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男色撩人最新章节 > 青楼卷 苏芊芊篇 第6章 第六章

      我没有回答月依云的问题,反问月依云,“月依云,为什么对每个人都很好?”

月依云说,“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去我房间吧。”

我点点头,也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想一个人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不想和林妹妹一样英年早逝,这个一点都不好玩。一个人也要骄傲地活下去。

我跟在月依云身后,迷迷糊糊的,都没有注意月依云房间的位置。直到走进房间,我才回过神来。

月依云的房间没有屏风,床和桌子的位置跟北木木的房间差不多,整个房间,除了暗红色的木头的颜色,似乎没有其他颜色。我很吃惊,没想到月依云的房间居然是这样的。

月依云看到我的表情,笑笑说,“我比较懒,自己想少收拾一些东西,又不习惯让别人服侍,只好用这个办法了,少用就少洗了。”

我重新打量月依云,这个习惯和我很像,我也很懒,衣服都用洗衣机洗,恨不得衣服永远都不脏。曾经都想过,为了不洗衣服而不穿衣服,有点变态的想法,想着想着脸上挂起了笑容。

月依云帮我倒了杯茶,说,“我发现你经常发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点点头,端起茶杯,应该算是朱砂的吧,暗红色,抿了一口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是为了装深沉吧。”

月依云说,“小小年纪,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继续刚刚中断的话题,“月依云,为什么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月依云坐到桌边,说,“不为什么,只是觉得生在乱世,能活下来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既然我能帮忙让这些女孩子活下来,就活下来吧。我自己没什么本事,又懒,不想改变什么,只想有吃有喝混乱到死,就来做这一行了。这行应该算是成本最低,赚钱最快的生意吧。”

我接着说,“也应该是动乱中最不安全的地方吧?”

月依云笑笑说,“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点点头,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么多像我一样无处可去又没有生产能力的人活下去。

月依云接着说,“不说这么无聊的东西了,说说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你家里人呢?”

我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月依云叹了口气,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可怜的孩子!”

我有点不太习惯这种眼神,虽然我经常自叹自怜,但是受不了别人的怜悯。我避开月依云若有所思、略带哀伤的眼神,说,“月依云,讲讲你的事情吧。”

月依云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转向窗户那边,沉默了许久,我刚准备换个话题,月依云缓缓地开口,“很久没有想过以前的事了,今天就说说吧。”

“我是洛阳人氏,大概十多年前嫁了人,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谁知道世事难料。我和丈夫成亲不久,就有了身孕,孩子出生的那天,公公婆婆和我丈夫都很高兴,是个男孩。孩子很健康,到了第五天晚上,家里来了很多蒙面人,冲进屋子,抢了孩子就走。我丈夫抱着一个蒙面人的腿,被那个蒙面人从背后砍了一刀,我用尽力气喊‘有强盗、有强盗’,突然脖子后面一阵巨痛。再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地上是我丈夫的尸体,我挣扎着到门外,院子里凌乱不堪,公公和婆婆倒在厨房门口,也没气儿了。我的孩子,不见了……”

我有点后悔问到这个问题,看着月依云红红的眼圈,我茫然无措。安慰人这种事,我做得很少,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的心,只有自己知道痛,别人再怎么理解,再怎么安慰,都是没有用的。现在,我只恨自己嘴笨,连句话也不会说。我低声说,“月依云,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事儿的。”

月依云用手抹了抹眼角,说,“不关你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的孩子如果活着,应该和你一般大。知道我为什么心疼你们这些孩子了吧,就是因为我想为我的孩子积点德,希望他也能遇到一个好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我起身坐到月依云旁边,说,“他一定平平安安地活着。”

月依云微微笑了笑说,“后来,我离开了我原来的家,走的时候,我放火烧了所有的东西,包括我丈夫和公公婆婆的尸体。那是我们的家,就让他们永远住在我们家,永远不离开。我一个女人,不知道能到哪里去。可能那天是所有人都倒霉的一天吧,我碰到了另一个和我一样倒霉的女人。她和你一样,失忆了。”

我愣了愣,“失忆?现在呢?”

月依云说,“很久没见到她了。她说她失忆了,她脸色苍白,脸上还有血迹。我那个时候胆子比较大,什么都不怕,就和她一起走。到天亮的时候,她的家人出来找她,她叫我和她一起走。她家人带我们换了衣服,吃过饭。她和家人在房间里说了很久,最后,她出来跟我说,‘我家人同意了,我们去开个妓院,不对,青楼。’”

我吃惊地问,“这里不是你开的?”

月依云说,“不是。自己开青楼,我想都没想过。我不愿意同她一起开,我不会做对不起我丈夫的事,我跟她说,除了青楼,我们能做的有很多事。她说,希望我先看她开,一后我再做决定。一年后,我同意开青楼。她开了很多家,说是什么连锁,前几年,把沁香院交给我管。可惜,这个地方没帮到她,什么用都没有。我用来收留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有点对不起她。”

我很佩服月依云说的另一个女人,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没有见过她,但一个女人,能出来开青楼,不仅需要很大的能力,更需要很大的勇气,卖身这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出来。另外,我也很好奇,她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一个像月依云这样清水般的女人开青楼的。

月依云接着说,“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忘了我的孩子和当年的痛,习惯了照顾你们这些孩子。”

我问月依云,“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不觉得寂寞吗?”

月依云拍拍我的头,说,“傻孩子,怎么会呢,有你们陪着我,一点都不寂寞。她说过,能为活着的人多多少少做点事,把目光放远一些,就不会因为自己的得失牵肠挂肚,因为小的灾难放到大的灾难面前,就不再是灾难。随着年纪增长,我终于明白了,世上比我过的苦的人多的是,比起他们的苦,我也就不算苦了。”

我垂下头,想我自己这两天的生活,对别人斤斤计较,对自己自暴自弃。一个人也算是一种苦的话,其它的一切,我还有能力承受吗?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没有自信,这么低沉?这还是我吗?

我仍是回到北木木的房间,想着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丫头,听她废话或者安排下一步该怎么办才是正事,在这儿伤春悲秋,什么用也没有。

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到北木木房门口,敲了门进去,看见北木木还坐在床上,浅笑嫣然。

我轻轻的咳了一声,叫她,“君姑娘……”

北木木转过头,看到我,兴奋地跑过来,使劲摇我的两个胳膊,我很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那么大力气。

北木木说,“尘,你说,那位公子今天会不会来?今天我要怎么打扮?”(汗,一下子改叫尘,我觉得满头黑线-_-|||)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姑娘不要着急,我们等晚一点再看。”

北木木点点头。

我刚准备问北木木晚饭是我们自己做还是怎么办,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月依云闪身进来。

我跟在月依云身后走到屏风后面,倒了杯茶递给月依云。月依云点点头,说,“芊芊,今晚你还要接客,早点收拾一下。”

北木木匆忙站起来,对我说,“尘,帮我挑件衣服,我去化妆。虹妈妈,那位白衣的公子过来了?”

月依云说,“芊芊,不是那位白衣公子,你要接的或许是其他客人。你已经破了身,只要客人点,你就要接客。”

北木木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喃喃地说,“原来是要接别的客人,原来不是他。”

月依云扶着可能马上会倒下的北木木说,“你也不要多想,做这一行,都这样。我也想你们遇到良人,从此不再踏入烟花之地,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晚宴后由你在大厅献艺,算是出道第一次献艺。落尘你也要多和姑娘学弹琴、跳舞,多劝劝姑娘,我先走了。”

听到月依云顺的关门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到北木木泛白的脸,失落的眼神,还有她狠狠咬着的嘴唇,用力绞在一起的双手,心里感叹,为了生活,自然是什么都可以出卖,月依云把这些姑娘养成大小姐样,现在这群大小姐有得麻烦了。

只是看着我的“未来”,心里空荡荡的,原来我需要出卖自己才能活下去,真的很好笑。

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比较重要。可能是我这个人脑子进水了,居然还想帮北木木,我感觉到一定有一些事是我可以做的。

我走到北木木身边,看着无力靠在床边的她,与早上见到她时判若两人。我咬咬牙,说,“姑娘,我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话,希望能增加我们的筹码,让我们自己有权力去挑客人。”

北木木哭得梨花带雨,低低地说,“他不会再来了是吧?”

我真的想翻白眼,这想法不在一个频率上面。我慢慢说,“姑娘自己说的,他昨晚又没有碰你,只是聊天,根本不需要对你负责,就算有碰你,也请姑娘想清楚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到这里也需要负责的话,就不会来了。”

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这叫什么世道,做个丫头要管的事还真多。北木木一直蔫蔫的,魂不守舍。我只好再去找月依云。

月依云看到我过来找她,只是点点头,吩咐了一个丫头一两句,就示意我坐下。我把北木木的情况告诉月依云,问她有什么办法。

月依云说,“她迟早得过这一关,只见了一个客人,就迷上了,怎么能行。都要过日子不是吗?不能白养着这么多年。”

我点点头,我很理解,养这么一大家子,确实不容易,我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养活。

月依云接着说,“不接客就饿三天,看她接不接。”我看着月依云眼里一闪而过的凶狠,觉得月依云似乎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我怔怔地看着月依云温和的笑脸,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月依云说完,可能是想到以后也要这样对我,拉着我的手说,“孩子,要想来通一点,我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别人吃没吃过的苦,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是要吃的。不就是身子嘛,总是比死了的好。”

我轻轻推开月依云的手说,“想是这么想的,只是能做到这一点的,怕是没几个人。”

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再坐下去,只好回北木木的房间。

北木木斜斜靠在床上,泪珠一滴一滴往下坠。我拿起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茫然地站在床边,直到月依云身边的一个丫头进来,对北木木说,“姑娘,那个白衣服的公子又来了。妈妈说今晚还是安排你去招待那位姑娘。这是妈妈叫我带给你的避子汤,记得先喝了,过了今晚,你就是那位公子的人,说不定跟了他出去,做个小妾,一辈子就过了,到时候姑娘可不要忘记我们。”她说完把一幅中药放到桌子上,走的时候叮嘱我,一定要把药给姑娘喝,不然怀了孩子姑娘的日子会不太好过。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怀孕在青楼自然不是一件好事,能避则避。

爱情的魅力十分巨大,月依云的丫头还没有出门,北木木已经从床上起来,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子里的人,擦着脸上来不及干的泪痕,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我万分惊讶,自己也弄不清是震惊于一见钟情的影响力还是女人翻脸的速度。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北木木已化好淡装,拿起桌上的药说,“尘,你该去煮药了。”

我拿起药,站了半天才意识到我不会煮,我只好打断北木木对镜自赏,说,“姑娘,药要怎么煮?”

北木木因为晚上可以去和那位帅哥聊天,脾气好多了,说话已经恢复到我刚见她时的那种弱弱的感觉,“把火生上,把药放到药壶里,添水烧就可以了。你不会煮?”我摇摇头,我这个丫头做的,什么都不会。

北木木说,“没关系,我教你,你看着。”我看着她从床边拿起一只陶罐,熟练地把药倒进去。又搬起一个小炉子,看起来和那只罐子一般大小,放到走廊上,用火石打火烧起一些细细的树枝,放上药罐子,加上水,做完这些,她冲我甜甜一笑,说,“好了,你慢慢往里面加柴火就好了。我忘了你是刚来的,你应该也是哪个大家的小姐,看你的手白白细细的就知道了。你不用担心,等再过个一两年,虹妈妈会少让你干些粗活,养一养皮肤,再出来接客,如果和我一样运气好,不对,你的运气一定比我更好,说不定可以遇到喜欢你的人。”

我瞠目结舌,不是因为她煮药的熟练成度,而是因为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她变换了好几次的面孔。女人,真的可以相信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在青楼碰到的。

我也不好说什么,专心地煮药,对那个白衣“才子”与一心想着从良的北木木将要发生的事情不再思考。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费了很大的心思,煮成的药,没有成就才子佳人,却几乎改变了我的一生。

天快要黑了,月依云的丫头来看我有没有把药给北木木,顺便提醒我,一会儿姑娘去接客,我就不要再到姑娘面前晃,省得姑娘心烦。

我当然明白,不是怕北木木烦我,是怕我坏了什么好事,男男女女的,有个第三者终归是不好的。所以我不是很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月依云的丫头走了,我就去睡觉了。

睡觉之前,我想我要改变一下我自己,我对很多事情太敏感,比如禀议,他什么都没做,我却觉得自己很委曲,再比如那个陈小姐,她只不过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事实,却让我觉得整个人生没有希望,天变得灰蒙蒙的。再比如给我钱的那个男人,我恨他只是因为他让我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打,让我担着勾引他的骂名,这些人,做的这些事,归根究底,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我却不再相信世上有好人。

毕竟月依云养着这么多和我一样无家可归的女孩子,禀议也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我一把,单纯如北木木,把一切的喜怒哀乐放在脸上,多真诚的人,我应该要喜欢的。总是要比以前带着面具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和事要幸福地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估计我的嘴角也挂着甜甜地笑。

日子清淡地跟水一般,我在青楼工作的两天,我总结了一下,日子很清闲,我几乎就是擦个桌子,端个茶,送个水,有吃有穿有住,非常合意,我打算就这么过了。经过自己的洗脑,我觉得神清气爽,就要这么积极地混下去。

新的一天来了,我打起万分精神,准备赚钱赎身再打工混日子。天不遂人愿……

我兴冲冲地推开北木木的房门,想八卦一下初为人妇的感觉。走过屏风的瞬间,我呆在那里,毕竟我也没见过世面,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新房”,看着地上散落着破碎零乱的布片,我几乎可以想想到那个活动的剧烈。我估计我脸烧得能煮鸡蛋了。我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北木木醒了没有,不知道我这么冲进来是对是错。

床的帷帐中间有一条缝,我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往里面瞄了一眼,只一眼,我早上准备的阳光、乐观、积极,还有进门前准备的八卦荡然无从。

北木木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绻在床的角落里,脸色呈病态的苍白,脸上还有清晰的指印,眼睛红红的,没有一丝光彩,目光涣散、茫然,眼泪仍不停地从眼角划落。我不安地站在床边,甚至不清楚她现在看没看到我。

我低声问,“姑娘,你怎么了?”

北木木没有回答。听完我说话,突然全身不停地颤抖。我手足无措,想要靠近她,她却把自己的被子拉得紧紧地,拼命地往后退,脸上写满惊慌,只是她本来就在墙角,已经没办法再往后退了。

我伸手要摸她的额头,她突然尖叫起来,“不要过来!我叫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我把手收回来,往后退了两步,说,“我不过来,不过来了。我离你远一点。”

跟着北木木慢慢安静下来,双眼无神,似乎穿透我、穿透房间地望着远方,泪水快速划落。我轻轻问,“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北木木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怔怔地坐着。

我叹了口气,估计是才子佳人的戏码没有上演,她没有等到她心仪的那位“才子”。

我默默地收拾完地上被扯坏的衣服,从柜子里找了块皮包起来,放到门旁边。整个过程北木木一动不动地坐着。

我收拾完,觉得我也无能为力,就说,“我去看一下早饭。”

出了房门,我想去月依云的房间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好对症下药,安慰一下北木木。我直接到月依云的房间门口,还没敲门,听到月依云说话的声音,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我没动,站在门口听里面的人说话。

“王公子很生气,虽说是飞,却也没有玩好。芊芊的药效很快就过去了,她清醒后就对王公子又哭又喊,好像还动手打了王公子。”

我疑惑地想,药效,避孕药还有过不过效的问题?什么王公子?芊芊为什么对他又哭又打?

另一声音说,“妈妈,我们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您说给的是避孕药,其实是春药。”

我着实惊了一下,原来我昨天煮给北木木的是春药,难怪北木木不让我靠近。

“这不也是为你们好,毕竟是飞,都想找个合意的人,那里就那么容易。你们不一样过来了吗?”

“是,妈妈,我理解你。只不过那个王公子得了便宜还买乖,白白占了芊芊的身子,还骂芊芊是飞,说什么再装也是飞,用不着一幅楚楚可怜样。总之,我听了都寒心。”

“唉,这件事也是我没有考虑好。最近生意不好,又收了几个人进来。连年战乱,日子越发地不好过。昨儿个说好收了王公子这笔,就让芊芊等几个良人,哪想到芊芊事过后先打了王公子,现在闹得风风雨雨的。”

“平时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姑娘,说打人就打人,我也没看出来。”

我不想再听了,我几乎了解到真相了,大致就是月依云下了药给北木木,北木木在迷迷糊糊中就做了那档事,做完后清醒了就把另一个做事的人打了一顿,估计也没打几下,一个弱女子,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能弄出多大动静,那个大男人恼休成怒,连打带骂地就把北木木弄成早上那幅样子。现在再去找月依云有什么用?我不想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处理,不想知道那个王公子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我似乎能看得到我的未来,被人下药,然后浑然不知就做起了“鸡”,再然后,一辈子锁在这个院里就过了。

或许院里的姑娘们觉得离了这里无法生活,就想我当时在街上饿得发疯一般,所以才不出去。但在这么个连笼子都称不上的地方,真的就能安心地过一辈子?

我该想想怎么赚钱,养活自己,离开这里。

我摇了摇头,想那么远做什么,还是想想怎么去安慰北木木。

我转身又回到北木木房间。又大吃一惊,想我脆弱的心脏再这么下去会受不了的。

北木木正对着镜子描眉画眼,浅笑嫣嫣。看到我进来,说,“早饭好了吗?我有点饿了。”

看我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头,她接着说,“别发呆了,看看早饭好的话就帮我端上来。”

我茫茫然地出门,茫茫然地拿了早饭回到房间,又茫茫然地把饭放到桌子上。

北木木坐到桌子旁边说,“今天的粥看起来不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我茫茫然地摇摇头。实在不理解,怎么变化这么大。这一步走得也太快了,照我说,做“鸡”这事并不是这么容易就令人接受的,也并不这么容易就放开的。终究是别人的事,我无法理解。

吃过早饭,我收拾了碗筷。低着头做温婉状等北木木的指示。

北木木用手缕了缕头发,微笑着对我说,“落尘,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我们要为自己打算,所以要让自己有权力挑客人,是怎么个做法,你跟我说说。”说完,她起身坐到梳妆台前,背对着我,有意无意地用梳子梳着长长的头发。

我发现这从女孩变成了女人果然容易,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北木木举手投足中散发着一股成熟妩媚的美。

我走到北木木背后,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她的长发。北木木的头发很好,黑黑的如缎子一般,一丝都不打结,滑滑的质感,很适合做广告。

我没有回答北木木的话,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不会梳头,我自己的头发梳的已经很费劲了,我一股脑儿把头发拢到后脑绑得乱七八糟。现在居然鬼使神差来给北木木梳头,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拿着梳子,装雕像。

北木木又笑一下,用中指轻轻捅了捅我,说,“我发现你很爱走神。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回过神来,也笑一下,说,“呃……君姑娘,我不会梳那个盘的很漂亮的头发……”脸红。

北木木接过我手中的梳子,说,“我知道,看你自己的头发都梳的乱七八糟的。其实你那天给我梳的头我很满意,虽然没有首饰装扮,清雅却不失大方。现在我的身份不一样了,总不能装清纯,还是我自己盘起来吧。你可以梳那个头,一定会很漂亮。”看我仍在那儿,一幅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北木木继续说,“你再不说话,我可不高兴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样式才能有权力选男人,是不是舍不得告诉我了?”

我赶紧摇摇头,说,“君姑娘,老实跟你说,我可能是失忆了或是怎么回事,我对这个世界一点都不了解,也不了解青楼运作的模式,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是想,每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总会讨客人喜欢。搞一些分门别类的节目,会提高我们沁香院的知名度,也会增加我们的收入。”

北木木一脸茫然,等我说完停下来,她才缓缓说,“落尘,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就刚刚你说的话,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世界、运作、模式、知名度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以前我没听过?”

我愣了愣,不说世界说什么?动作、模式,这些让我解释?这不是很容易懂的吗?还用解释?

北木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表情,说,“我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知道大家都很讨厌做青楼女子,你却是自己把自己买进来的,换做是我,我绝不会进来。买进来还记得写什么合同,我不懂是什么东西,却感觉到你和我们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你,根本看不出来究竟有多大。看你的身体情况,至多也就十一岁,可是你做事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从你第一次打扮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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