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初生牛犊第十四章湘江救难
夏日，素有全国三大火炉之一的长沙，热浪袭人，酷暑难耐。负责通讯工作的刘为民,去宁乡购买消暑西瓜尚未回营，周书记有一急件需立即送往湖南大学，光明接过信函，跳上自车行，一路急弛而去。骑车途经石墩木桥时，本想跳入湘江中消暑一番，但恐办公室有事，不敢路上担搁，走完木桥，上了马路，正待飞车而回时，只听见有几个小学生哭着喊道：“叔叔，快来救救我同学！”光明回身一瞧，只见江心有股漩流，似乎有人被旋转进去，光明问是不是被转入江心，学生们朝落水地点一指，光明己经明白几分。学生失足落水后，拚命自救，慌乱中未朝岸边反向江心撞去，结果被一股巨大漩流所吸引，辗于漩涡之中。光明将单车朝路边一甩，一个鹞子翻身，从路边纵身一跳，跳入江中，三划两跃，接近漩流，只觉一股巨大力量将他吸了进去，自己是个成年人尚且有点抵挡不住，一个中学生只怕凶多吉少。再说这漩涡到底多深，根本无法知道，但不管是龙潭虎穴，救人要紧，时间容不得分神,他一个猛子，沉了下去，不是双手伸直,头朝下，脚在上,穿游而进；而是双脚朝下,似被人拖入江底。求生的本能使他瞬间产生一股力量，他仿佛觉得有双支手抓得他的疼痛，用右手一摸，果然是个长头发的小女孩，他试图看看她的双手能不能抓牢，他的稍一抖动，她的双手就象拑子一般越拑越紧，他突然停止缓缓出气，费尽全身力量，猛的往上一跃,说也奇怪,那股吸引力眨那间就消失了。连续两次搏击，似乎已经冲出了水面…可这时，他失去知觉，好象又渐渐沉向江底…
等他醒来，他己躺在湖南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神经外科的病房里。
“你己经昏迷了五天五夜,本来要锯断你的右臂，幸好你父亲带来了特效药，总算保住了的右手。”刘为明告诉光明说。
“为什么要截肢呀？”光明感到困惑。
“你被毒蛇咬伤右手肱二头肌，幸好施救者将你右臂捆紧，才救了你一命。”刘为明说。
“哪个女学生救上来了没有？”
“救上来了，他的哥哥在这里招呼你三天了，刚才才和我换班。”
“我爸爸呢？”
“在邓姨她家里,你把周书记和邓姨吓得半死，周书记的一个重要的会议都推掉了，他噙着眼泪和王宁阿姨陪了你一通晚。”
“谁去接我爸爸来的？”
“邓姨呀，邓姨当时正在浏阳县委，周书记告诉她，医院要锯断你的右臂，要家属来签字。邓姨说她接你父亲立即赶往医院，千刀要等萧老医师到达后方可决定。幸好你父亲要夏教授打开你的伤口，萧伯伯将一小瓶淡蓝色的药水倒进你的伤口，立刻冒出白烟，只听里面滋滋作响，过了一小会，伤口里流了几杯黑色的臭血，萧伯伯说大部份的毒素己经排出，不会危及性命了。现在都还放了一块引流的纱布条，要把余毒全部排尽。夏教授要向萧伯伯学这一绝招哩。”
“为民哥，我肚子好饿啊。”
“怎么会不饿呢？你五天五夜未吃过一丁点东西。”刘为明立刻向邓姨打了电话，报告光明苏醒过来吵着要吃东西的消息。
半个小时候后，邓萍阿姨，萧伯伯来医院看望光明，并带来了一小盆小米粥。
“光明，我本打算给你炖只鸡，你爸爸说，三天内，只宜吃点稀饭鱼汤之类，你只将就喝两碗小米粥。”邓姨说。
“光明，现在你已无大碍，明天上午我和夏教授商量后，就回浏阳了。家里一切都好，你就全心全意工作，切不可再出乱子，莫使周书记和你邓姨老是担惊受怕的。”萧老医师再三交待。
“爸爸，您放心。我己经长大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儿子向父亲保证。正在这时，周书记夫妇带了两大瓶澳大利亚进口的优质炼乳，一些水果给光明。王宁阿姨说：“小麻烦，听说你醒过来了，你周叔叔把女儿孝敬他的炼乳给你送来，你要快点恢复，屋子里听不到你的声音，你周叔叔又失眠了。”
“谢谢周叔叔，谢谢王阿姨。”
“萧老医师，感谢您为光明保住了右手，我希望您教会夏教授，从毒蛇口中挽救更多生命和保护更多手脚。”周小舟书记再次向光明的父亲致谢。
“救死扶伤，是我们医务人员的职责所在，我已和夏教换初步交换了一些心得，明天上午再作些切磋后，我即回浏阳。再次感谢您夫妇俩对光明的关心和教导，并为光明给您们带来的麻烦表示歉意。”
“应该致谢是的我们，真的要感谢您为我们培养了一个多面手，一个文武全才，一位正义有为的青年。”周书记真诚地接着说：“萧老医师，您一有空，请带老夫人和孩子们来长沙玩一玩，让我们也尽尽地主之谊。”周小舟书记诚恳地邀请肖老医师。
“感谢周书记的盛情邀请，有机会我一定再来拜望各位。”
“周书记，萧老医师，您们二位都不要客气了，萧老医师从十六年起，每年都千方百计捐款3000块银元，资助国民革命军做活动经费，基本上是我或许贵宝转交给党组织。他老人家一直就是我党的知心朋友。我们相互之间，用不着哪么客气。肖老医师，您说对吧？”邓副部长说。
“猴年马月的事，快莫提了。我这个人，懒散惯了，不能为贵党作什么贡献，但可以带头做个拥护新社会的好公民。我把光明交给您们，请二位多加管教才好。”萧金声医师谦逊地说。
“周书记，我查了一下党校的安排，省委办公厅要明年下半年才有选送学是的指标，再过十天，宣传战线只有28人开班，我想把光明和医务所的谭大夫两个人插在宣传战线上去，您认为可以吗？光明大概有十多天就可以出院了，恰恰可以赶上开学，主要是您哪里要抽三个月，行不行？”邓副部长问。
“培训是大事，先让陈慎言顶三个月，反正小陈也要考虑给他升迁的机会。老邓，你认为行吗？”
“行。那就这么定了。”
宣传口一共28人，有记者，有演员，有作家，加上两个省委办公厅的医生，30个人的班，真是五花八门。唯一的特色就是严肃不足，浪漫有余。
这个班上一位生活辅导员，是刚从部队转业来的中年干部，大概是部队生活习惯的缘故，早上己经六点半了，其他战线上的学员，己经“一，一二一”的操练起劲的时候，这个宣传口30人的班，包括辅导员在内，只有五个人。一个是作家马可夫，一个是吴子牛，另外两个就是萧光明和徐萱萱两个医生。那些演员们，跑到小树林吊嗓子去了；有的可能还在宿舍里做着春梦。这可把陈光中辅导是气坏了。他宣布，今天缺席的，明天罚做俯卧撑三十个。
可第二天，早操时间己经过半，操场是依然是昨天五位原班人马，气的陈光中七窍生烟。徐萱萱爱开玩笑是出了名的，她向陈光中说：“你只要把他（她）们的被子锁了起来，他（她）们又就会来找你讲好话吗？”陈光中一时被气昏了头，二话不说，大步流星走到寢室，将未出操的被子锁在另一间房内，等待他（她）们来找他交涉。
谁知等到下晚自习后，回到房间一看，大部份人的被子不翼而飞。大家一气之下，跑去报告了校长。校长一了解，原来是生活辅导员，不得己而为之，搞得校长哭笑不得，只好各打五十板，不过第二天上操还是到齐了。陈光中倒还感激徐萱萱出的馊主意，徐萱萱忍俊不住笑的前俯后仰。
不过，这个班不仅学习成绩全校第一，文娱活动更是首屈一指。学校倡导理论联系实际，搞了一次社会调查活动，并将其论文选篇结集，全校挑选论文68篇，这个班被选中24篇，一、二等奖的获得者都是该班的萧光明和吴子牛。
令生活辅导员最为骄傲的一桩事，就是开学不到半个月，当时党校在郊区马坡岭，与省疗养院一墙之隔。那时提倡的口号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共产主义思想。一天，李二娥是位烈属，爱人在抗美援朝战斗中牺牲，李二娥一直将年仅五岁的女儿拉扯到11岁，正在上高小一年级。因连续几天下雨，晚上房子突然倒塌，母女俩均被压成高位截瘫。这个班的学员，把母父接到班上，按排两张病床，每天每人值两个小时班，由两个医师手把手教学员学会按摩，并照料饮食起居，三个月来，一边吃药，一边坚持不停的按摩，三十个学员的努力没有白费，小女孩在两个月的时候，就可以丢掉拐杖，自己行走了，等这个班结业前五天，小女孩背着书包上学了。她妈妈也能在拐杖的帮助下，恢复了生活自理的能力。这个班被评为先进集体。授予“共产主义思想教育红旗班”
在结业前一天，红旗班萧光明等30位学员，根据以前在各自单位的表现，和这三个月的进步，由校长为介绍人，纷纷举起右手，集体向鲜红的党旗宣誓，成为一名预备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