小会议室商量工作。矿党委办秘书刘维明出面招待小肖和谭副总理的秘书程世晋，程世晋大学刚毕业，23岁。刘为明高中刚毕业，19岁。萧光明最小，17岁。三个毛头小伙子，有缘聚在一起，聊理想，聊事业，聊人生，两个小时转瞬即逝，因工作关系，不得不就此话别。程世晋和萧光明都认为，刘为明工作细致，面面俱到，且有政治抱负，加上是刘少奇的堂侄这层关系，今后在政坛中，说不定是颗绽放异彩的新星。两个秘书如实向首长谈出了自己的看法，小舟书记要谭副总理表态。
“老周，少奇没有与我打过任何招呼，不过，根据小程小萧的看法，如果有发展前途，我们为什么要选才避亲呢？我还是哪句老话，‘积聚人才，为国所用’，你去办吧。别人有什么想法，我一肩担过海，过海还担三肩！”周小舟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站了起来，紧紧握住谭震林的手：“老首长，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第五天，萧光明接省委秘书长许贵宝的来电，称有朝鲜大使求见，请周书记下午三时赶回省委准时会见外宾。小舟书记立即起程，留下小萧专门侍奉谭副总理。
“你去吧，省里不要再派人来陪同了，你能留下小萧我就知足了。”谭震林向周小舟的吉普车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