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李先琼就明白了,但只是看着对方不说话。
“恭喜你们了。”陆淮瑾只能说着没头没尾的话,说完也不等对方给什么回应,就转身离开了。
李先琼苦笑一番,看着那背影消失,低头看看桌上的茶壶,再次坐下来,一个人静静地倒茶喝茶。
没人知道他昨晚忍得多痛苦,当他听到宝红亲口说并不算从良的时候,他也许比那女子本人还要伤心难过。
他觉得自己能感受到宝红的无奈和心酸,但又觉得如此面对面的聊天,甚至躺在一张床上,距离却依然时远时近。
“你真的什么都不做。”
二人背对着背,宝红呢喃。
“嗯,你放心,我虽然是个生意人,但也是个君子!”
李先琼越发的固执,实际上手指头都要咬出血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有轻轻软软的东西在自己身上,带着熟悉的芳香,弄得李先琼不敢睁开眼睛,因为那是宝红身上的香气,他怕一睁开眼睛,就什么都消失了。
“木头!木头!”
李先琼好像真的很无聊。“过来陪少爷我说说话。”
“哎。”
木头坐下来,“少爷,这茶我可以喝吧?”
“你少废话,少爷我什么时候缺过你吃的喝的了?”
“嘿嘿。”
木头笑嘻嘻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看这小子不知愁的样子,李先琼问:“木头,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少爷,我天天待在店里,哪有空接触女孩子啊。”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李先琼拍了一下木头的脑袋:“你以为少爷我没见过你给铁匠铺家的女儿送过吃的?要不我去问问?”说着就站起来,木头吓得双手抓住李先琼的手,要哭了一样:
“少爷不行!你别打扰蓉蓉姐!”
“好家伙。”
李先琼一听:“弄半天你喜欢的不是那小女儿,是大你6岁的大女儿?”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李先琼一声叹息:“连小孩子都这么痴情。”
陆淮瑾回到家,将听来的传闻告诉了母亲。
“还有这种事?那我去问问。”
“娘亲不用,孩儿去吧。”
“也好,你明日再去吧。”
“八成又是古之行那个王爷提出来的混账主意。”
陆淮瑾撇嘴,郑丽华赶紧提醒儿子闭嘴。
“别乱说话!”
“本来就是,姨夫难道看不出来,他那个儿子
郑夫人点点头,“对了,这件事不着急,先去看看你的娘子。”
她提醒:“媳妇好像不高兴了。”
“为何?”
陆淮瑾冷呵呵的问。
“你呀!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母亲的责怪让陆淮瑾更摸不着头脑,“我……”
一瞬间脑子里又出现了宝红的样子,这让他一步都动弹不得,还得郑夫人推他:“快去!”
陆淮瑾不太情愿的离开了母亲的房间,朝自己房间走去了。
不过这儿,苏扶楹带着丫鬟桃溪,正在书房看书。
陆淮瑾说过,枪可以拿,书也可以看,于是她如饥似渴的翻阅着,主要是大夏和周边国家的一些故事。
想不到自己相公的书房里这么多有趣的书。
“小姐,将军说过可以看嘛?”
桃溪担心。
“说过,可以。”
坐在桌旁专心的苏扶楹回答得简单,根本没空抬头。
陆淮瑾推门进来,桃溪赶紧上前行礼,还特意有些大声:“将军。”
他们家小姐好像耳朵聋了一样根本不抬头,陆淮瑾示意桃溪出去,他自己盯着苏扶楹看了半天,看她真的没有抬起头只是专心看书,于是陆淮瑾慢慢走近,看得更仔细了些,她真的很认真,看书是否认真的样子是骗不了人的。
再仔细看去,苏扶楹的睫毛长长的,让人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好看吗?”
他问。对方当然没有回话,依然低着头,这激起了陆淮瑾的某种欲望,他竟然慢慢地越靠越近,来到了苏扶楹的身后,发现了她看到了第几页,还伸出了手。
“你干嘛?”
苏扶楹忽然转头看向陆淮瑾,这个男人突然要干什么?
“我……”
陆淮瑾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他竟然吻上了她的唇。
苏扶楹觉得自己被强行亲了,可是这感觉并不坏,想要被亲,想要继续被亲下去。
她的这位丈夫好像也是如此,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亲了多久,二人才松开。
“你这是……”
苏扶楹想知道的是,陆淮瑾亲她的时候,确定眼前的人是叫苏扶楹吗?还是说因为那个宝红才这样?
“对不起……”
陆淮瑾别过头不去看苏扶楹,红着脸出去了。
有时候说对不起,对对方来说是一种伤害。
苏扶楹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对不起?只是把她当成了发泄的替身了吗?他在那个女人那里吃亏了?
陆淮瑾已经脸红心跳的关上了房门,他捂着胸口大喘气,好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打击一样,等冷静下来了才发现自己回到了卧室,可是浑身燥热的他又转身,大步流星的出门去了。
“少爷,您这是去哪儿?”
老余看见走过来问。
“出去。”
陆淮瑾只丢下两个字,老余也没再多问。
一直到晚饭时间,陆淮瑾都没回来。
郑夫人端着饭碗唉声叹气,老余端来了一碗菜叫做酸辣鸡翅。
“夫人,快尝尝吧。”
“呀!”
本来一脸愁容的郑夫人看到后瞬间眉头舒展,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老余:“还是你记得我喜欢什么。”
郑夫人高兴的给自己儿媳妇夹了一块鸡翅,苏扶楹本来就好奇,这下更尴尬了。
“啊……好……”
本来爱吃鸡翅的她觉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给夹菜啊?”
郑夫人问。
还没等苏扶楹说什么,郑夫人开口:“下次不给你夹了。”
老余在一旁也帮腔:“少夫人,尝尝吧,这个真的很好吃。”
“嗯嗯。”
苏扶楹知道再推脱不好了,可是看两位老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笑容,实在是觉得不舒服。
大夏国从未对寡妇有什么苛刻的要求,也没有法律规定说不可以改嫁,但《女训》《女诫》中的训诫却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何况她还是著名的将军遗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