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离乡别祖第二十二章七道沟大营救
“小萧组长，你要想办法，别让我们组后在他们后面。”这个从克拉玛依来的阿不都拉．玛丽娅说。
“玛丽娅，你不应担心，萧组长是‘智多星’，肯定有秘密武器。对吗？小萧组长。”她也是维吾尔族姑娘，叫鲁尼娜。她是库车地区的医生……
“小萧组长，我以前在乌鲁木齐县人民医院工作，其他八个公社卫生院我都去出过诊，唯独这个七道沟公社卫生院没有去过。要不，完全可以叫卫生院协助我们，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按时完成任务。”刘媛嫒原是妇产科医生，听说公卫硕士班招生，她以全区第一的成绩被录取。
“大家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叫卫生院自愿来协助我们去调查，不过，玛丽娅和鲁尼娜，你们二位要帮我当好翻译。”
“没问题。”两个维族姑娘异口同声的说。
班车开了一个半钟头，才到达公社所在地――七道沟。这里叫七道沟镇，与其说镇，倒不如说村来得准确。因为一望无艮的大地，最多不超过十幢房子。一个公社，一个小学，一个卫生院，一家邮电所，一间供销社，一个粮管所，还有一间车马店（旅馆饭店之类）。下车后，这三位同学急于奔赴卫生院，肖光明拦住她们，带着她们直往公社走去，到了公社办公室，一见办事员是位维族女青年，光明示意鲁尼娜为他当翻译。
“我们是新疆医学院来贵公社，调查处理重大流行病的医疗小分队。有要事需要找第一书记研究，请尽快安排会见。”
哪个秘书听完后，连忙起身为她们泡上热茶，然后，带光明去见书记。
“鲁尼娜，你跟我去当翻译吧。“
“不必了，第一书记是汉族人。”
光明走进书记办公室，一见书记也是个青年，相互握手致意后，肖光明说，根据气象专家分析，今年将是暖冬，为冬季传染病流行提供了良好条件。为了提前作好预疫工作，保护人民群众安全健康。我们小分队在十天内，走访每一户，每一人。因此，有两个请求：一是请公社通知卫生院全力以赴，开展入户调查，技术方面，由小分队专业医师给以辅导；二是请公社采用行政手段，每个大队集中搞一天，除调查外，如有疑难杂证，小分队一律免费义诊。
书记频频点头，听完后立即表态：“感谢上级领导对我们的关心，除卫生院全力以赴外，公社必须当作一个政治任务来完成。”
“王书记，听你的口音，好象也是湖南人。”萧光明问。
“对，我是湖南浏阳人。一九五四年王震将军回浏阳时，招聘了60名高中毕业生，我是其中之一，入疆后，在民族干部学院读了三年书，毕业后，分配到公社工作。”王克强说。
“哪我们是真正的老乡，我也是浏阳人，以后多多联系。”光明把王小璐家的电话留给他。
王克强吩咐办公室，立即作个方案，六个大队，每个大队安排三～四天时间，所有男女老少，以小队为单位，分批来大队集合，参加检查。公社办队干部必须当作政治任务来完成。交代完毕后，亲自陪同光明的小分队去卫生院开会。公社第一书记亲自为卫生院开会布署工作，这还是第一次，足见这次调查工作的重要性。所以，院长不敢有半分怠慢，全院抽出八名医师，再加上小分队四人，共分成六个组，每组两个医师，包干一个大队。每个大队安排五天时间从事调查和义诊工作。王克强强调，要把这次调查和义诊，当作为政治任务来对待，务使每个农，牧民都能体会到，这是党和人民政府，对他们的关心和爱护。王书记要求卫生院，在小分队的指导下，全力以赴，搞好这次调查，预防和义诊工作，借以提高卫生院全体医务人员的水平。会议决定明日各组入队，保证公社不漏一户，大队不漏一人，资料准确可靠。为了搞好这次调查工作，公社特地为十二位下队的医师设宴送行。
第二天，六个调查组正当整装待发的时候，卫生院秘书跑来向何院长报告，刚刚接了公社王克强书记的电话，一辆从石河子开往乌鲁木齐的班车，从桥上冲出护拦，掉入十多米深的干枯河中，目前正在组织救援，请速派医务人员参加，并需准备病床，以便救治。光明宣布，六个调查组先行参与救援。何院长，萧光明等十二位医师进入事故现场，发现有一位孕妇，出血不止，肖光明检查后，立即着刘缓缓，鲁尼娜二人回卫生院作手术准备。经检查，三十五位乘客中，除一老者，从车窗中甩出被摔死外，还有两人属生命垂危。一是孕妇摔伤导致早产，出血不止；另一位是一青年腹部被一铁管刺穿，失血太多。两例如不立即手术，均有生命危险。另有十一位乘客，多为胫骨，膝关节，肘骨等处骨折，经过包扎，则无大碍。
病人抬进卫生院后，萧光明当仁不让，进行指挥：一、由何院长安排所有伤员按轻，重分别住进病房；二、由护士长对两例危重病人立即采血化验，争取尽快输血并安排手术；三、骨折伤员公社卫生院外科医生小孔，医疗队阿不都拉．娅医师共同研究手术复位包扎；四、由医疗队刘缓缓医师为主，卫生院妇产科医师协助进行抢救性手术；五、以医疗队萧光明为主，鲁尼娜协助对腹外伤患者，取出异物，剖腹探查。六、为以防万一，鲁尼娜立即向医学院校长报告，因伤病者无法搬动，必须就地处理，请求速派专家并携带血液，急救药品实行紧急援助。安排完毕，立即察看手术室的装备情况，并嘱争分抢秒，消毒待用。
一场紧急的战斗打响了。阿不都拉．玛丽娅和小孔复位包扎手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刘缓缓顺利地取出了婴儿，正在对破裂的子宫进行清创缝合。突然，宫腔血如水注，刘缓缓忙用止血包塞住出血点，一边叫助手请小组长前来协助。光明闻讯急奔手术室，消毒后，置手术台旁，低声说：冷静。一边继续输血，一边突然拿掉急救止血包，只见一断裂的血管已经暴露出来，他以十分敏捷的手法，用两把止血钳将血管破裂处夹住，示意刘媛媛赶快修剪对接缝合，无奈刘媛媛体力透支，心情紧张，难以为继，光明立即顶上。他，胆大心细，镇定自如，手法娴熟，动作麻利，细如发丝的断裂血管，不到三分钟就修复缝合成功。大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钦佩和胜利的笑容。这边的手术刚刚结束，那个被钢管刺穿腹腔的伤人，突然出现休克，情况万分危急。鲁尼娜倒也十分镇定，她一边组织抢救休克，纠正电解质的平衡，一边仔细观察伤口，有无损伤内脏的可能。
“萧组长，纠正休克后，必须立即手术，否则，这个伤者生还希望非常渺茫…”鲁无娜不无担心地说。
“对。立即手术。”光明斩钉截铁地说。
全麻成功。光明在腹部异物处扩大了一些创口，保证强行拉出钢管时，不致再度撕裂伤口，引起组织坏损。两次强行抽动钢管，仍然无济于事，每抽动一起，伤者全身为之摆动，而钢管仍无松动的迹象。光明不愧为头脑灵活的医生，他嘱助手将400сс的碘酊，顺着钢管四周，慢慢地渗透下去，然后，再用500сс的蒸馏水，同上方法渗透，片刻后，轻微转动钢管，仍无松动的感觉，他马上意识到，这是温度过低，血液粘凝在钢管上所致，立即用45℃左右热开水慢慢渗透，最后将篦麻油加热成45℃，亦缓慢渗入，并轻轻转动钢管，渐渐地，渐渐地，转动钢管的手有了感觉，接着，来回转动，最后钢管朝着逆时钟方向旋转，最后成功取出了钢管。剖开腹腔，将其损坏的部份组织，血块及污物剔除干净，对受损的大肠进行修复，所幸未伤及肝胆等部位，预留好引流纱布条后，缝合包扎，整个手术仅一个半小时。
萧光明刚从手术室出来，杨校长携带附属医院院长，外科主任，妇产科主任等专家恰恰赶到。萧光明正要带领导去探视手术病人，鲁尼娜一把将他按下，强迫让他休息片刻。自已陪着专家，一边汇报萧组长的处置果断和技术高超，一边让专家们探视病人。她绘声绘色地描述取出钢管的那一段经过，在她极富感染力的喧染下，仿佛把大家拉到刚才的手术台旁，观看着一台精彩的手术表演…
阿不都拉．玛丽娅则把专家带进产科病房，她讲述着肖组长为产妇缝合血管的故事…专家们对这个十八岁的学生，露出惊奇的神色，无不交口称赞为奇才。杨校长得意地点了点头：“是块好材料。”不过她也感到纳闷：不是说，仅在营养学领域达到了硕士水平，怎么只有一年多临床经历的他，竟会如此全面？
“杨校长，小璐姐她们入户了吗？我们被担搁了一天，您看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光明见到杨妈妈后，又宛如回到家里，耍点小孩子的脾气。
“这里你们莫管了，我用车把你们送到各个大队。这个赔偿合不合理？”杨校长说。
恰在这时，公社笫一书记王克强来向小分队致谢，感谢他们挽救了两位危重伤员的生命，对骨折病人进行了及时的处理。萧光明将王克强介绍给杨校长，王克强代表全公社人民和党委，对医疗小分队表示再三感谢。
饭后，杨校长将萧光明等六个小组，分别送到达指定的大队。由于公社的重视，各个小队的牧民们，都是全家男女老少，一起来大队部接受调查。五天后，各组全部圆满完成任务，在卫生院，花了两个小时汇总，由公社卫生院审核盖章，整个工作顺利完成。下午，乘班车赶回学校，第一个向学校交了调查资料，提前四天完成了任务，肖光明一下子在全校名声大震。
“老头子，王宁只是说这小子在营养学科和中医学方面，达到了本科以上的水平吗？怎么外科也这么全面，尤其懂得借助行政资源和力量。”在床上，杨校长不些纳闷，便和丈夫讨论。
“你以为他还是个孩子，其实无论是学识还是政治，他都比较成熟。听小舟说，这孩子视书如命，白天，在课堂上学习文化知识，晚上和早晨，自己研读中医课程。人家十二三岁，还刚进初中，可他已经是能行医看病的小医生了。他到小舟身边工作，第一个要求就是缠着首长，非要帮他找个优秀的手术医生，拜他为师，让他见习各类手术，还美其名曰：只有全面发展，门门过硬，才有资格当好保健医师。你着，你不支持还不行。”
“这种上进有为的青年，你说是不是应该为他适当给他开点小灶？”
“这是你校长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无权介入。”丈夫笑了起来。
“那以后你病了，不许找他。”杨校长假装生气，立马报复。
“我的意思是，你必须把握个度，因为他住在我家，事实上就是你的子女，不能让人家说闲话，不能让他享有特权，不能让他躺在安乐窝里而丧失斗志…总之，我们只有精心培养的义务。你说是吗？”
“你说的没错，我知道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