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星火年(上卷)最新章节 > 正文 十八 情人重逢时 1 2

      荒唐男女事,荒唐真情泪;为“健康”女性正名,但不为其求解放。“无公害女人”,突出时代前沿第一书。book.qukanshu/artinfo/1090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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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海陆丰的南昌起义军余部改编的红二师,和广州起义军余部改编的红四师,年初会师时,是共产党军队中力量最强的。当时,红二、四师共有三千余人,而朱德和毛泽东的部队才各有八百人左右。敌人“进剿”时,东江特委提出“反对上山主义”的口号,让红二、四师去和敌人硬拼。东江地方党的地方主义、宗派主义思想也很严重。红军打一个少一个,没有补充来源。人牺牲后,枪被拿到地方上去武装赤卫队。因此,红军越打越少,越打越弱,地方武装也发展不起来。后来,东江特委又常常不顾实际情况,让这支已经很弱的部队去攻打有敌人重兵扼守的城市,致使红二、四师弱了更弱。到今年六、七月间,红二、四师只剩了二百余人。现在,在共产党的军队中,人数最多,武器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就是朱德、毛泽东的井冈山红四军,有六千人枪。其次是贺龙在湘西创建的红四军,有一千五百多人。再往下才能数到东江的红二、四师。吴光浩率领的鄂豫边红十一军三十一师,和方志敏率领的赣东北的江西独立团,都在一百二三十人左右。

以上出现了井冈山红四军和湘西红四军两个相同的番号。这是因为红军初建,各根据地和各军队之间不能互通消息,中央也没有统一拟定。为纪念北伐时由共产党掌握的威名远振的铁军——国民革命军第四军,两支部队就都给自己草拟了“第四军”的番号。后来,由红十一军三十一师发展起来的红一军,和另一支红军会师后改编的红四军,则是中央所定。

这时候,离开南昌起义将近一年时间的二八年七月份,湘西的红四军在贺龙的家乡正式成立。第二天,王康义率一百多人奇袭陈小黑的据点,陈继雄正好在陈小黑那里。陈继雄被王康义打成重伤,差点丢了性命。

半山坡上散落着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村前,刘文俊看着山道上疾驰而来的三骑快马,眯缝在阳光下微笑的眼睛,就随着他越来越强烈的心跳,也越来越明显地抽动起来。

当初,贺龙带着贺锦斋、周逸群等回到桑植,一竖反旗,湘西大山里的众多农民自卫军就纷纷奔来,聚集到贺龙的麾下。王思君也把队伍里年轻力壮的战士挑出来,让刘文俊带着去参加了贺龙的工农革命军。刘文俊不想离开王思君。但王思君的话他不能不听也不敢不听。他还是去了部队。部队打下桑植县城,在桑植成立了新政权。不久,国民党龙裕仁旅打过来。新生的军队和敌人在集桥大战。很快,贺龙悟到了没经过多少战阵的部队,还不能和敌人正面交战,就带着部队转移到鹤峰地区。这样,刘文俊离王思君和王思君的农民自卫军就更远了。在那里,王思君的小弟王康义找到部队,被安排在贺锦斋大队(相当于团)担任营长,正好是刘文俊的顶头上司。刘文俊看着酷似王思君的王康义,越发思念王思君。现在,部队终于打回来了!——龙裕仁在湘西捞不到油水,还经常遭到贺龙部队的袭击骚扰。六月间,龙裕仁帮着陈继雄重新拉起队伍后急忙撤走;贺龙带着部队打回桑植。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见到王思君以及王思君的农民自卫军。他真的想念他们——王思君;还有他放肆地敢公开欣赏的王思君身边的那些“艺术品”们;也有那许多弟兄们。

他已经好几个月不见他们了!

那边,催马跑在前面的王思君,猛地发现,伫立在村前的军人就是刘文俊,心一下就飞了过来。几个月没见刘文俊,她也想过他。当然,在她理智思想的作用下,她是把他作为她的战士和战友来想念的。但在来路上,她却一直没有那种情思。她的小弟王康义也在这里。她急切要见到的是她的小弟。现在,她看到了刘文俊,同样也要急切见到刘文俊的情感就从她思想的背角旮旯里蹦出来。她欣喜地再把马肚一夹,再把马鞭一甩,那马就箭一样地飞奔起来。

陈玉双紧跟在王思君后面。她的马跟着娴大姐的马任意狂奔,她似乎没有感觉。她的眼睛罕见地出现了热切、企盼、羞涩、犹疑混合在一起的呆滞。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对王康义还有一种超常的感情。他给她的印象,即使是现在分析,她也固执地认为,那是事情本身而绝不是他。尽管潜意识里,她似乎也明白,事情造就的印象最终还得反映在人身上。

“是我的不对。冬子,咱们走。”当王康义捂着流血的鼻子拉着韩冬走开时,她头脑中骤然升起一个“他不是坏人”的概念。这概念连同这个人都不自觉地印在她脑中。如果说这第一次的印象还只是“印”在她脑中的话,那么,南昌起义那天的两件事情,就把他的“象”牢牢地烙在了她的心中。

第一件事情是那天早晨。陈玉双硬拉着欢嫂上了街。在通往另一条大街的小巷里,陈玉双给欢嫂说笑壮胆;欢嫂刚宽心地笑了一下,一个提着手枪的大兵就从哪里窜出来,向她们这里奔跑。接着,后面又出现了两个追赶的大兵也是提着手枪。

两个追兵喊:“站住!不站住就打死你!”

逃兵大概知道追兵不想打死他,他大胆地奔逃着,还不时回头打几枪。

逃兵是叛徒。南昌起义原计划凌晨四点开始,因为叛徒泄密,起义提前到凌晨两点。

追兵是王康义和韩冬。叛徒正前方出现了两个女人。王康义一见,心里就着急起来;又发现女人竟是陈玉双和欢嫂,他更是急得不知怎样才好。

叛徒看到陈玉双和欢嫂,一下就高兴起来:用她们做挡箭牌,回击王康义他们,再瞅机会甩开他们。他知道这里已经远离贺龙部队,只要甩开王康义和韩冬就没有认识他的人了。他得意地想着,就做好了向陈玉双袭击的准备。

王康义看出来叛徒的心思。他早忘了陈玉双并不是一般女人。他认为不开枪是不行了。他不再考虑这一枪稍有偏差万一打死叛徒。他向叛徒的腿部打去一枪。

“好枪法!”叛徒被打得趔趄了一下,摇晃着差点摔倒的身子靠墙站住。这时候,陈玉双才看着叛徒腿上涌出来的鲜血,放松紧绷着的神经,又盯着王康义不由地暗暗叫好。

第二件事情是那天上午,战士们搞宣传将标语贴在一家商铺墙上盖住了广告。商铺伙计正和贴标语的战士争吵。战士教训伙计:“你为资本家干活我没有指责你,你还要为资本家说话?再这样,小心我们革你的命。”那一阵,王康义刚教训了那个吃饭不掏钱的蛤蟆皮的兵,蛤蟆皮的兵扬长而去,王康义喊住去追蛤蟆皮兵的韩冬,扭回脸来正好看到这事情。王康义批评那战士不应该这样,又和气地向商铺伙计赔礼。当揭下标语发现广告也被撕破时,王康义又给商铺抄写了一张。

看他那抖动毛笔自如挥洒的气派!陈玉双猛地想起,韩冬说过他还会作诗。她手指轻轻碰了他一下想说什么,突然又想到什么,乘他还没有理会到她在故意碰他时,他拉着欢嫂急急离去了。

陈玉双骑在马上,这些事情又一幕幕地在她眼前闪现。那次,他就钻进她心里。虽然如此,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也许正像她自己所认为的,这印象只是针对事情本身而不是针对人。现在,要见到人了,这些事情再翻腾起来,就搅得她心烦意乱。她想立刻见到他。她又不敢见到他。想起他来,她感到甜蜜,又感到忐忑不安。这千里迢迢的,她想都没有想过,她会来到这里,来到他的家乡。这难道不是有根红线,暗中将他俩拴在了一起?

想到“红线拴在了一起”,她羞得满脸通红。

在山路稍宽些的地方,白秀云打马跃过陈玉双。擦身而过时,白秀云将马鞭清脆地响了一声。陈玉双猛地一激灵,白秀云正向她偷笑做鬼脸。

好像心事被白秀云偷看去了,陈玉双骂:“死狗墩儿你别跑。”也把马鞭一甩,就紧紧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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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君一下马,刘文俊“啪”地给王思君敬了个军礼。王思君笑了笑。白秀云插过去说:“嗬,参谋长长大了。”刘文俊拽了下白秀云的辫子,说:“小狗墩儿快变成老太婆嫁不出去了,还耍贫嘴。”

“弟兄们都好吧?”王思君问。初见面应该问的客套话使王思君想到刘文俊本人。她本来还要问:“你在部队上还过得惯吧?你的身体不像那些小伙子们,行军打仗的,还能吃得消吧?”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对他过多的关心会增加他的误会。”这想法同时提醒着王思君,她的思想也已经偏离了正常轨道。王思君这就又想起小弟来。于是,等刘文俊回答完以后,王思君又问:“明丽呢,怎么没来接我?”

“营长病了。在家里躺着。”刘文俊回答。

陈玉双不知道明丽和营长是谁。她疑心是王康义病了,不由地自语:“明丽?营长?”

刘文俊看了看陈玉双,突然盯住陈玉双的眼睛,“嘿嘿”地笑了笑,说:“双妹子这眼睛里可是藏着密(蜜)呢。既是秘密的‘密’,又是蜂蜜的‘蜜’……”

王思君怕陈玉双生气,轻轻喝了声:“文俊!”刘文俊憬悟赶忙顿住。然后,他站直身正正派派地又给陈玉双解释说:“娴大姐的小弟,名康义,字明丽,现在是我们的营长。这次战斗,”他把眼光投向大伙,“陈继雄带几个人逃跑闯到明丽指挥部去了。明丽追着陈继雄那些人在水里打了一阵,打伤了陈继雄。后来,明丽又浑身水湿地和我们在山沟里追杀敌人。明丽受了风寒,回来就病了。他身体好,早上吃了药出了汗,现在好多了。”

知道病了的真是王康义,陈玉双就感觉自己有些牵肠挂肚。她暗暗责骂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对耿伯都没有这样!”她不敢再想他。他的身影在她脑中闪一下,她都要警觉地赶快排除。她知道,眼睛会告诉人们心的世界。陈玉双收回心来。娴大姐向狗墩儿交待着什么。给娴大姐整理马鞍的刘文俊,眼睛总盯在娴大姐身上。陈玉双顺着刘文俊那种特别的眼光看过去,娴大姐白净的脸,比起狗墩儿的面色来,到底有了不少历经沧桑的划痕。陈玉双猛然惊觉:娴大姐三十八岁了。她的丈夫牺牲整整十年了。这十年,娴大姐不容易啊……

“好了,就这样,你先去弟兄们那里。把家里的事多给弟兄们讲一讲。等一会儿,我看看明丽就过去了。”王思君跟白秀云说完回过脸来。刘文俊的眼睛来不及躲闪,他赶忙笑了一下。陈玉双也赶忙笑了一下。

白秀云骑马往操场那边去了。王思君跟陈玉双说:“走,咱们看明丽去。”陈玉双“嗯”了一声,牵着马和王思君并肩同行。走了一阵,王思君忽然回过脸来,跟刘文俊说:“你这领路的不走到前面来,倒是跟在后面干什么?”

刘文俊〇(提手旁右边一个“屯”字,念“den”,绳子等一头固定一头用力猛地一拉)了下缰,又瞅一眼王思君这马,就高兴地拉马走到前面去。

刘文俊把王思君和陈玉双领到王康义这里,把王思君的马交给营部通信兵,就赶到王思君跟前,指着上面的房子说:“娴大姐,明丽就在那里。”又回头用眼睛告诉陈玉双把马拴好。

王思君没有说话,更加走快的脚步说明她的急切心情。

陈玉双拴好马,犹豫一会儿,最终守在马跟前没有动。刘文俊不时瞅瞅侧面的王思君,余光里见陈玉双留在那里,扭回脸来招呼。陈玉双高兴地又急忙往上赶;赶了几步脚步又慢下来;慢了一会儿又想到什么思想又有改变又快走起来。然后又慢。然后又快……

刘文俊看着娴大姐高兴的样子,心里甜甜的,也为娴大姐高兴。他高兴地反而丢掉他的怪脾气,小孩子似地就想撒欢。幻觉中,他猛地在娴大姐脸上亲了一口,就逃避娴大姐的恼怒,往前蹦跳着喊:“营长,你看谁来了?”当然,他根本不敢那样。他的性格也不会让他小孩子似地“调皮捣蛋”。但看着娴大姐,他心里还是继续往下创作着。他觉得,这时候,他不应该再喊“营长”,而应该更亲切地喊“明丽”。可是……能那样亲切吗?他的脸暗淡下来。营长对他的不友好态度,使他的心冷飕飕的。创作甜蜜已经不可能,创作痛苦他还不愿意。现在他已放弃创作,他的心还是冰冷一团。王康义不喜欢他,而且,还很讨厌他。这一点,刘文俊早有体会。以前,即使是他审视“艺术品”的时候——现在他知道那更会引起人们对自己的反感。但即使那样,他也没有被谁讨厌过。根本没有。——当然,现在他也知道,那时候之所以没有被谁讨厌,实际与他在农民自卫军里的地位,与娴大姐对他的宠幸有很大关系。到了部队,尤其从王康义对他的态度里,他渐渐明白,他有不少被人讨厌的东西。他也想改掉这些毛病。他改不掉。他渐渐就感到一些自卑。

王思君修长的腿轻快地迈动着。小弟熟悉的音容笑貌占领了她的整个头脑。她心里笑着。忽然她感觉小弟正在酣睡。“让他多睡会儿吧。他病着。他也累了。”这样想着,王思君就把“明丽明丽”的呼唤压回肚里。同时,就好像脚步也能惊醒小弟似地,她把本来就轻盈的脚步变得更轻。

只有陈玉双,在她紧走几步赶上去,让她再慢下来的思想还没升起来的时候,她调皮地朝屋里喊:“不是坏人!”喊完她的心就狂跳起来脚步就大幅度放慢。她的思想又有了改变。她为自己的喊声后悔害臊。她简直无地自容。她赶忙回过脸去。

刘文俊、王思君不约而同地回了下头。陈玉双正瞅着侧面的山头看什么。他们没有多心。王思君在门口定了定神,“吱呀”一声推开了小屋的门。

那一阵,王康义正坐在床上,边看书边摘抄着什么。忽然,在耳边回响过不止一次的“不是坏人”又在耳边响起来。“俏妹子的喊声!这回是真的!”但他侧耳再听时,窗外只响过一串马嘶。他笑了,怎么可能呢?幻觉!又是幻觉!他在心里骂自己:“也是个不正经。又想人家俏妹子了。人家想不想你?真不知道羞。”就在这时候,门开了。带着几分幻觉几分惊喜,王康义抬头一看,是大姐!他喊着“大姐”,书一搁笔一撂就下了地。

几乎是在同时,王思君喊着“明丽”扑过去。弟弟妹妹中,这是她唯一的亲人。看到小弟,她就想起了惨死在陈继雄手里的她的爹,她的妹妹和弟弟。她像找到了依靠,她身不由己地倒在王康义身上痛哭起来。

“大姐!”王康义叫着。叫了几遍就不再叫。爹死了!他跟着贺锦斋找贺龙去的时候,爹送了他一程又一程……二姐死了!他把贺锦斋领回家吟诗作赋的时候,正好回到娘家的二姐看了他们一阵,二姐跟他说:“好好跟文绣学,能文能武……”哥死了!临走的前一晚,哥坐在他屋里,嘱咐他走正道,给他讲好男儿钢筋铁骨……这最后的一次见面,在大姐的哭声中,又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王康义也泪流满面。拍着大姐的肩膀,他说:“大姐,把这仇恨记在心里。革命成功之日,才是我们的雪恨之时。我们要把所有陈继雄都打倒……

刘文俊静悄悄地站在旁边。娴大姐这种悲痛欲绝的哭声,强烈地撕扯着他的心。娴大姐的昏厥他能冷静,但娴大姐像“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声,他实在受不了。他跟着唏嘘起来。他身不由己地走过去,抚摸着王思君的头发,说:“娴大姐不哭。啊,听话。”他又走开,到门口擤了一把鼻涕,回来又给王思君擦着眼泪说:“这仇,咱们总有一天要报。”

陈玉双没有进屋。那一阵,她又准备进屋时,她感觉应该让娴大姐他们姐弟俩好好说说话。她深怕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影响他们,所以她没有进屋。但她没有想到娴大姐会哭。甚至,这之前,她连娴大姐掉眼泪都没有见过。这使她感到他们姐弟之间的情深义重。她甚至有些羡慕。直到王康义说“把仇恨记在心里”,这时,她才感到那哭声不对。她才想起来娴大姐他们家和陈继雄不共戴天的仇恨。陈玉双“呀”地大叫一声,抽出手枪,就在门口练起来。

屋里响起来说笑声。陈玉双已练得忘了一切。

这时候,白秀云跑上来,用刘文俊先前的话说陈玉双:“都快成老太婆嫁不出了。还练?”就闯到门里去。屋里的人都扭过头来。

白秀云大胆地看着王康义,笑着点着头,暗暗称赞长得真好。然后她扭回头来跟王思君说:“娴大姐,你现在就得去。我不去还不要紧,一去差点让你那弟兄们把我吃掉。大伙都叫嚷着让你快去,去看看他们的操练有没有正规部队的味。有的人还要亲自来叫你。是我怕他们来打搅你这小兄弟,才把他们拦住的。”她说着瞟了一眼王康义。

王思君笑着嘱咐王康义好好养病,就在白秀云的拉扯催促下出了门。刘文俊站了一下,跟王康义说:“营长,我陪娴大姐去。”王康义点点头。刘文俊也出来了。

王思君跟陈玉双说:“双妹子,你替我陪明丽说说话。我去看看弟兄们。”说这话时,王思君没想一对“素不相识”的青年男女说话不方便,甚至没有想到他们是一男一女。

那一阵,陈玉双懵懵懂懂地,答应下来后,才感到又是喜悦又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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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年(上卷)最新章节四十 大战前夜生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