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星火年(上卷)最新章节 > 正文 七 赖皮赖脸的“蛤蟆皮”1 2

      荒唐男女事,荒唐真情泪;为“健康”女性正名,但不为其求解放。“无公害女人”,突出时代前沿第一书。book.qukanshu/artinfo/10906.html

1

韩九斤是再也不想走了。他步枪往旁边一扔,“大”字形地躺到山坡上就不动了。

“老子他娘的死了。”韩九斤喃喃着,闭上了眼睛。他“死”过去了。他感觉身边坐着个妹子,轻轻地抚摸着他。他又感觉这个妹子是少军的“玉瑛妹妹”。他懒得动。他身子软绵绵的,连手都懒得抬一下。

少军也疲惫不堪地在韩九斤身边坐下。听韩九斤说他已经死了,就笑着摇晃韩九斤。

这些天,少军的情绪也是时好时坏。眼前这渺无人迹的荒山野岭,混乱不堪的行进队伍;就是把陈毅那话背上十遍,“要做失败时候的英雄”,他也快乐不起来。有时候,他又真的能够穿过困难的迷雾看到光明的前途。但毕竟,他无论怎样也想象不到,就是跟陈毅干过一阵的古新生也给他说不清楚,这个光明的前途要有怎样的奋斗方法。所以,他真正的好心情并不多。为了赶走或者是回避那些不快,他不得不常常有意识地制造一些快乐的气氛,专门和人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即使是韩九斤和他说你的“玉瑛妹妹”怎样怎样好看,等等一些好像是拿玉瑛妹妹开心的话,他也不动火。甚至跟韩九斤说:“喜欢,把它(她)送给你。”当韩九斤笑着说那你就是我真正的大哥了时,少军说:“你少胡说。我指的是玉瑛妹妹的相片。”当韩九斤真的要翻少军的挎包时,少军又拉住说:“慢,这还得看玉瑛妹妹是不是同意给你。”韩九斤就说你欺骗人。少军也就嘻嘻哈哈地承认。可是有时候,也是同样的韩九斤对“玉瑛妹妹”的议论,少军就会突然发火。也亏的韩九斤佩服少军,在少军身上就没脸没皮地不计较什么。所以,每当这时候,韩九斤也就“嘿嘿嘿”地笑一笑了事。

少军推了韩九斤一阵,见韩九斤身子软绵绵的真的死了似地,就逗韩九斤说:“哎,九斤同志,那边岔路上有个妹子,很漂亮的妹子。”韩九斤这才动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老少,我真的已经死了。就是玉瑛妹妹过来我也活不了了。你一个人走吧。”

少军半开玩笑地说:“九斤同志,咱们是患难之交,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呀。”就在韩九斤身旁,也趟下去。

少军挎在肩膀上的挎包垫在身子底下。少军把挎包拽出来。正好遐想着“玉瑛妹妹”的韩九斤一看,邪门的脑子就活跃起来:在这鬼影也不见一个的大山里行军,如果真能把“玉瑛妹妹”拿在身边时常看看,说不定还能提起些精神。他想,跟少军要是绝对不行的,抢又抢不过,借也得看他的情绪好坏;倒不如索性偷,连本子一起偷,让老少只能猜疑是丢在了哪里。这样想着,韩九斤就偷偷地笑了。

那时候,为了保证主力迅速南下开辟根据地,南昌起义军前委决定,由朱德率领二十五师和九军军官教导团扼守三河坝。

三河坝阻击战中,韩九斤领教了少军的杀敌胆魄和杀敌本领。钦佩之余,由于少军对他的关爱,他和少军成了好朋友。也同样是在那时候,他在战火中救了少军的笔记本,也就救下了上面的“玉瑛妹妹”。这个妹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因为眼熟,就更觉漂亮,就更喜欢。

后来,南昌起义军主力失败了,他们扼守三河坝的部队向北转移。他们在武平打了一仗,疾速进入赣南山区,摆脱了国民党追兵。

严酷的斗争现实,无情的考验着每一个人。多数人不辞而别,个别人叛变投敌。不仅有开小差的,还有开“大差”的:有人带一个班,有人带一个排,有人带一个连公开离队。大多数中、高级军官相继离去。就连二十五师师长也离开部队另找革命出路去了。部队里的高级领导人只剩下了朱德,而且,部队的绝大多数都不是他的旧部,领导起来十分困难。人们各行其是,想躺的躺,想走的走,想离的离,谁也管不着谁。部队往哪里走,也只能靠三岔路口插的路标给以指示。

今天行军,不知不觉地,少军跟前就只剩了一个韩九斤;排里的人以及他们的连队现在在哪里,他们谁也说不清。或许因为思想上的沉重,他们走得很累很累。

好一阵了,少军一直没有说话没有动,呼吸听起来也有些沉重,像是迷糊着了。韩九斤再一次偷笑笑,手就放到少军挎包跟前。接着,他慢慢打开挎包,慢慢地捏住里面那个本子,又慢慢地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往外抽。抽出来差不多一半时,少军轻轻地骂了一句娘。韩九斤吓得连忙缩回手去,又掩饰这个动作似地,一边往起坐,一边无聊地说起了怪话:“唉,说成个蛋,没米做不成饭,说成个球,没钱打不来油,说成……”

“行了吧。嘴里总是不干不净的。”少军坐起来,两手抱着腿,也是没精神的样子,说:“该走了。找不到连队或者到不了宿营地,今天,咱们就得饿肚子。”

少军的笔记本掉在那里。韩九斤怕少军看到,装模作样地打个哈欠,挪动一下身子搂着少军坐在少军跟前,就把笔记本坐在屁股底下。

这时候,前面几个人笑骂着什么站起来,背起枪往前面走去。但是在岔路口上,他们没有按路标指示的方向走,而是拐到另一面。

韩九斤立即说:“他们也走他娘了!出了火老子也走。”

这话真的惹恼了少军。少军“呼”一下站起来,大喊:“站住!”这同时,他又想到这几天就是这个情况,根本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他缓了缓口气,动员说:“同志们别走。现在,革命处在了最最关键的时刻……”

韩九斤把笔记本快捷地收起来。

那边传来“哈哈”的大笑声。有的人说:“卖狗皮膏药的又来了。”有的说:“又一个‘五皮主义’(大革命时期,政工人员多佩皮带、皮鞋、皮包、皮鞭、皮手套。‘五皮主义’是当时对政工人员及言行不一的干部的贬称)。”刺耳的嘲笑中,更有一个人回过头来喊:“喂,跟我们走吧。‘五皮主义’不能再解决你的吃饭问题了。”

少军忍不住了,“唰”地端起枪,对着那伙人的上方打了一枪,严厉地说:“把武器放下。你们不干革命可以,革命的武器不许拿!”

那伙人都摘下枪来。有两个人也把枪口对准这边。韩九斤冷嘲地笑笑:“嘿,还真干?”就提着枪跳起来,一边“哗啦”地推上子弹,一边就跨到少军前面。少军知道韩九斤的脾气,紧拉慢拉,韩九斤大概瞄了一下就把一颗子弹打出去。还好,子弹只打在那边一个人的手腕上,没出大事。那边见这边动了真的,也不示弱,都把枪端起来。僵持了好一阵,那边一个人和他们的同伙说了句什么,那伙人才骂骂咧咧地,“哗啦啦”把枪扔了一地,然后下山去了。

又多了五支枪。怎么办?背还是不背?少军知道,韩九斤懒,他能背他那支就算不错。不料,少军咬咬牙又背了三支,让韩九斤再背剩下的两支时,韩九斤二话没说,拾起步枪,肩上就走。少军忍不住高兴地说:“九斤同志也变了。”韩九斤瞄了少军一眼,狡黠地笑笑,说:“咱怀里揣着个观世音,你不要抢走就行。”少军不知道韩九斤话里有话,连忙说:“不会不会。”

两人乘着暂时的好心情,沿着朱德指引的路,快步走去。

2

在韩九斤眼里,“玉瑛妹妹”确实是宝贝,累了、饿了、困了,只要翻出来看上一眼,用眼神和“玉瑛妹妹”说几句话,劲头马上就来了。少军怀疑韩九斤偷了笔记本,曾问过韩九斤。韩九斤小眼一瞪,很像那么回事地矢口否认。少军也就信以为真,以为大概丢在哪里了。为丢了玉瑛妹妹的相片,少军痛心疾首。韩九斤看着,就像小猫在他心上挠痒,又乐又难受。

十月下旬,部队开到江西信丰县城。朱德打算在这里筹备一些给养,把部队整顿一下。

军纪松弛,建制混乱的部队,在荒无人迹的大山里跑了十几天,猛地来到街道繁华,人烟稠密的城镇,心性一下子上了天。

韩九斤把少军拉到小饭铺请客。他想当面“感谢”少军,是少军的“玉瑛妹妹”陪着他,终于走出大山。然后,他就把笔记本和“玉瑛妹妹”还给少军。韩九斤觑一只眼瞄着少军。当他想象到少军可能要发怒地打他时,他睁开那只眼,开心地笑了。

少军骂:“你他娘的,又捣什么鬼?”韩九斤一本正经地谈判:“老少,咱先说好,我客都请了,钱都花了,到时候,你不许打人。”这时候,酒端上桌,古新生找来叫他们,韩九斤看着酒菜不想走,古新生把少军叫走了。

“去他娘的。不要你的宝贝更好――老子一个人喝。”韩九斤瞥一眼门外越走越远的少军,就掏出笔记本来端详着“玉瑛妹妹”,笑眉展眼地和相片说开了话。过一会儿,他合上笔记本,再哼着小曲把笔记本揣到怀里,就敞开肚子大吃大喝起来。

小饭铺里挤满了大兵,吆三喝四地划拳灌酒。外面大街上,也有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大兵摇来晃去。韩九斤酒气熏天地打几个嗝,摸出几个铜板扔到柜台上。酒饭钱不够。韩九斤挑衅地盯着柜台里面的掌柜,等着掌柜跟他要钱。但是掌柜终于笑起来,说:“老总慢走。”

“这还差不多。”韩九斤偷笑着离开小饭铺。一出门,又一个充满酒气的嗝,使他“哇”一下吐出来。

路过跟前的两个兵就往开躲。就有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说:“八成又是‘慰劳饭’。不花钱。”韩九斤急急忙忙地吐完,嘴也顾不得擦,就不服气地抬起头来嚷:“谁、谁说老子不花钱?”

长得白面书生似的兵,紧躲着不敢看韩九斤,一边冷笑着,又不紧不慢地说:“不是‘慰劳饭’都这样下作。真是,一个纯纯粹粹的大傻蛋。”

“你,说老子什、什么?”韩九斤喷吐着酒气,往“白面书生”跟前摇晃。“白面书生”捂着鼻子直躲。另一个高个大鼻子的好看的兵横到韩九斤跟前,拍了拍韩九斤的肩膀,说:“兄弟,不要不服气。像你这样,贪酒不贪财,大傻蛋。过这个村可再没这个店。”韩九斤把那人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拨拉开,冷笑一下说:“好、好看男人,你、你贪你的财,老子贪、贪老子的酒,你、你他娘少管。”

“白面书生”拉一把“好看男人”。两个人说笑着走开了。韩九斤眼睛眨巴了几下,猛地悟道那两个家伙说的话很对。现在兵没官官没兵,球二爷不尿球大爷。不趁这机会弄两个钱,以后,喝酒吃肉,可就只能站在一边看人家了。小饭铺里他只给了掌柜几个铜板,掌柜还陪着笑脸让他“慢走”。想到这事,他就越来越觉得“白面书生”和“好看男人”说得对。他也应该找有钱人家弄几个零花钱。他想起了南昌起义以前,离开官也就离开纪律,在他的枪的配合下,他也得过几次这样的便宜。地方上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管兵们的“闲事”。他曾经多次这样想:“枪这玩意儿,就是好。”他这样一边想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他很想睡觉。他娘的力不从心。他坚持着,没有目的地走着。

街面上,真的有兵背上了红红绿绿的衣物布料,真的有兵东家进西家出,惹得鸡飞狗跳墙,惹得女人叫小孩哭。韩九斤耻笑着那些人,既动手一次,也找那些有钱的人家,也弄几个现大洋……他打了几个嗝。好像好一阵没打嗝了。他想起来擦了擦嘴。他忽然发现前面当铺柜台前,“白面书生”和“好看男人”站在那里。他觉得还是这两个家伙聪明。在这里,别说现大洋,说不定还能弄到更好的金银珠宝。他猛又觉得,“白面书生”和“好看男人”干不了这钩当。他就好奇地直往那里看,脚步也不由地往那里迈动。

那两人笑嘻嘻地和掌柜说话。那和气的样子,根本不像抢东西。韩九斤就要走开的时候,就见斜靠着柜台的“白面书生”脱下他的臭鞋来放在柜台上。韩九斤知道来好戏了,精神一振,酒气也跑了不少。

“白面书生”还是那种不紧不慢的声调,可怜巴巴地说:“咱穷当兵的实在没钱花了。你看,我这双鞋能当几个钱?”

当铺里的老头很实在地摇摇头,说一个钱都不能当。“白面书生”眼里就射出来一股凶狠的寒光。“好看男人”也一脸严肃地问:“掌柜,真不能当?”这时候,韩九斤也大叫着“不要吃独食”来到跟前。

老头不安地四处张望。

韩九斤一见老头就能想起他爷爷。

“白面书生”穿上鞋。“好看男人”掏出颗手榴弹放在柜台上,问:“这个呢,能当几个钱?”老头脸色变得煞白,“老总,这、这、这……”“好看男人”眼里的寒光更刺人,说:“这什么?穷当兵的没办法。也没有白要你的。”“白面书生”慢吞吞地说:“实在嫌少,我这里还有一颗。只是,这一颗怕炸。”老头赶忙陪笑,说:“这玩意儿,铺子里一颗也不敢留……老总等等。我给你们拿。”

老头再出来,分几个钱给“好看男人”,又分几个钱给“白面书生”,再分几个钱给韩九斤。“白面书生”嫌少,说咱们都是肉体凡胎,咱们都不要惹恼了这手榴弹,就把“好看男人”的手榴弹在柜台上拨弄的“咚咚”响。“好看男人”微笑着,十分有礼十分和气地说:“银元。拿银元。”

韩九斤看着老头颤巍巍的可怜样,就嬉皮笑脸地趴到“好看男人”身后,“嘿嘿”笑着拍着“好看男人”的屁股,说:“大哥呀,这东西都快崩破了。差不多就行了。”说着话,老头又取几个钱出来给他们分。韩九斤一把推回去,说:“你这老头,咧着个哭娘的嘴那是臭美什么。钱拿回去。别让老板娘又拧你的屁股蛋。”

眼看再到手的钱让韩九斤推挡回去,“好看男人”骂声娘,抓起柜台上的手榴弹,一转身就朝韩九斤头上砸过来。韩九斤早有防备,一下跳开,摘下步枪,“嘻嘻”地笑着,说:“想动武?那就来。”就挥舞着枪托向“好看男人”头上猛砸。

“白面书生”赶忙上前,跟韩九斤打躬作揖地说:“大哥大哥,都是自家人,哪能动武。”又说:“咱们差不多、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再找一家去。”

韩九斤并不准备跟着去;他也认为“白面书生”在说客套话。“白面书生”却另有阴谋。他想把韩九斤哄到僻静处,趁韩九斤不备,打韩九斤一顿,再把韩九斤的钱抢过来。“白面书生”亲热地搂着韩九斤,说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又说有大哥你领着,我们就什么都不怕。又说有大哥你这不怕死的英雄劲儿,咱们再找几家大买卖,一定也能干成。韩九斤被“白面书生”左一句右一句的奉承话恭维着,步枪一背,就说:“行,走他娘。”他好像没有想到大户人家还有护院打手。或者想到了,他并不认为那些人会有多大能耐多大胆。他走在前面。“白面书生”紧跟上来,又给后面的“好看男人”使个眼色。“好看男人”会意,也紧紧跟上。

“白面书生”又搂住韩九斤,说说笑笑的。他们拐进一条没人的小巷。

“白面书生”说:“大哥,我,我――”他口气一变,“我操你娘……”猛地就从后面楼住韩九斤的脖子。

韩九斤意识到“白面书生”和“好看男人”要报复自己了,紧招架慢招架就被两个人按在地下。韩九斤索性抱住脑袋,由着他们去打,不求饶也不骂娘。一会儿,他感觉他们掏走了他的钱。他晦气地笑笑,说:“两个大哥,‘打了不罚,罚了不打’,操你娘的,也该住手了吧。”“白面书生”和“好看男人”更气,不干不净地骂着韩九斤,更是逮住了蔫冬瓜似地拚命捶打。忽然,韩九斤又感觉他们摸着了少军的笔记本。他刚一着急,笔记本就被一只手掏走了。韩九斤急了,脑袋也顾不得保护,骂着喊叫着:“抢老子的‘玉瑛妹妹’,我看你们找死!”就腾出一只手“唰”一下把刺刀拔出来,随便地朝一个人捅去。另一个人看到了,着急地拉了一下这个人,这个人才没让捅着。趁这空当,韩九斤跳起来。“白面书生”和“好看男人”见韩九斤一副玩命的样子,拔腿就跑。韩九斤端起枪大叫:“放下老子的‘玉瑛妹妹’。”就“哗啦”地推上子弹。

这时候,少军带着几个人维护城区治安路过巷口,听到喊什么‘玉瑛妹妹’,不由地往这里一瞅,正好看到韩九斤用步枪逼着两个散兵要干什么,就看到一个好看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正好就是他的。一时间,也由不得他去仔细分析笔记本的由来,他扑过去,一把扭住“好看男人”的胳膊,说:“我的本子怎么在你这里?”就把笔记本抢到手里。

韩九斤提着枪走过来,说:“我。是我。他们从我这里抢走的。”

少军恍然大悟,“早知道是你……你他娘还说你没拿……”

韩九斤背起枪来,很坦然地说:“我就是没有拿过。那时候我偷了一下没有偷出来。是你掉在地下以后我捡的。”说完就摆出一副挨打的样子,“嘿嘿”地笑。

少军没办法地拍了一下韩九斤的背,笑笑说:“真是个不讲理的东西。现在市面上乱得很,走,跟我维护秩序去。”

正在这时候,紧急集合号响起来,传令兵也忙忙乎乎地跑来跑去,说敌人来了,很快就要进城了。让大伙撤到城外集合。

少军他们一愣,遂跟着乱哄哄的部队往城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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