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男色撩人最新章节 > 青楼卷 苏芊芊篇 第2章 第二章

      我把簪子收到怀里,说,“对不起,我会帮你找到你姐。我们一起找。以后你就叫我小辰,我们再一起找找,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他说,“嗯,你也叫我禀议吧,这里有个水缸,应该是厨房吧,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我们接着翻,灰尘飞在空中,落满了我们俩个破烂的衣裳和成一缕缕的头发,虽然是夜里,但是,我感觉,天一下亮了,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知道我是谁,不自觉的就哼着歌,只是哼出来不成曲调,自己都脸红。

我们运气不错,在类似灶台的地方,发现一袋没有弄干净糠的米粒,好运的是烧焦的只是上面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有被烧烂,我们可以煮了或烧了吃。

我扯起我的裙子,他也把他的下摆拉起来,我们把裂破的袋子扯紧了,包在衣服里,从我“家”走出来。

他说,“我们去城南的破庙吧,那里有好多和我们一样大的孩子,他们也没有吃的,我们可以一起吃。”然后又跟我解释说,“你不用担心,他们找到吃的,一样也会拿给我们的,而且,他们也很可怜,都一样是打仗没了爹娘的。”他的脸红了一下,他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说,“其实,我姐刚刚走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我哭了很久,后来又下雨,我生病了之后,都是他们在照顾我,他们找来吃的,都把最好的给我。”

我们向城南方向走去,我使劲拉了拉裙子,虽然只有一点米,而且还没弄干净,但对于目前营养不良的我来说,压力还是挺大的。我向前赶了两步,说,“没关系,我不是很饿。”

他看了我一眼说,“不饿你大早上就站在卖馒头的旁边?”

我扭了扭脖子,转移话题,问他,“你姐姐在徐州吗?离开你多久了?”

他说,“姐姐在徐州,我们有两年没见面了,当时说是就卖到你家隔壁那个‘陈府’当丫环,所以今晚那堵墙,我也想办法爬过,没爬过去。”

我笑笑说,“难怪,你是不是想看我用什么方法爬过去的?对了,你刚刚说你姐叫凌宁?”

他说,“是啊,当时爹说找个书生起的,书生说,女孩子宁静一点的好,就叫凌宁好了。我的名字是爹取的,爹当时想着,我们快乐的活下去就好了。”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低着头,想,环境差的时候,我们要求很简单,就像我今天,只要有地方睡,有东西吃,能活下去就可以,而当环境有所改变时,我们要求也相应会增加,我们想品味生活,想淡泊或志远,隐姓埋名或留名青史。不知道当我有一天,可以去洛阳,弄清楚自己是谁,我还想要做些什么?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走到破庙。

禀议跑进去,大声地说,“我们有吃的了,一会儿生火就可以烧了。还有,我带了一个新朋友给大家,是个女孩子,可不能欺负她,她叫小辰。”

住在破庙里的人,有老人,有孩子,没有壮年男人和女人,可能壮年都要去打仗,或者已经埋骨沙场。他们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有个老一点的说,“小辰,把吃的放到墙角,我们大家一会儿先烧了吃,边吃边认识一下,我先说,我叫老忠……”

在破庙里住了一夜,空中飘散着腐烂的味道,不时有如雷的鼾声和说梦话的声音,但是我睡得格外安稳。在我印象中,人是世界上最卑劣的生物,总把自己的利益放到第一位,现在看到这群人,我发现我也不计较得失因果。一起吃一起睡,没有欺骗,没有背叛,生活似乎美好的没有一丝缺憾。

梦醒了,就要接着想办法活下去。我和禀议从地上爬起来,禀议冲我咧嘴一笑,说,“小辰,今天我们去哪里找吃的?”

现实就是现实,就算和我一起的人再可爱,就算我觉得这样的生活难能可贵,在饥饿面前仍然显得那么苍白脆弱,不过,我们总没有把人吃了。

我用手抓抓自己凌乱的头发,说,“我不知道。我今天第二次要饭,很多流程都不懂。”

禀议凑到我面前,用袖子擦了擦鼻涕,问,“流程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说,“流程?我们做事会有方法,比如说买东西,要先有钱,再找到卖东西的地方,买东西,付钱,这样一个过程总结一下就叫做流程。”

老忠看了禀议一眼,打断他继续问话,说,“说不定是什么读书人的东西,我们不懂,不要问了,赶紧想想今天我们吃什么比较重要。对了,前天城里火灾的那家,不知道尸体有没有人收。我们去看看,收了尸体,顺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禀议笑嘻嘻地对老忠说,“其实昨天吃的就是从那儿弄的,那儿好像是小辰家。小辰家出事时,小辰好像受伤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找到一块布,上面有小辰的名字。”

老忠说,“那我们今天一起去把尸体收一下吧,入土为安,也算为小辰做点事。”

禀议看了看我,说,“小辰自己已经收了尸体,所以昨天我才敢进去。”

老忠也看了看我,可能是觉得我一个小孩子,在一场火灾中生存下来已经是不容易了,还有胆子处理尸体。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突然想起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可能还有我的亲人在里面,即使我没有记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抽搐,想起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那种压抑与难过,我一句话也不想说。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老忠上下打量我。

过了一会儿,禀议拉了拉我的袖子,问,“小辰,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来,没有继续装雕像,装深沉,说,“没事,我们出去吧,找点吃的,再去陈府隔壁那家看看。你不是说你姐在陈府做丫环嘛,我们再去看看,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进去,你得承认,虽然我比你小,可我比你聪明。”

禀议点点头,跟老忠说,“忠叔,我们先出去了,你们过会儿也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老忠看了看我,然后摆摆手,示意我和禀议可以走了。

出了破庙,我和禀议往北面走,去我“家”。

禀议跟在我后面,说,“对不起,我刚刚没有别的意思。”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禀议的声音有点提高,说,“我不是故意让你难过的,也没有想过你是吃尸体的妖怪。”

我回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禀议。禀议看我回头,苦着脸说,“昨天睡了以后,老忠就问过我,我说你在街上没有要到吃的,我就带你一起去找吃的,没有说你家的事。早上提到了,我才想到,你也只是十一二岁的孩子,看到尸体也会害怕,只有妖怪才不怕,老忠可能觉得你胆子太大了,我们没有把你当妖怪。”

我用力拍了拍禀议的肩膀,说,“禀议,我想到办法了。我想到怎么进去陈府的办法了。”禀议停住脚步,怔了怔,望着我张了半天嘴,说,“原来你在想进陈府的办法……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指着前的石板路说,“快走啊,我们去试试看看行不行!”我拉着禀议往前走,走了半个小时,我放慢脚步,对禀议解释说,“我没有生气。我不知道我多大,刚刚听你说,”我停顿一下,说,“你觉得我十一二,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这种感觉,好像我已经活了很久,知道很多事,只是我忘了这一切。早上发呆,是因为当时似乎有个画面清晰的出现在眼前,我可以看到那些尸体――只能从个子高矮、胖瘦来勉强判断是男人、女人的尸体,闻到我从缸里爬出来时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感觉到只有一个人活着时的恐惧,开始重复那晚的悲伤难过,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另外,会处理尸体的不一定是妖怪。”

禀议望着我,说,“我也看过。我爹娘的尸体我没有看到,但你知道我走过很多地方,看到过很多尸体,只是想着绕开走,不然会被鬼上身,其他的没有多想。”

我嘲笑他说,“世界上没有妖怪,也没有鬼!”

长长的沉默后,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脑中浮现一句话,“麻木,是最致命的武器。”站在我的立场,我没有资格说禀议什么,换做是谁,经过禀议那样的生活,对死亡都会麻木的。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我是路痴,一路跟着禀议走到陈府门口。

当我们站在陈府门口时,我看看门左右的狮子和站在门口的家丁,发现没有昨天叫我滚的那个。

我对禀议说,“正门进不去,我们去昨天我爬的地方。”

禀议带我绕了个圈,似乎到了陈府后园。他说,“这个地方墙比较低,我也来过好几次,没有听过里面的人说话,估计是很少有人来这里。你刚刚不是说你想到办法了吗,什么办法?”

我说,“很简单,我先蹲下来,你站到我肩膀上去,我再慢慢站起来,你就可以爬到墙头翻进去了(白痴办法,就是叠罗汉)。”

禀议显得很高兴,说,“那你站在上面。”

我冲他摆摆手,说,“肯定是你在上面,是你要进去见你姐姐,我进去干什么。”

禀议感激地冲我笑笑,刚想开口说话,我抢在前面说,“禀议,你把陈府的情况也和我说一下吧。”

禀议说,“陈府听在这边久一点的人说,家和大官陈宫有点关系。”

我说,“是官的话,可能不太好办。你进去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再想想。”

我站在墙边想了想,觉得陈宫这个名字很熟悉,我转过头问禀议,“你知道曹操吗?”

禀议说,“知道啊,今年曹操带兵攻打徐州,我们捡了好几天东西。对了,这个府之前不是陈府,后来打完仗,曹操把这个宅子给了陈宫,就改成陈府了。陈家小姐也是今年来的,听说长得很漂亮。”

我看看禀议,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禀议说,“大家都知道。先前是打仗,打完后,听说这个陈大官想把女儿安排在这儿,曹操就给他赏了个宅子。后来买我姐姐的人还说,我姐姐去了可以跟着小姐。”

我点点头,说,“可以进去。进去后,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最好是能较多宫女路过的那种,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你姐姐。还有,那个陈大官肯为他女儿找这么大个宅子,证明他女儿在府里还是比较有地位的,你想办法找到他女儿的房间,女孩子一般比较心软,离她近点一是出事找她帮忙,或许可以救你一下。二是你姐姐是新买的丫环,有可能真的被分过去照顾小姐,见到的机会也大一些。见到你姐姐,你让你姐姐想办法给你找套家丁的衣服,找你姐姐跟小姐说一说,小姐同意的话,你可以留在里面做家丁。小姐不同意留你做家丁,你就让你姐姐想办法送你出来。如果没见到你姐姐又被人发现,你就往大门方向跑,我去门口想办法引开那几个家丁,你跑快点,里面的人追不到你,你只要跑出来就安全了。做了好几年的叫花子,跑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禀议听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想了想说,“要不,我不进去了。”

我说,“这怎么行呢,现在不进去,你一辈子也不会见到你姐。”

禀议把他的衣服往上拉了拉,让下摆尽量不拖到地上,紧了紧腰带,说,“小辰,你说的有些我都没记住。不过我会尽量照你的话做。”

我拍拍他的肩膀,又指指我的肩膀,然后我靠墙边蹲了下来。禀议站在我肩上,我觉得我自己快要爬下了,想着禀议昨晚没有抢走那支对我很重要的簪子,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支撑得住。我用手扶住墙,对禀议小声说着“小心”,慢慢的站起来。

禀议说,“我抓到墙边了。我要进去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我说,“你快进去吧。晚上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想办法传话出来。”

禀议说,“知道了。谢谢你,小辰!”

我看着禀议爬进陈府,想着一时半会,禀议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我自己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用,有人经过这里,说不定还会引起怀疑,我打算暂时离开。

并且我从有意识起,还没有仔细地看过我那个所谓的“家”,今天没有饭吃,去捡点东西,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说明我身世的东西留在那里。

这是我第一次白天来我“家”(从我有意识开始),我那个被烧毁的“家”在陈府左边,中间有一条两米宽的巷道把它和陈府隔开,靠陈府那边的墙塌了,残破的墙壁最高的地方只有一米,在陈府右面院墙外看不到陈府的房屋,可能里面是空地,或是花园,所以没有烧起来,但是墙壁被烟熏得黑黑的。

我从墙壁的断埂上踩过去,往前大约三十米,是我那天看到的被烧坏的亭子和池塘(那天我只看到一个坑,猜是池塘),池塘前面乱七八糟的堆着烧成一截截的草棍(是我当时发现尸体的地方),估计池塘前面是花园,池塘后面是两排房屋,与大门平行。根据房屋中间的墙壁和横七竖八倒着的烧成木炭的房梁,可以看出是五间大小不等的房间,我爬出来的水缸,在离陈府最远的那间屋子里。

我从右往左,一间一间走过前四间,没有什么收获。在有水缸的那间房间,我仔细看了很久,在缸的背后发现了一行用土写在墙上的字。字迹比我身上那块布上面的还潦草,上面只有两个字,“恒帝”。我看着这两个字,觉得自己很熟悉。我想起今天突然从我嘴里冒出来的“曹操”,靠在水缸上想,这些可能是我失忆前接触过的人。今天是因为禀议提起陈宫,我说了个曹操,陈宫可能也与我的生活有关。

我跑到陈府正门门口,对家丁说,“我找陈大人。”

陈府门口的四个家丁看了我一眼,说:“陈大人也是叫花子可以叫的吗?”

我盯着他们,重复一遍,“我找陈大人。”

没等四个家丁说话,院子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有叫花子溜进来了,不要让他跑了”,“抓住那个小偷……”。声音离正门越来越近,我想,是禀议被发现了,估计他快要跑出来了。

门口的四个家丁都往里面望,我在他们失神的瞬间,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

有个家丁喊,“快,抓住他,不要让他进去。”

我边跑边喊“陈大人”,一路穿过好几层房屋,发现这个宅子有我“家”五六个大,可是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估计是因为这样,禀议才会被发现。我现在顾不上禀议,我只想见到陈大人,问问是什么人烧了我“家”,为什么要烧。

一路上,有越来越多的家丁追我,有几个丫环在我过的时候喊“抓贼了”。家丁离我越来越近,本着被追的人四处左拐右逃,家丁暂时没有抓到我。但我也还没有找到这座房子意义上的主人“陈小姐”住在哪里。我苦笑着想,我给禀议出的主意在这鬼地方完全不管用。

我终于跑不动了,家丁们也越来越多,最后将我逼到一个墙角,将我绑了起来。

我盯住其中的一个,说,“我找陈大人。”

“啪!”有一个家丁抬起手,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我早上乱抓的头发,现在全部散落下来,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嘴角慢慢有液体流了出来。

我转过头,仍然盯着那个家丁,说,“我找陈大人。”

被我盯的那个家丁开口说,“这个叫花子说不定和刚才那个小偷是一起的,估计那个小子也被抓到了,我们把他带到前院去,和那个小子绑一起。”说完,我被带到陈府刚进大门的那块空地上。不幸的是,被那个家丁说中了,禀议真的被抓到了,被绳子绑得像个棕子,躺在地上,衣服上全是泥土,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们把我往前一推,我跌倒在地上,我对着禀议说,“对不起,我说好会引开家丁的,当时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冲进来了。”

禀议说,“没关系。”

“李煜,是怎么回事?”有个声音问。问话的是个中年男的。

原来刚刚打我的家丁叫做李煜,我看他就长得挺猥琐,尖嘴猴腮,我重重的哼了哼。

“管家,刚刚听到里面有小偷,我们站在门口,这小子突然就往里冲,跑得还挺快,抓了很久才抓到。”

那个被称为管家的男子看了我和禀议一眼,说,“哦,打一顿扔出去。不要弄出人命。”

那个李煜说,“好的,管家。”说完后挥了挥手。家丁们一拥而上,对我和禀议拳打脚踢。

听到管家下令,我对禀议说,“禀议,对不起。快点抱着头,小心。”

没等我说完,我已经感觉到身上数不清的地方传来锥心的痛,我咬的嘴唇都破了,才没有叫出声来。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我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我身上的攻击才停下来。

我忍住身上的痛,向禀议看去。禀议头上有血流下来,我爬到他旁边,用手按住流血的地方,低声喊,“禀议,你醒醒。”

禀议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晕,不疼的。”

我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才抬起头,看到家丁们垂头站在我们周围,一个穿着浅粉色衣服,长得很精致的女孩子站在我们旁边。

李煜说,“小姐,是两个小偷。”

那个女孩子问,“偷到东西了吗?”

李煜说,“没有。”

那个女孩走到我们旁边,看了看我们,“没偷到东西赶出去就行了,怎么把人打成这样?来人,给他包扎一下。”说完指了指禀议。

我盯着那个女孩看了半分钟,觉得真是俗套啊,果然能碰到小姐,问题是都被打完了,碰到又有什么用。

我对那个女孩说,“解开我们的绳子。”

那女孩看了一眼李煜,李煜和几个家丁帮我和禀议解开绳子。

禀议的头上破的似乎不多,我拿开手没有血再流出来。我用力撕下里面白色衬衣的一截袖子,动作相对大一点,疼得我又咬了咬嘴唇,把干净点的那面折到里面,绑到禀议头上。中间那个小女孩几次想张口说话,都被我瞪了回去。

等我包完禀议的伤,我冷冷地说那个女孩说,“我要见陈大人。”

李煜马上抬起手,想再打我一个耳光。

那女孩说,“李煜,等一下。”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你找我父亲什么事?”

我说,“跟你没关系。”

那女孩说,“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我见到我父亲会告诉他。”

禀议说,“他就住在你家隔壁,他叫……”

那女孩突然打断了禀议说话,朝家丁说,“你们先下去,我带他们进去包扎一下后,再送他们出去。”

家丁们马上离开了。我扶着禀议的胳膊说,“不用了。”

那女孩说,“我有话对你说,这里不方便。”

禀议说,“小辰,我们进去吧,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什么。”

我点点头,“灵帝”和“曹操”对我的诱惑是很大,不然,刚刚我怎么想利用禀议吸引家丁的注意,自己冲进来。虽然见“陈家小姐”的方法与目的跟最开始差了很多,但终归是有点收获的。只是觉得自己越发对不起禀议,禀议因为我的失信,挨了打,还被我利用,如果禀议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冲进来,他会不会恨我?

我们跟着那女孩进到一间房间,里面有很多书。那女孩说,“这是我父亲的书房,不过我父亲经常不在,这几个月里我来的最多。这里没有别人进来,你们先坐下,”她又转头对她的丫环说,“小竹,去端茶水,送茶水过来后,你自己也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叫小竹的丫环放两杯茶在茶几上,退了出去。

禀议低头用手摆弄自己的衣服,我一直盯着那个女孩。

那女孩走到离我很近的地方,眼框红红的说,“你真的是从隔壁活下来的人?”

我点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看上去要哭。

那女孩用手擦擦眼角,说,“我叫陈芄,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我说,“是听过,徐州第一美女。”

陈芄停顿了一会儿,说,“你找我父亲什么事?”

我说,“我有很多事情记不清了,我想你的父亲可能知道有关我的事。”

陈芄说,“你是隔壁那家的?”

禀议似乎很着急,说,“是的。”

我打断禀议,说,“陈小姐,我想我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来吧。”

陈芄说,“如果你真是的隔壁家活下来的人,可以告诉我你姓什么吗?”

禀议说,“他叫文辰。”

陈芄突然握住我的手,激动的说,“阿辰,你真的还活着!我太高兴了。”

我又站在那儿,装雕像。因为我觉得阿辰这两个字也很熟悉。

禀议说,“小辰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陈芄眼泪一滴滴落下,让我都不忍心接着装雕像,我抬起手想帮她擦眼泪,只是看到我手上还残留着的血渍,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陈芄看着我的手,说,“对不起,阿辰,我刚刚真的不知道是你进来了,要是知道,我早点出去,你也不会受伤了。”

我摇摇头说,“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我手不太干净,会把你的脸擦脏了。”

陈芄说,“阿辰,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禀议猛地站起来,说,“小辰,陈小姐,你们认识?”

我摇摇头,低头凑到禀议耳边说,“不管她认不认识我,我反正不认识她。”

陈芄说,“这段时间,我想请你住在我家。”

我问,“为什么?”

陈芄说,“只要有人听到你是从火场里活下来的,你就会有危险。你不是说要找我父亲吗?留在我家,不是更方便吗?”

我不白陈家小姐这样对我的原因,但想起在水缸背后看到的那两个字,我几乎把“我答应你”几个字脱口而出。只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确切地说,我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管文辰还是阿辰,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我。这两天被禀议一直叫小辰,刚刚听到陈家小姐叫我阿辰,我自己也不排斥文辰这个叫法,所以默认自己是文辰。但,其实我是不是谁都不知道。我想见陈宫,是因为听到陈宫这个名字,我居然反射性地想起了曹操,那见到陈宫,我或许会想起更多的事情。

我想了一会儿,问陈芄,“你见过文辰吗?”

陈芄摇摇头,说,“没有。”

我疑惑地问,“那为什么你听到我是火场里面活着的人时,那么激动?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陈芄沉默了好长时间,问我,“我们可以好好谈一下吗?”

我点点头,她接着问,“你真的是从那场火里生存下来的?”

我把我出火场的经历讲给她听。还将那块白布和那支簪子拿出来做证据。

过了很久,才听到陈芄说,“你不是文辰。如果你是文辰,父亲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父亲把我接到徐州,从我到徐州那天,父亲就派人在外面说‘有个人大官姓陈,他女儿可是现在徐州第一美女’,我起初不明白为什么。”她停顿一下,腼腆地笑了笑说,“其实你们也看到了,我一点都不美。”

禀议突然插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生。”

要不是看在禀议头上伤口刚刚开始结疤,我保证我马上一巴掌拍到禀议头上,叫他注意一下气氛。

陈芄说,“前天凌晨夜里,左边火光漫天,我们家的家丁叫‘走水了’,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父亲披上衣服就跑了出去。天快亮的时候,父亲才回来,回来后把我叫到书房,盯着我看了很久,大约地了半个时辰,父亲对我说,‘芄芄,对不起’。我不明白父亲突然是怎么了,后来,父亲唤家丁进来,给我换了一套略微旧一点的衣服,把我带到隔壁,那时候火已经变小了,父亲命人用把布塞到我嘴里,将我扔进了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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